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會議上陸宴修正式介紹了自己,畢竟以前是總部的人,所以員工都聽說過也認識他。


    “完了吧?沒什麽事兒就散會吧。”


    討論完公司最近的重要事項就讓他們撤了。


    陸宴修坐在那兒遲遲沒有起身,他看陳玘剛剛全程沒有精神,現在也臉色不太好,沒精打采的,詢問著,“不舒服嗎?”


    陳玘站去來往門口走,“下午不是要飛臨市參加會議嗎?去我家裏帶些衣物,密碼是147258369。”


    說完人就出了會議室。


    “…”陸宴修心裏有些窩火,就連陳孝林平時也沒這麽使喚過他,這個太子爺真把他當奶媽了。


    不過他還是去了他家,去了幾件衣服又回了公司,他敲他辦公室的門想跟他再核對一下這次出差的會議事項的時候沒人回應。


    他幹脆推門進去,發現陳玘不在辦公室,陸宴修正納悶他去哪兒了,一眼瞥見書架旁邊的牆上竟然有扇很隱秘的門,要不是沒關好微微閃了條縫兒他還真沒看出來。


    他走過去,輕輕推開門,原來是個休息室,房間裏連盞燈也沒有,隻有角落裏放著一張床,床上也沒個枕頭。


    而陳玘衣服也穿著,也沒脫鞋就倒在床上睡著,蜷縮的像個嬰兒。


    陸宴修有些詫異,平時陳玘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混不吝,現在給他一種心疼的感覺,他甚至有想上去抱住他的衝動。


    大概是開門的光線弄醒了陳玘,他猛地坐起來,眼裏有些紅血絲。


    看到陸宴修先是怔了一下隨後便有些惱火,“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陸宴修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時間差不多了,該去機場了。”


    說完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心裏卻止不住的猜想,辦公室裏有休息室再正常不過了,可陳玘的休息室漆黑的連盞燈也沒有,就一張沒有枕頭的床。


    這說明什麽呢?其實陳玘是個內心極度寂寞又缺乏安全感的人吧,那個黑暗的小休息室就像他的內心,既隱秘有封閉。


    陸宴修在車上等了十多分鍾,陳玘一上車司機就第一時間詢問,“陳總我們能出發了嗎?”


    陳玘黑著一張臉,“嗯”了一聲便再也沒有別的話。


    陸宴修也很識相,今天的確是他一些草率撞破了上司的隱私,所以沒說話也盡量不去惹這個活閻王。


    一直到上了飛機陳玘都沒跟陸宴修說一句話,也不給他好臉色。


    在飛機上他又睡著了,睡著的時候緊皺著眉頭,呼吸有些重,陸宴修伸手輕輕摸了下他額頭,有些熱。


    應該是有些低燒,怪不得今天一整天老是昏昏沉沉的睡著,他心裏想著,這麽大個人了是傻瓜嗎,自己感冒都不知道嗎?


    一次飛機兩個人就馬不停蹄的直接去了要考察並購的公司。


    陸宴修全程cue流程和乙方進行談判,壓根兒不用陳玘操心,陳玘也算是見識了陸宴修的業務能力,怪不得他老爹這麽器重他。


    談判過程中強勢的給公司爭取了利益最大化,讓本來隻是為了拓展業務的收購計劃變得有利可圖。


    而陸宴修和陳玘也配合默契,遇到可協商或者不容退步的問題倆人一個眼神就心領神會,無需過多的言語,這讓陳玘覺得很神奇。


    雖然沒怎麽說話可整個過程也很耗費體力和腦力,談判一結束進了電梯陳玘身子就軟了。


    陸宴修一伸手就留住了他的腰,“你感冒了,工作也結束了我送你去醫院。”


    盡管反感他以這樣的姿勢摟著自己,可陳玘實在是沒有什麽力氣罵他,他推開他,“不用,我隻是想睡覺。”


    “聽話!”


