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奕眸中卻閃過一抹疑惑,目光向容九喬和她身後的丫鬟、婆子掃去。


    她自幼出入靖國公府,這府裏的丫鬟、婆子大多相識,一眼望去,雖有幾張生麵孔,或者是容家的人,倒瞧不出什麽破綻。


    羅雨槐順利出府,容九喬倒更加理直氣壯,目光向兩側侍衛一掃,冷哼道,“狗侍衛!”輕啐一口,向幾個婆子一指,說道,“你們在府裏候著,好生看著我大嫂!”


    幾個婆子連應,一個說,“老奴知道,求小姐快去罷!”


    容九喬點頭,又向幾個丫鬟一指,說道,“你們跟我去請太醫!”將手中的鋼刀一擲,對滿院子的人竟然理都不理,帶著幾個丫鬟,轉身奔出門去。


    鋼刀“當啷”落地,激起一串火花,眾侍衛瞧見,都忍不住咋舌。


    這位容大小姐,倒是好大的脾氣。


    這院子裏,立的不止是如今朝中聲勢最盛的幾大府門為首的人物,更是一向與羅氏兄妹交好的幾府公子,她竟然連禮數都不顧,就匆匆離去?


    謝霖瞧在眼裏,心中更加疑惑,不禁微微挑眉,向莫寒月望去一眼。


    容九喬雖然驕縱,可是也是大家子出身的小姐,又豈會如此無禮?


    莫寒月見容九喬出府,侍衛再不敢攔阻,終於暗暗鬆一口氣,握住葉弄笛的手一同轉身,觸上謝霖探詢的目光,不禁微微勾唇,明眸極快的一眨。


    果然是這丫頭搗鬼!


    謝霖也不禁勾唇。


    雖然不知道她搗什麽鬼,卻對她深信不疑!


    目光在她絕麗的容顏上錯開,謝霖當先進入靈堂。行過晚輩大禮,給靖國公敬香,起身扶住羅越,說道,“國公爺一生忠義,天地可表,必可名垂史冊,大公子節哀,保重身子要緊!”


    羅越點頭,啞聲道,“多謝王爺!”見蕭枕江隨後叩拜上香,又再跪下還禮。


    左子薦以世家子弟進階,品階還在軍功出身的孫源之下,隻能排在最後,此時見羅越守在靈側一一回禮,倒也沒有一絲不耐,隻是向靈堂內四周打量。


    立在他身側的扶奕卻突然道,“怎麽不見羅妹妹?”


    羅雨槐是靖國公嫡親的孫女兒,還是未嫁之身,論理也該在靈前應禮。


    一句話,果然將眾人的注意引到靈案的另一側。


    管家羅福躬身,說道,“我們五小姐方才還在這裏,聽說四小姐暈倒,已回去探望。”


    左子薦眉峰微挑,向靈堂裏幾個侍衛一望,其中一人向他輕輕點頭。


    莫寒月道,“四姐姐方才還好好兒的,怎麽就會暈倒,我們再進去瞧瞧罷!”拉著葉弄笛的手要往後去。


    隨她而來侍衛忙上前行禮,說道,“王妃,時辰不早,該回宮了!”


    剛剛到後邊去,就去了大半個時辰,這會兒再去,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出來。


    莫寒月腳步一停,臉上露出些躊躇。


    羅越抬頭向她一望,說道,“從昨夜開始,她也不曾歇息,想來是疲累一些,不打緊的,多謝王妃掛念,宮裏規矩多,還是請回罷!”


    有她剛才那句話,加上容九喬的一番大鬧,他已隱約猜到莫寒月之計,如今羅雨槐順利出府,要緊的是,盡快送她出城。


    二人目光相觸,心神交匯,莫寒月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微微點頭,福身施個平禮,說道,“那十一先行告辭,請羅大哥萬萬保重!”


    羅越微微俯身,算是回禮,看著她轉身出門,纖巧的身形,越來越遠,就此帶走所有的光芒,留下的皆是黯淡悲傷。


    莫寒月出府上轎,丹楓將隨行的侍衛隊長喚過,說道,“王妃昨日進宮無備,如今要回峻王府取些隨身的東西,還請侍衛大哥通融!”將一錠銀子塞入他的手裏。


    侍衛隊長一怔,為難道,“這……”


    丹楓微微挑唇,說道,“這許多人跟著,難不成侍衛大哥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可不是怕跑了嗎?


    侍衛隊長心底暗語。可是被她直言挑破,反而不好說是,隻得道,“姑娘說哪裏的話,小人隨王妃走一趟就是!”喝令啟轎,向峻王府而去。


    峻王府四周,早已禁軍兵馬圍困,不許任何人出入。見到莫寒月來,早已有人報進廳去,統兵的都尉迎出府來,給莫寒月見禮,說道,“王妃見諒,臣奉旨看守峻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態度倒是比侍衛隊長強橫許多。


    丹楓忙上前道,“這位軍爺,我們不過是取一些王妃隨身的東西,若是軍爺不放心,命人跟去就是!”又向他手裏塞銀子。


    那禁軍都尉卻是個油鹽不浸的,將銀子拋回給她,搖頭道,“姑娘不要為難小人,任是誰來,小人也不敢抗旨!”


    “你……”丹楓怒起,還要再說,莫寒月卻淡淡搖頭,說道,“丹楓,罷了!”向那人道,“可否請管家出來說幾句話?”


    這個倒沒說不行!


    可也沒說行啊!


    禁軍都尉不禁遲疑。


    禁軍不比禦林軍,大多出自平民,又不比禦前侍衛,能近身服侍皇帝,在皇帝的嫡係裏,也就常受另兩方的輕視。


    侍衛隊長急於回宮交差,見他猶豫,不禁不耐,說道,“不過是喚管家來,隔門說話,又無人出入,怕什麽?”


    不管是說什麽,有這許多人在這裏,難道還是傳遞什麽訊息?


    禁軍都尉被他一斥,果然也不再拒,命人將管家喚來。


    管家在門內給莫寒月磕頭,抹淚道,“王妃,究竟出了何事?昨兒還好好兒的,怎麽……怎麽就說王爺不見了?”


    莫寒月輕輕搖頭,說道,“此事皇上在查,你也不必著急,總會有個結果!”命他起身,才道,“你使人進去,替我收拾幾件換洗的衣裳、首飾,怕我還要在宮裏住幾日!”


    管家連應,歎著氣匆匆而去。


    隔不多久,管家抱著個包裹出來,交到禁軍都尉手中送出去給丹楓,才道,“府裏有小人照應,王妃在宮裏千萬自個兒保重!”


    莫寒月點頭,說道,“有勞管家!”也不等侍衛隊長催促,轉身上轎,吩咐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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