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深以前一直覺得,沈美芝是一個很優雅的音樂家,今天親眼見到這一幕,算是徹底顛覆了她對她的認知。


    原來藝術家也可以有這麽簡單粗暴的一麵。


    簡直……大開眼界,外加讓人驚艷。


    米深的性格本也不是什麽中規中矩,之前就對沈美芝很有親切感,眼下真的被她那一身灑脫豪氣給征服了。


    看見厲勝憋氣的臉,簡直不能更痛快。


    雖然這樣顯得有點壞,但米深還是情不自禁的幸災樂禍了。


    厲勝最後是被沈美芝氣走的,活生生氣走的,沈美芝得意的拍拍手,回身就看見米深站在廚房門口,一臉崇拜的看著她,禁不住勾了勾唇角。


    ——


    夜裏,米深睡得迷迷糊糊的又被「鬼壓床」了。


    她伸手去推,指尖觸到的是男人健碩滾燙的胸膛,溫軟的唇堵住了她的唇,呼吸困難之下,她的意識才一點一點被拽了回來。


    唇被人霸道狂熱的吮著,這個吻幾乎讓她缺氧厥過去。


    終於在她快要不能呼吸之際,唇上的力道稍離,新鮮的空氣湧進鼻息,米深下意識的張開口大口呼吸。


    屋子裏沒有開燈,籠罩在她頭頂上方的一抹黑影搖曳,大手三下五除二將她剝了個幹淨。


    微涼的空氣貼上肌膚,米深輕輕的哆嗦了兩下,驚呼:「四叔……」


    同時,手指無力的攥住了他的衣服。


    但下一秒,男人便已經起身脫下自己的衣服,滾燙堅硬的身體貼過來。


    仿佛冰與火的交疊,相互矛盾,卻又相互溶解……


    半夜纏綿,縱然他已經盡量放輕動作,可米深還是被弄的幾乎骨頭散架。


    「四叔……」模糊的囁嚅傳進耳中,厲封昶一下子清醒過來,睜眼,窗外已經天色大亮。


    「四叔……」細軟的聲音從懷裏響起,厲封昶垂眸看向縮在懷裏的人兒,眉頭頓時狠狠的皺起來。


    他整晚都擁著她睡,知道她昨晚睡得並不踏實,但是此刻看她在懷裏發抖,還是嚇了一跳。


    「深兒。」他捧起她的臉,觸及到她難看的臉色時,心被什麽猛地紮了一下。


    「四叔,我肚子疼。」


    厲封昶皺著眉,將手貼上她的小腹,「是這裏?」


    「嗯。」米深疼的冷汗直冒,整張小臉都恨不得揪到一起,「四叔,疼……」


    厲封昶的心都跟著揪起來,迅速下床穿衣服,用毯子裹著她,就這麽出了門,驅車去醫院。


    ……


    急診室,這個月第三次來了。


    厲封昶腳上穿著拖鞋,出門匆忙,隻穿著居家服,頭髮些微淩亂,神色焦灼。


    即便是這樣,從走廊裏走過的行人,也還是都被他吸引,都會忍不住的回頭朝他看一眼。


    可他卻像是毫無察覺似的,一雙眸子隻定定落在緊閉的那扇門上。等那扇門一打開,他便又像是被灌注了生命,立刻抬腳走過去,「醫生,她怎麽樣?」


    說來也巧,這回給米深做檢查的,還是上回那個女醫生。


    看見厲封昶,一臉的嫌棄,「上次就跟你說過,這種事情上,不能折騰的太狠,更何況小姑娘現在還有孕在身,你這樣很容易出事的……」


    「她到底怎麽樣?」厲封昶沒耐心聽她說下去,冷聲截斷醫生的話。


    醫生愣了一下,看出他的擔心,回答道:「幸好沒事,不過以後要注意了,孕婦頭三個月是很脆弱的,像你這樣的,前三個月最好還是杜絕房事吧……哎?我還沒說完呢,你這人……」


    回應她的,是砰的一聲關門聲響。


    「……」


    米深正要從病床上下來,就聽見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動作一滯的瞬間,厲封昶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四叔。」米深見他神色凝重,心尖一顫,「怎……怎麽了?」


    剛剛隻顧著緊張,都忘了問醫生孩子有沒有事了,此刻見他這般,便開始擔心起來。


    米深抬手就拉住了厲封昶的手,眼睛裏盛滿急切,「四叔……孩子?」


    厲封昶沒說話,隻是抿緊了唇。


    米深的心越發懸起來,「四叔,孩子沒事吧?啊?」


    厲封昶二話不說,彎腰將她擁進懷裏,擁了片刻,一言不發的抱著她走出了醫院。


    一路走出來,吸睛無數。


    米深被重新放進了車裏,厲封昶的臉色始終凝重,米深的心也跟著揪起來,手指下意識的放在小腹處,緊張的眼圈都紅了。


    厲封昶上了車就發現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女孩在哭,眉心狠皺,伸手將她擁過來。目光觸及到她滾落而出的眼淚,心更疼了。


    「怎麽哭了?」


    米深咬著下唇,手還搭在小腹,抽抽搭搭:「孩子沒了。」


    話一落,淚更洶湧。


    厲封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抬手扶額,「孩子沒事。」


    「嗯?」這回輪到米深怔愣了,抬著一雙朦朧淚眼看著他,「沒事?」


    「嗯。」厲封昶點頭,抽過紙巾給她擦掉眼淚,「我是自責,是四叔不好,總讓你受傷。」


    米深:「……」


    厲封昶將她擁緊些,「抱歉……」


    ——


    周末,米深一大早的就接到了歐鎬寧的電話。


    「餵……」接電話時,米深還迷瞪著,隨手抓過手機放在耳邊,連來電顯示都沒看一眼。


    聽筒內傳來男人低沉醇厚的低笑:「還沒起?」


    米深迷迷糊糊的應,「嗯……」


    「今天我要去外地拍gg,巧姨的身體不大好,你有時間過去陪陪她最好。」


    米深掙開眼來,視線落在窗台處,「她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身體一直不大好。」歐鎬寧還是忍住了沒有把事情真相告訴她。


    這才剛重逢,如果知道江巧貞僅一個月活了,她一時間肯定難以接受,還是等後麵有了何時的機會再慢慢告訴她吧。


    米深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江瑉的樣子,給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她不管多熱,除了一張臉和半個脖子,其餘的都遮的嚴嚴實實。


    「歐鎬寧……」


    「嗯?」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麽?」


    「你說,我聽著。」


    米深默了默才道:「我媽她身體真的沒什麽吧?」


    「……」那端稍稍沉默了一下,「你多陪陪,心結比身體更重要。」


    「嗯。」米深點點頭,掛了電話之後睡意全無,翻身下床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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