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玘還深深的陷在痛苦裏,楊旭堯家裏的門鈴卻響了。


    許久,他才被急切的敲門聲拉回現實,他本以為是楊旭堯回來了所以爬起來去開門,可門一開就被人抱住了。


    是陸宴修。


    他身上還帶著些寒氣,可見這個時間外麵有多冷。


    陳玘先是嚇了一跳,然後便冷漠的說著,“放手。”


    “我不放。”陸宴修低著頭,緊緊的抱著他,恨不得把他融進自己的身體裏,“你不能因為那些連我自己都不清不楚的情愫就這麽給我們的關係判了死刑,更不能把我對你的感情全盤否定。”


    陳玘根本聽不進去,在他心裏,羞恥感已經壓過了一切其他的情感,他隻知道陸宴修戲弄了他,欺騙了他的感情。


    “你以為你他媽是誰啊!”他用力推開他,一拳就招呼到了他臉上。


    陸宴修應聲翻到在地上,因為情緒過於激動,陳玘的手都跟著在抖。


    等他看清陸宴修滿臉的傷時,陳玘的心一下子揪到了一起,差一點兒他就要到他身邊問是怎麽回事了。


    陸宴修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揍我這一拳讓你痛快了嗎?”


    “…”陳玘快被既心疼又憤怒的糾結情緒折磨瘋了,他幹脆轉過身不再看他,“門口在那兒,趕緊滾出去,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陸宴修摸著自己的嘴角,有些撒嬌的意思,“好疼啊少爺…”


    “…!”陳玘恨不得抽死自己,怎麽都這樣的境地了自己還被這個人的一言一行牽著鼻子走。


    陸宴修見他情緒沒有剛剛那麽激動,對他也沒那麽抵觸了,幹脆走到他身後,抱著他。


    “我一度以為我很愛董事長,我想變得像董事長一樣強大,想在事業上幫助他,想憑我的能力讓保康勢不可擋,想得到他的認可和讚許,看到董事長和夫人甜蜜和睦我也跟著覺得幸福,我一直以為這就是愛情…”


    “夠了!”陳玘聽不下去了,他掙開他的懷抱,回頭吼著他,“你不用再拿你些畸形、變態的情感來惡心我!”


    陸宴修臉上有一絲挫敗感,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繼續說著。


    “直到遇見你!遇見你之後,我才知道愛是占有,是自私,我看不得你和楊旭堯眉來眼去,看不得你和你原來的助理舉止曖昧,我會吃醋會生氣,想把你壓在身下狠狠的貫穿,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


    “…”陳玘沒有說話。


    陸宴修苦笑著,像是在嘲諷自己,“所以能大方祝福的董事長和夫人,甚至默默的守護他們,這樣的情感到底是愛還是感激、崇拜連我自己也分不清,我甚至會心機的把商場的那套用在你身上,就為了讓你更在乎我更愛我。”


    “…”


    看著陳玘依舊不為所動的態度讓他有些急躁,他抓住陳玘的肩膀,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所以陳玘!你明白了嗎,我愛你。”


    “…”陳玘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陸宴修這些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了,“我給過你機會,福利院的時候我就給過你機會。”


    “即使那天我告訴你你也會像今天這個樣子,所以我…”


    “所以你就幹脆騙我,以為我可以像個傻子似的在你的謊言裏繼續陪著你玩兒。”


    “…”陸宴修一時說不出話來,一向巧言善辯的他此刻竟不知該用什麽言語來挽回愛人。


    “陸宴修,你已經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陸宴修對他父親有別的情感是事實,他欺騙自己是事實,這些就足夠了,足夠讓他對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和感情瓦解崩塌。


    陳玘走到陸宴修麵前,按著他的腦袋就吻了上去。


    陸宴修一怔,什麽意思?這是他原諒自己了嗎?他立刻迫不及待的摟著他的腰,熱情的回應他。


    等陳玘離開他的唇,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逐漸蘇醒的事物上,他抱著陸宴修,“你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個技術很好又幹淨、而且免費的鴨子而已…”


    “…!”陸宴修緊緊的掐著他的手腕,怒視著他,“…氣話對我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


    陳玘笑的輕浮,“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你以為我是什麽人?即使我會跟一個人相守那個人也不會是你,陸宴修,我能和你這麽久都要歸功於你有個能讓我爽的大幾把。”


    “…”陸宴修覺得自己肺都快被他氣炸了,“你在撒謊!如果真像你說的,那你幫我查我父母的事做什麽?”


    “撿條狗還要好好喂著呢,何況你的確是伺候我伺候的讓我覺得很愉快。”


    陳玘走過去拍了拍陸宴修的臉,“如果你不騙我,我們的這段互利共贏的關係還可以維持更久,即使你隻是個床上的工具但至少也是我陳玘的所有物,我不允許你任何有二心,既然你背叛了我那就痛痛快快的滾蛋別在我麵前惡心我,明白了嗎?”


    陸宴修不相信,他堅信他說的是氣話,他不相信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那些甜蜜是假的。


    “你在氣頭上,我不跟你爭論,但這些作踐你自己也讓我難受的話解決不了問題,我們…”


    陳玘在他麵前揭開了自己的襯衫,瞬間,大片的吻痕露了出來,是楊旭堯之前留下的。


    他抓著陸宴修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你以為我隻能接受你一個人上我嗎?隻要能讓我爽,誰都可以。”


    “…!”陸宴修再也淡定不了了,他不管陳玘以前睡過多少人,但至少自己是他唯一的男人。


    他以為自己是他唯一的男人,他瘋了似的把他按倒在沙發上,吼著他,“你…你怎麽敢!”


    陳玘以為羞辱他一下自己就會很痛快,可並沒有,不但他內心的憤懣得不到任何舒緩,看到陸宴修心痛的樣子他反而更難受了。


    陳玘彎曲膝蓋用力前屈,把陸宴修從自己身上揣了下去,他皺著眉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所以現在可以滾了嗎?”


    看著他並有任何要走的意思,陳玘真的拿起了楊旭堯家裏的座機,“…保安室嗎?現在有個陌生男人闖進我家了,請把他帶走順便幫我報警好嗎?…”


    掛了電話兩個人就這麽僵持著,直到保安真的上來了,連拖帶綁的帶走了陸宴修。


    陳玘關上門後靠著門站著,最後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回想起陸宴修臨走前那失落絕望的眼神他的心像被針紮一樣,原來愛一個人這麽痛嗎?


    痛的他連呼吸都跟著變得難過,像是有一塊巨石壓在他胸口,壓的他透不過氣來。


    他再也不要相信這世上有什麽“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他再也不要對誰付出真心,他再也不要愛陸宴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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