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察歡迎你。”


    在愛爾蘭都柏林機場,李察遇到了許久沒見過的劉易斯,對方披散著花白的長發,穿著一身樸素的休閑裝,打扮相當的原生態。


    李察哈哈一笑,上前跟他擁抱了一下,


    “丹尼爾,你活得真有滋味,有時候我很羨慕你。”


    “哈哈,不用羨慕,如果你想,完全可以跟我一樣,自由安排生活。”


    丹尼爾劉易斯笑道。


    李察搖了搖頭,“很難,你隨時都可以放下工作、名譽、利益,跑到鄉下隱居,而我不行,我放不下公司,放不下手中的生意,也放不下名利,或許我是個俗人。”


    “好吧,或許你是個俗人,但你是個很有境界的俗人,這些年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超級拳王、超級富豪、大慈善家、超級英雄....不得不說,李察你真是棒極了,我一直為你感到驕傲。”


    丹尼爾讚歎道。


    “哈哈,謝謝!”


    上了車,兩人一路聊到了劉易斯的家,在都柏林郊區一個農場莊園。


    一處很有愛爾蘭風格的別墅,灰白色的石頭牆麵,左邊有一處垮掉的城堡牆壁,四周一大片茂盛的樹林、碧綠的草地。


    一陣風吹過,可以看到一群綿羊,幾隻牧羊犬,還有兩頭奶牛,一個金發男孩躺在草地上看書。


    “真漂亮!”


    李察讚歎道。


    “哈哈,謝謝,我一直不想出去,就是習慣了呆在這裏....嘿~,羅南,快來看看這是誰?”


    下了車,丹尼爾劉易斯衝著遠處的草地喊道。


    青草地上的男孩站了起來,是丹尼爾劉易斯和麗貝卡·米勒女士的大兒子,羅南·劉易斯,今年九歲,一個金色頭發,掉了一顆門牙的小家夥。


    小家夥快步跑了過來,衝著他看了幾眼,表情愣愣的。


    “....李察?你是李察嗎?!”


    “哈哈,是的羅南,我是李察,我們以前見過,那時候你隻有一歲多。”


    李察笑道。


    “哇喔,真的是李察?李察,你怎麽會來我家?爸爸,李察怎麽會在我們家?”


    小家夥紅著臉激動地問道。


    “別激動,李察來我們家裏做客,快回去告訴媽媽,就說李察到了。”


    丹尼爾笑道。


    “好!哇喔~,媽媽,李察來了,李察來我們家了。”


    小家夥邊跑邊大喊道。


    “哈哈,李察,羅南是你的鐵杆粉絲,他喜歡你的拳擊,你的電影,他一直認為你是個真正的超級英雄,他的願望就是長大了變成一個跟你一樣強大的人。”


    丹尼爾劉易斯看著小家夥笑道。


    李察笑了笑,一起回到了別墅,丹尼爾的夫人麗貝卡·米勒女士,帶著四歲的小兒子卡什爾在門口等候。


    米勒夫人是個作家、編劇、演員,還拍攝過三部不錯的電影,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士,在97年兩人就認識了,也算是熟人。


    李察給丹尼爾一家人都準備了小禮物,丹尼爾一家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來招待他。


    吃過晚餐之後,李察和丹尼爾劉易斯坐在陽台上,望著遠處的山陵草坪聊天。


    “李察,你真是來我這裏旅遊的?”


    丹尼爾劉易斯問道。


    來之前,李察也沒有說劇本的事情,隻是說要過來拜訪一下,在愛爾蘭觀光旅遊。


    “不像嗎?”


    李察笑道。


    丹尼爾劉易斯微微搖頭,“頭銜有多少,事情就有多少,這個時候你應該沒有時間跑來旅遊。”


    “過來拜訪你和麗貝卡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我是來請你出山的。”


    “哦~,你有角色找我演?”


