“對了,我下個月要去表演,我想要你跟我去!”


    童畫正在輕輕擦拭著琴弦,聽到葉子初一說,頓時一驚:“我?我陪你去?”


    “嗯。我需要幾個小提琴手,幫我伴奏,也算是偷懶吧!你就是其中之一,怎麽樣?”


    童畫呆呆看著葉子初,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自己練琴前後也才幾個月而已,怎麽可能有資格和他去呢?


    “有些東西靠練習,而你,靠得是天賦和努力。我之所以想要去見見你的父親,也是很好奇,他是一個軍人,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一位具有音樂天賦的女兒?”


    “子初先生,我真的很感謝你的邀請,不過……這次還是算了。一來我對自己沒有信心,二來,現在身邊人跟著,想都不用想離開半步了。我也不想多少事端。”


    童畫歎了一口氣,然後忍痛說道,事實上,這對於自己來說,可是天大的一個機會。


    葉子初看著童畫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麽,口中說著不喜歡,心裏麵卻是極其在意某人的想法呢。


    “好吧,我並不勉強,反正還有一個多月,你好好想想,如果還想要去,我讓克裏斯幫你把簽證什麽都辦好就是了!”


    童畫點點頭,心中十分感激葉子初。雖然不是自己的父親,卻和自己的父親一樣照顧自己。


    “還有……子初先生,一直在這裏,都沒有聽到過你演奏化霜,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聽聽看呢?”


    “哈哈……有機會的。”葉子初突然笑著說道,隻是他的大笑看起來也是十分紳士,完全沒有東宮曜那種囂張的樣子。


    “那……看樣子是要等我到金榜題名時了。”童畫無可奈何的樣子,攤開了雙手說道。


    “那倒是不必!不過到我覺得你真的可以聽懂我化霜的時候,我自然會演奏給你聽了!可不是我賣關子啊!”


    兩個人一邊笑著,一邊說著,卻是渾然不覺遠處還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這裏。


    “該死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就笑得那麽開心!”


    東宮曜將手中的望遠鏡差點想要丟掉,但是一想自己要是丟了,就看不了對麵的童畫了,一時間自己的手卻是舉在了空中,不知道該是放下去,還是該怎麽處理。


    正在這時,突然底下慢慢送過來一個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低頭,原來是一個望遠鏡。


    古德的手上拿著望遠鏡,然後遞給了東宮曜:“四少……”


    東宮曜的眼神慢慢轉過來看著古德,眯起了眼睛。


    隻看到古德眼神看似十分平淡無奇的樣子,隻不過在東宮曜的眼中,卻好像在說:“你砸啊?你砸啊?反正我還有備用!”


    以往自己還真沒有這種感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和童畫在一起之後,倒是越來越在意別人的目光了。總是想想就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之後,東宮曜卻是並沒有拿著古德望遠鏡,然後將手中想要砸掉的望遠鏡繼續放在了眼前。


    古德倒是有些驚訝,要是再以往,東宮曜早就拿過來直接給砸了,四少發脾氣的時候,從來就是不論價格想砸什麽就砸什麽,想傷誰就傷誰的,什麽時候,四少倒是變得……“節省”了?


    隻是他並不知道東宮曜心中的想法卻是:“你讓我砸,我就偏不!為毛每次都被你給料準呢?”


    旁人並不能看出端倪來,要是童畫在,估計就要忍不住發笑了。


    “四少……其實我觀察下來,那個子初先生對童小姐,隻是一個長輩,一個師傅對一個晚輩徒弟的感覺,所以您可以放心!”


    “哼!”東宮曜冷冷一哼,然後放下了望遠鏡。


    事實上,除了看到童畫燦爛的笑容之外,也的確沒有看到什麽葉子初不軌的舉動。


    但是就是擋不住心中的那股子惱火:“那些所謂的藝術家,都是披著羊皮的……哪一個不是到了最後和自己的徒弟來段什麽感情的?你信得過,我東宮曜可是信不過!”


    古德頓時低下了頭,啞口無言。


    人家都已經認定了,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麽可以反駁的意思了。


    “還有……童畫還是我東宮曜的妻子,所以叫什麽童小姐?還是叫夫人!”


    “但是公主……”


    “我們都知道這隻是一場戲而已,你在童畫那邊叫什麽,我介意,但是在我這便,她就是夫人!懂了嗎?”


    “是!四少!”古德隻能點點頭,這好不容易從夫人的稱呼改為了小姐,怎麽又要換回來了?


    感情是四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一個“老”人了?哪還能夠記得那麽多?


    “對了,那群人有什麽消息了嗎?”


    “這邊暫時沒有,但是最近通過國際刑警已經查到,那群人應該已經退走了。他們辦事也算是利索的,已經將那群人會麵的所有地點都給挖了出來,但是所有的信息都表明,他們放棄了這個任務。”


    “隻是不知道他們是放棄了任務,還是有人讓他們終止任務了!”