    陳玘一聽他的口氣瞬間不高興了,“你他媽以為我是你養的寵物嗎?別他媽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陸宴修也不知道他是把自己擔心他的心情理解成別的意思的,還是強勢地把他攬進自己懷裏,“不去醫院也可以,我去給你買藥,你乖乖回酒店等我。”


    “…”自己緊緊貼著陸宴修的胸膛這種姿勢太詭異了,陳玘用盡力氣把他推了個趔趄,又轉身瞪著他,“我說了,別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老子煩你!”


    陸宴修有些不悅自己是關心他,這個太子爺怎麽不知好歹呢?


    電梯門開的瞬間他越過前麵的陳玘,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你他媽就是欠、幹!”


    說完就邁著矯健的步子走遠了。


    “…!媽的!”陳玘惱火極了,看著他的背影暗暗罵了一句。


    果然剛剛自己和這個人的什麽默契配合什麽的都是狗屁,全部都是假象。


    一回到房間陳玘就脫了衣服也沒洗澡就上床了,他的房間在陸宴修隔壁,可能是因為感冒的原因,很快就睡過去了。


    等第二天他醒過來才八點多,雖然腦袋還是沉沉的,但比昨天舒服多了。


    陳玘第一件事就是爬起來走進浴室解開浴袍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發現什麽痕跡都沒有才舒了口氣。


    他覺得夜裏自己做了個春夢,夢裏陸宴修出現在他床邊,他先是解開了自己的浴袍用熱毛巾擦拭著自己的身體,擦著擦著他就開始親吻著自己,從脖子到胸前然後一路往下。


    陳玘心裏尋思著,自己一定是燒糊塗了,這種夢也做的出來,怎麽上次被他上了一次就老是想著和他做那檔子事兒呢?


    他洗漱完換了身衣服下樓想吃點兒東西,昨天沒有胃口晚餐也沒怎麽動,這會兒肚子裏空空的實在是有些餓。


    一到餐廳就看到陸宴修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吃早餐,他走過去坐在他對麵,陸宴修也不抬頭,專心的喝著粥。


    陳玘把他的粥挪到一邊,“你這助理也太不稱職了,你老板生病了你怎麽也點兒也不關心還有閑心吃飯啊?”


    陸宴修終於說話了,可還是不看他,拿起手機,“幼稚。”


    “你說誰幼稚呢?”


    “誰因為個感冒病倒了不聽勸去醫院第二天還來埋怨別人不關心就說誰呢。”


    “…!”陳玘一時無言以對,他昨天的確要帶自己去醫院,但誰叫他那種口氣呢?他搶過陸宴修的手機,“我不管,現在我要吃早飯,你看著我吃!”


    陸宴修終於看他了,眼裏帶著無奈,“服務生。”


    一個女人走過來,“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嗎?”


    陸宴修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是陳玘要點餐,服務員又再次詢問坐在對麵的陳玘。


    “我要和他一樣的。”


    “好的,請您稍等。”


    沒一會兒服務員就上了一份和陸宴修一摸一樣的早點,就一碗清粥還有個陳玘叫不上名字的餅子,他拿筷子戳了戳,“你吃的這都什麽破玩意兒啊?”


    陸宴修一直看著他,“正好你感冒該吃點兒清淡的。”


    “沒胃口不吃了!”


    陸宴修有些不悅,“能不能不任性?至少把粥喝了。”


    “…”陳玘聽話的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粥,發現還不錯,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對了…”


    “怎麽了?”


    他是想確定一下昨晚是不是自己在做夢,可這話他問不出口,“沒什麽。”


    “說。”


    “…”陳玘不太敢看他,低頭喝著粥,“昨晚你…來過我房間嗎?”


    “…”陸宴修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你房間我哪裏進得去。”


    “…”對啊,他又沒他房間的房卡,怎麽會進得去呢,自己真的是燒糊塗了。


    “怎麽了嗎?”


    “沒什麽。”


    之後兩個人便各懷心事,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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