    丹尼爾笑道。


    “是的,一個不錯的劇本,一個不錯的故事,角色也很適合你,最初看到這個劇本的時候,我考慮到了很多演員,可沒有一個比你更合適,所以我過來了,如果打擾到了你,我提前說聲抱歉。”


    “哈哈,不用客氣,不過我需要提前說一句,我這個人很挑剔,挑劇本更挑角色,如果我不喜歡那個角色....”


    “絕對不會勉強。”


    李察一笑,拿出了劇本,推到了對麵。


    丹尼爾劉易斯看著劇本笑了笑,“很難想象這是個什麽劇本,竟然會讓你親自飛來一趟。”


    “絕對是好的劇本。”


    李察端著杯子抿了口咖啡,就看到丹尼爾劉易斯拿著劇本認真地看了起來。


    劉易斯看劇本的速度很慢,每一頁翻來覆去地看,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完一遍,他放下劇本,緊緊地蹙著眉頭。


    “怎麽樣?”


    李察問道。


    丹尼爾劉易斯沒有回應,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靜靜地想了一會兒,又打開劇本看了一遍。


    過了一個小時,太陽要下山了,幹淨的夕陽鋪滿了草地,麗貝卡·米勒女士和小羅南、小卡什爾,在傭人的幫助下,驅趕著羊群進了圍欄。


    咩咩咩~,羊群叫個不停。


    李察輕輕一笑,也許可以在布萊德莊園養幾一群羊,想想路易斯和安妮應該會很喜歡。


    這邊丹尼爾劉易斯看完了劇本,閉著眼睛捏著眉心在冥想。


    李察拿著桌上的報紙繼續翻看了幾頁,很難想象在這郊外的報紙上,也能看到自己的照片和新聞。


    新聞的起因是拉裏埃裏森在耶魯大學的一次演講,他當場勸說耶魯大學的學生退學,說上大學沒用,大學隻能培養出一群失敗者,而沒有上大學或者退學的人,比上過大學的人更厲害。


    譬如全球首富蓋茨,中途退學,世界排名第六的保羅·艾倫,富豪榜第11位的李察布萊德,沒上過大學,富豪榜第12位邁克爾·戴爾,是個退學生,排名第15位的大佬,也就是拉裏埃裏森,同樣是個退學生。


    其中他重點提到了李察,因為李察的年齡跟在場的學生差不多,比一些博士研究生還小。


    說他曾經在18歲的時候拿到了紐大的錄取通知書,但是他沒有選擇上大學,而是選擇了一條更好的道路,一條更輝煌的道路。


    在98年,李察成了百萬富翁時,他的同學在上大一。


    等他成了千萬富翁時,他的同學在上大二。


    等他成了千萬富翁時,他的同學大三。


    等他成了億萬富翁、登上福布斯排行榜第二十位,第十一位,甚至更靠前的位置,或許是世界首富的時候,他的同學畢業了,正好給他打工。


    “...02級的畢業生,你們已經廢了,沒有希望了,我想,你們就偷偷摸摸去幹那些年薪20萬的可憐工作吧,在那裏,你們的工資單將會由兩年前你輟學的同班同學簽字......事實上,我對目前還沒有畢業的同學比較期待,我要對你們說,快點離開這裏,收拾好你的東西,帶著你的點子,別再回來,退學吧,開始行動....”


    最後話沒說完,拉裏埃裏森被學校保安趕下了演講台。


    這個演講在世界範圍內都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準確來說是爭議,讀大學有沒有用,特別是李察的例子非常典型。


    在96年他收到了五家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包括紐大、哥大、哈佛這樣的名校,他的學習成績不錯,又在業餘拳擊比賽上拿過幾個獎項,大學對他很歡迎。


    隻是那時候錢緊,在上學和賺錢這兩個選擇上,他毫不遲疑地學著了後者,就繼續在地下拳擊場打比賽賺錢。


    到了97年他登上職業拳台,98年拿到了WBC輕重量級金腰帶,成了世界拳王,也成了百萬富翁,99年又拿到多條金腰帶,成為千萬富翁,00年獨霸輕重量級,成了超級拳王,億萬富翁....一直到去年登上福布斯排行榜第20位,今年第11位。