    “但願是終止!”東宮曜皺緊了眉頭說道。


    “我會讓人繼續跟進的。”古德抬頭看了看東宮曜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了。


    該死的女人,真不知道在笑什麽,對著那個老頭子,有什麽好……


    東宮曜一臉惱火,卻也是爆發不出來,隻能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別墅。


    這裏雖然說偏僻,少有人煙,但是卻也是一些狙擊手的狙擊和逃逸的好地方,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要命了!


    要不是自己這幾次一直讓人跟著她,說不定她的那個腦袋已經被斃了!


    雖然心裏麵還是抱怨著,但是東宮曜的眼神卻還是緊緊盯著周圍的狀況。


    正在心裏麵嘟囔的時候,突然耳邊卻是傳來了音樂聲,東宮曜將手中的望遠鏡放下,然後看著對麵。


    不得不說雖然從他這個地方聽著,這個音樂並不響,但是卻十分莞爾慢慢飄入自己的耳朵之中。不得不說,這首曲子的確很不錯……


    隻是……東宮曜之前有聽過葉子初的琴聲,自己也是懂音樂的,所以聽著這首曲子卻並不是葉子初的手法啊?


    東宮曜的目光如炬,卻是一眼就看到此刻拿著小提琴的人,果然不是葉子初,而是童畫!


    這是自己第一次聽到童畫的琴聲,沒有想到童畫的小提琴已經有這樣的演奏效果了?


    東宮曜是真的很驚訝,說起來,童畫正式拜師練習的時間也隻不過半年,甚至還沒有到,但是她卻已經有這樣的水平了?


    真的很讓他驚訝……就好像她是真的有天賦一般。


    難道是自己真的錯了?葉子初真的在傾心傾力教童畫?隻是自己卻是誤會了他的心思?


    隻是為什麽呢?為什麽葉子初會對童畫那麽感興趣?之前有不少已經小有成就的小提琴手想要拜他為師,但是葉子初都是沒有同意。


    而現在卻是找了一個沒有什麽音樂功底的童畫,卻是那麽盡心盡力,他到底是在想什麽?


    另外一邊。


    葉子初閉著眼睛欣賞著童畫的音樂,屢屢點頭,不得不說童畫真的是小提琴高手,拉出來的每一個音似乎隱隱都有她自己對於音樂的解釋一般。


    隻是一抬頭卻是看到窗外一閃而過的亮光。他定睛往外,卻是看不到任何東西。


    不過微微低頭,瞬間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淡笑。


    童畫放下了琴,卻是看到葉子初若有所思地微笑:“先生……你覺得我哪裏還有問題?”


    “問題?你唯一的問題就是時間還短,對有些音樂技巧性的音階轉換還有些生疏而已。”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葉子初看了看窗外,然後輕笑著說道。


    “還有?什麽問題啊?”


    “那就是你還有一個愛管閑事的男人!”葉子初說完之後,用下嘴唇撇了撇窗口那個偶爾閃光的地方,然後笑著說道。


    童畫順著他的眼神往外麵看去,瞬間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亮點。


    童畫瞬間就明白了葉子初的意思,他是說有人在這邊偷窺他們吧?這也不是偷窺,而是大大方方的“監視”而已!


    這隻有東宮曜才會做的事情不是嗎?雖然童畫有點不爽,但還是算了,知道那個人是不放心自己的緣故。


    “子初先生,反正他就是這個個性,說也沒用,還不如不說。那些人也是受了四少的命令,所以不得不做而已……”


    “是嗎?我倒是認為現在往這邊看的人應該不是東宮曜安排的人,而是……他自己!”


    童畫微微一驚,然後看著葉子初:“是他?怎麽會?”


    “你不是說了他是極度不放心的人嗎?尤其還是麵對我這樣一類和他並不相同的人。”葉子初了然地說道。


    被我發現了之後,他居然不躲避不逃,隻有東宮曜才有這樣的魄力啊……所以不是他還會是誰?


    童畫知道葉子初說的是沒錯的!別的人要是被看到跟蹤了,立馬就該是躲藏起來的了,隻有他才會變本加厲,就好像害怕別人聽到一般。


    正在無奈地時候,突然葉子初上前,然後用手臂繞過了童畫的肩膀,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在她的耳邊輕語:“你放心,不出五分鍾,他就會出現在這裏,隻是可惜了我的門!”


    果然話音才落兩三分鍾,就聽到門口一聲巨響,然後就聽到克裏斯的大聲咒罵的聲音。


    隻是那個人卻好像根本什麽都不顧的一般,然後徑直往裏麵闖了進來。


    “葉子初!你居然敢對我的女人下手?”


    隻看到人沒有到,聲音卻是先傳過來了。


    葉子初的臉上淡淡一笑,自己預料也算是準了,不是嗎?


    “下手?四少……我隻是和我的徒弟在一起演奏而已,隻是我不明白四少是怎麽得知我們正在練習小提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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