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這一聲高喝,頓時將殿內的姐妹二人驚的三魂不見五魄。莫寒月一把將莫寒水拉起,說道,“走,快走!”拖著她向外殿奔來。


    剛剛出門,就見對麵謝沁從起居間裏奔出,也是一臉驚慌,向莫寒水一望。


    而這一會兒,隻聽腳步聲響,皇帝已經走入庭院,正門已無法出去。


    莫寒月咬牙,說道,“從偏殿走!”推著莫寒水向偏殿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隻聽門外非兒、丹楓的聲音道,“見過皇上!”


    莫寒水腳步一頓,低聲道,“來不及了!”轉身跟著二人向殿門迎去。


    莫寒月暗暗叫苦,不禁向謝沁望去一眼,不禁心中暗念。


    但願,宇文青峰認不出寒水,能讓她躲過此劫罷!


    當年宇文青峰見到莫寒水時,莫寒水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如今隔過這茫茫七年,雖然那傾城容貌越發端麗,必會引他注意,至少,不要讓他認出她的身份。


    謝沁倒是瞬間恢複慎定,向二人一望,當先迎住進殿的男子,俯首跪下,說道,“沁兒恭迎皇上!”


    莫寒月無法,也隻得跟著跪倒,說道,“十一見過皇上!”有意無意,將莫寒水擋在身後。


    皇帝目光向她定定一凝,一手扶起謝沁,點頭道,“峻王妃也在!”語氣平平,沒有絲毫的意外。


    莫寒月隨著他的手勢起身,微微一笑,說道,“左右無事,十一來謝姐姐宮裏走走,皇上既來,十一先請告退!”


    謝沁跟著點頭,也不喚莫寒水的名字,說道,“替本宮送送峻王妃!”


    莫寒水始終躬身垂首,聞言福身一禮,低聲應道,“是!”引著莫寒月向殿外去。


    皇帝的目光,盡數膠著在莫寒月的身上,但見這小小女子,到此地步,竟仍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淡然,舉止間,那渾然天成的華貴之氣,又豈是一張傾世容顏所能盡述?


    眼看著她出殿,踏入正午那灼熱的驕陽下,目光微微一轉,掠過她身側引路的宮女,不由心頭一動,喝道,“等等!”


    這宮女的背影,竟然說不出的熟悉,卻一時想不出是在哪裏見過。


    被她一喝,殿內的謝沁,殿外的莫寒月都是驚的魂飛天外。莫寒月身子一僵,停住腳步,目光掠過身側的莫寒水,這才慢慢轉過身來,福身為禮,說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宇文青峰不理,大步出殿,一把抓住垂首而立的莫寒水,驟然將她轉過身來,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莫寒水肩頭被他捏的生疼,卻仍保持垂首的姿勢,微微福身施禮,說道,“回皇上,奴婢宛如,是雲翔殿裏的三品宮女!”


    雖然刻意壓低些聲音,可是這一啟口,仍如出穀黃鶯,說不出的悅耳。


    三品宮女?


    宇文青峰心頭怦的一跳,又不禁揚眉,問道,“你幾時進宮?朕為何沒有見過你?”


    宮女品階,除去做主子的抬舉,還要有一定的資曆,能到三品宮女,進宮至少有五年以上。


    莫寒水低聲應道,“回皇上,奴婢是六年前皇宮大選時進宮!”


    “哪裏人氏?”宇文青峰再問。


    “奴婢乾江人氏!”


    “宛如是你的本名?”


    “是,奴婢原姓燕,名喚燕宛如!”


    宛如,燕宛如……


    宇文青峰心中低念,不禁微微皺眉。


    乾江燕家他略有耳聞,燕宛如的名字卻不曾聽過,可是眼前這女子,為何讓他覺得眼熟,卻想不起是誰。


    “皇上!”謝沁此時跟來,向莫寒水一望,淺笑道,“說來,宛如到雲翔殿,已近六年,倒是個盡心盡職的!”


    “嗯!”宇文青峰漫應一聲,沉聲道,“抬起頭來!”


    這句話出口,謝沁、莫寒月二人心頭都是驚的怦怦直跳。謝沁忙挽住皇帝手臂,說道,“皇上,這大日頭低下立著,仔細損傷龍體,有什麽話,還是殿裏說罷!”


    宇文青峰卻目不轉睛的望著莫寒水,一字字道,“抬起頭來!”


    莫寒月立在身畔,一顆心驚的怦怦直跳,可這一會兒,枉稱智計無雙,竟然束手無策。


    隨著宇文青峰的喝聲,莫寒水慢慢抬起頭來,隻是眸光下垂,並不向皇帝望去一眼,又福身一禮,低聲道,“皇上……”


    這一抬頭,謝沁和莫寒月都瞧的清清楚楚,但見方才還玉白的臉兒,這一會兒突然在左側額頭多出一塊粉紫色的疤痕來,覆過半隻眼睛,令一張本來絕美的容顏,顯出一些猙獰。


    宇文青峰不防,不由輕吸一口涼氣,忙鬆手倒退幾步,不由心中怒起,說道,“內府務怎麽做事?這等醜女,也能選進宮來?”


    “皇上!”謝沁一驚之後,心中念頭電閃,忙將他手臂抓住,急急說道,“也怪不得內務府,她臉上這塊疤痕,原是代沁兒所受,沁兒感念她一片忠心,才留在身邊兒!”


    “代你所受?”宇文青峰皺眉,再不想向那張麵孔多看一眼,目光調回到謝沁的臉上。


    謝沁點頭,輕歎道,“是五年前,有奴才不小心撞翻燈台,若不是她擋這一下,燈油就會撲到沁兒臉上!”


    她急切間編出這樣一個故事,生怕說的太細,反而被宇文青峰聽出破綻,忙挽著他的手臂,說道,“皇上,還是進殿飲茶罷,不知可在此處用午膳?”


    宇文青峰“嗯”的一聲,目光向莫寒水一掃,不禁露出些厭惡,轉而又落在莫寒月身上,說道,“峻王妃也不必急著離去,就留下陪朕用膳罷!”


    這是又打的什麽主意?


    莫寒月速速與謝沁交換一個眼神,這才福身行禮,說道,“臣婦遵旨!”


    剛剛還自稱“十一”,這會兒又成了“臣婦”,是在提醒他,她是他的侄兒媳婦兒嗎?


    宇文青峰的目光,膠著在她絕世傾城的臉上,心中不禁暗暗遺憾。


    是啊,若這小小女子不是峻王妃,或者……還沒有大婚,隻要他將她原來的誥封廢去,就可收入後宮,這樣的姿容,任是死在她的身上,也所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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