    不到十年時間,他成了拳壇傳奇,世界巨星,財富神話,超級英雄....而跟他同級的學生,有的畢業了在四處打工,有的還在學校繼續深造。


    媒體在報道中又捋了一遍他的經曆,他和那些大學同學的差異,讓很多人對上大學保持了懷疑的態度。


    前些天也有記者用這件事對他進行專訪,詢問他的看法。


    李察當然是支持上大學了,讀大學或許會後悔,不讀大學會更後悔,他希望自家的孩子將來能像普通人一樣,小學高中,再上大學,找工作結婚,生兒育女。


    至於富豪榜單上的大佬們,那些都不是正常人,沒有什麽參考價值。


    在《愛爾蘭獨立報》上,筆者用誇張的語氣解說了這個新聞,說美國精英階層掀起了反智運動,認為不上大學比上大學更容易跨越階層,進入上層階級,也把李察拉出來捋一捋,說他不到十年,從社會最底層,跨越了很多階層,直線上升到金字塔最高層,美國夢最真實最具代表性的人物。


    李察輕輕一笑,放下報紙,就看到小家夥羅南拿著一雙紅色拳套站在旁邊。


    “羅南,要找我練拳嗎?”


    李察招呼道。


    “不是的,李察哥哥,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羅南眨著明亮的眼睛問道。


    “哈哈,沒問題。”


    李察從兜裏拿出簽字筆,在拳套上簽下了大名,還寫了送給聰明帥氣的小羅南。


    “羅南,喜歡拳擊嗎?”


    “喜歡!”


    “好,堅持訓練,等將來去了紐約,我可以指導你。”


    “哇喔,那太好了,我一定好好訓練。”


    羅南開心地跳了一下,拿著拳擊手套離開了陽台。


    “真乖!”


    “咳咳,李察,我看完了。”


    丹尼爾劉易斯睜開眼睛說道。


    “感覺怎麽樣?”


    李察笑道。


    劉易斯微微點頭,“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劇本,角色也很不錯,也非常適合我。”


    “有‘不過’嗎?”


    李察揚了下眉頭。


    “哈哈,沒有,這個劇本我接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開拍?”


    劉易斯問道。


    “以你為主,你什麽時候準備好,我們什麽時候開始,電影導演你也可以推薦一下,對了,正式介紹一下,我是這部戲的製片人”


    李察輕笑道。


    “那更好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兩人笑著握了握手。


    “丹尼爾李察,外麵天黑了,進來聊吧!”


    麗貝卡·米勒女士在門口喊道。


    “好吧!”


    ——


    在愛爾蘭玩了兩天,李察又乘機回到了洛杉磯,繼續在新世紀打卡上班,準備公司新的電影項目。


    “李察,丹尼爾答應了嗎?”


    公司裏,格溫妮絲問道。


    “是的,丹尼爾對劇本很滿意。”


    李察拿著茶杯笑道。


    “哈哈,還是你厲害,聽說這幾年有很多製片人上門找他合作,沒一個人能成功讓他結束隱居生活,你一去就說服了他。”


    格溫妮絲笑道。


    “你的項目怎麽樣?”


    格溫妮絲擔任《朱諾》的製片人,並準備兼任女二號。


    “預算做出來了,650萬,導演是賈森·雷特曼,去年他執導的《感謝你抽煙》,成績還不錯,隻是女主角這個小女生不好選。”


    “慢慢來,好萊塢從來不缺少演員。”


    李察笑道。


    “嘿~李察,《鋼鐵俠》男主角你要不要試試,我強烈推薦你上。”


    大衛埃裏森在辦公室門口喊道。


    “不上,我是蝙蝠俠怎麽能演鋼鐵俠。”


    李察搖了搖頭,“我建議你們找小羅伯特唐尼試試,他看起來很合適,格溫,我建議你試試女主角小辣椒,她很符合你的氣質。”


    “哈哈,你說我很辣?”


    格溫妮絲穿著淡藍色職裝,撐著纖細的腰肢笑道。


    “是的,你很辣,非常辣。”


    “哈哈,聽你的,小辣椒是我的。”


    格溫妮絲打了個響指,提著包包走了。


    “咳咳~”


    “怎麽了?”


    李察抬頭看到大衛還在,“大衛你還有事?”


    “沒有,我有個建議。”


    大衛埃裏森趴著桌子輕輕道,“你和格溫在公司裏太親密了,這樣影響不好,我記得公司有個規定,不支持員工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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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察一笑,“我是員工嗎,不,我是股東,格溫也是,所以,幹你的事去。”


    “好吧好吧,你這渣男。”


    大衛埃裏森鄙視地甩了他一眼,拉上門離開了辦公室。


    周末丹尼爾劉易斯來到了洛杉磯,聊了一次就跑去德克薩斯州采風,體驗生活。


    新世紀向外界發布消息,為這部電影選擇導演,由於新世紀近幾年在奧斯卡上大獲豐收,每次新世紀對外選角或者導演的時候,都會引起圈裏的震動。


    這部電影對外公布是由李察擔任製片人,隱居五年的劉易斯重出江湖,擔任電影男主角,讓這部戲未拍先火。


    在招導演的一周裏,先後有九十二位導演來到新世紀麵試,其中不乏頂級一線導演。


    經過一周挑選,李察選擇了原導演保羅·托馬斯·安德森。


    保羅·安德森是個很年輕的導演,今年36歲,才華橫溢,自編自導了《不羈夜》《木蘭花》等經典電影,拿到過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柏林金熊獎,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獎等等。


    保羅·安德森在麵試的時候,拿出了一份修改版的《血色將至》劇本,表示如果不能接受他的意見,他會放棄這次機會。


    李察看了一遍劇本,確實比初始版更加精彩,他接收了對方的意見,同時要他去跟丹尼爾劉易斯聊聊,希望他能說服劉易斯。


    保羅·安德森答應了,用了一周時間,跟著劉易斯在大荒漠上流浪,很快得到了劉易斯的認可。


    有了男主角,有了導演,這部戲的框架立起來了,接下來是做預算。


    這部戲沒有多少大場麵,主要情節靠的是演員的表演,電影故事的背景是19世紀末,也不需要華麗的場景,而劉易斯的片酬也不高,僅僅一千萬。


    最後總預算2500萬美元,又是一部低成本電影。


    李察表示很滿意。


    “李察,我參加《朱諾》試鏡被刷下來了。”


    辦公室裏,傑西卡阿爾芭埋怨道。


    李察看著她一笑,“朱諾講的是一個16歲高中小女生的故事,一個平凡又普通的小女生,你看看你的臉,你的身材,哪一點普通了,像你這樣漂亮的人就該有自知之明,遇到這種角色就別搭理,你去試鏡幹什麽?”


    “哈哈,親愛的,你在說我很漂亮對不對?”


    傑西卡摟著他的脖子撒嬌道。


    “是的,這不用說,你自己看看《人物》雜誌,全世界最美臉孔第三名,連續五年前十,所以你太美了。”


    李察捏著她的下巴說道。


    “哈哈,那就算了,其實我也不喜歡這樣的角色。”


    傑西卡坐進了他的懷裏。


    過了一會兒,陽光照進落地窗,兩人出了身汗。


    “親愛的,我準備在遊輪上舉辦一場派對可以嗎?這次朋友比較多,我那艘太小了。”


    傑西卡問道。


    “OK,我來安排,需要飛機嗎,你可以帶著朋友坐著飛機去旅行。”


    “我也可以用飛機嗎,哈哈~親愛的,你太好了。”


    傑西卡膩在他的懷裏不撒手。


    “下去,有點熱。”


    李察拍了下她的屁股,“你先回去,下午一起去遊輪上吃海鮮,我定好了位置。”


    “OK,那我先走了,拜拜~”


    傑西卡重重地吻了下他,扭著小腰離開了辦公室。


    李察笑了笑,伸了個懶腰,繼續工作。


    ——


    399、漂亮的人就該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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