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從一大早,擁月公主先赴錦繡宮給皇後定省,之後隨幾位嬪妃園中賞花,再與另幾人坐著吃一回茶,這才回宮。


    午後歇晌起來,蕭妃來訪,又與蕭妃前去觀賞錦鯉。中途遇到另兩位嬪妃,在亭中坐好一會兒,又會同去拜訪另兩名妃子……


    黃昏時分,擁月公主回宮,剛剛用過晚膳,就直喊喘不上氣,一張臉兒變的蠟白,急傳太醫前去。


    太醫診斷之後,隻說擁月公主得的時症,一時氣短,要人參補氣。


    這一番折騰,將離她不遠的幾宮全部驚動,旁人離的遠遠兒的觀望,隻有蕭妃衝入宮中,指派宮女、太監忙碌。


    而此時內務府恰在配送夏季用的物什,聞要人參,太醫院去取太遠,蕭妃就求內務府去取。


    哪知參湯還沒有熬好,擁月公主身下就已見紅,蕭妃驚急之下,忙命人去稟皇帝,自個兒再次將太醫召進宮來。


    而等到太醫趕到,擁月公主的胎兒已經不保,隻來得及灌下參湯,保住擁月公主的性命。


    皇帝聽完擁月公主一日的行蹤,連皇後在內,竟然牽扯到十幾個嬪妃,不禁頭疼。


    這幾年來,宮裏凡是有孕的妃子,都先後出事,能產下龍胎的,也隻有他精心護住的冷妃,偏偏又是個公主。


    此刻見擁月公主無故滑胎,太醫又診出藥來,自然疑到後宮爭寵的事上。


    擁月公主本是異族之人,若在往日,他並不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剛剛生出易妃的事來,又心惱自己年過三旬,仍然膝下空空,自然就在意了三分。心中震怒,命內務府撤查,定要將暗下毒手之人查出。


    莫寒月第二日一早進宮,徑直往棲霞宮來探望擁月公主。


    擁月公主看到她來,掙紮要起,被她攔住,輕聲道,“公主好生調養身子才好!”


    擁月公主點頭,卻不禁滑下淚來,低聲道,“多虧妹妹!”


    莫寒月點頭,輕聲安撫幾句,這才向始終守在這裏的謝沁、蕭宛露望去一眼。


    昨天當值的黃太醫,本就與靜安王府有舊。擁月公主掐好時辰裝病,驚動太醫,蕭宛露也趕來宮中,提及謝沁,暗中言明想要人參。


    人參不過是珍貴些的補品,並不違禁,黃太醫自然樂得賣靜安王府這個人情。而為了防止皇帝疑到黃太醫的身上,謝沁又設法將內務府的人調來,從內務府索去人參。


    也就在人參送來,入鍋熬湯的時候,擁月公主服下蕭宛露送來的丹藥。


    等到擁月公主下身見紅,宮裏自然大亂,自然也就驚動皇帝,謝沁在這個時候跟著皇帝進入棲霞宮,照料擁月公主飲下參湯。


    此時太醫查出明妃是被人下藥,謝沁趁機輕輕數語,將矛頭引到一整天與擁月公主接觸的嬪妃身上,混淆視聽。


    莫寒月聽到步步計成,終於輕輕鬆一口氣,點頭道,“也多虧兩位姐姐機警!”


    如果昨夜謝沁、蕭宛露二人有一個露出破綻,雖然擁月公主仍然順利滑胎,可是卻怕有無窮的後患。


    擁月公主見她心懸自個兒,心中感激,輕聲道,“這屋子裏晦氣,王妃和兩位姐姐外頭坐罷!”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哪裏就晦到了我們,你自個兒養著才好!”


    正說著話,卻聽門外小太監尖亮的聲音喝道,“皇上駕到!”


    隻這一聲兒,頓時將屋子裏的幾人驚的魂飛天外,謝沁連連頓足,說道,“妹妹這個時候進宮,怕會引人起疑!”


    要知明妃懷的是龍胎,而莫寒月卻是皇後的妹妹,她在明妃的宮裏,難保不被人懷疑是皇後授意。


    莫寒月卻神色坦然,淡道,“無防!”起身隨著二人向門口迎去。


    還沒走出內殿,就見皇帝已大步進來。三人齊齊跪倒行禮,說道,“見過皇上!”


    皇帝目光向莫寒月一掃,露出一些訝異,說道,“怎麽峻王妃也在?”


    莫寒月慢慢起身,說道,“今兒一下朝,就聽峻王說到此事,當年草原伴駕,十一與明妃有些交情,於情於理,都當來問候!”


    直接坦認有些交情,倒讓皇帝心裏原有的一些疑竇褪去。


    隻是那個峻王,給自個兒王妃傳遞消息可當真是快!


    當年賽馬,如今眼前的四位女子都是親身經曆。謝沁聽莫寒月一說,知道她早有準備,也就順口說起當年事,倒也將皇帝的心思帶了回去。


    也就是當年那場賽馬,他留意到那明媚如朝露,歡快如百靈的草原公主,隨後,不顧她心許景郡王,強行召入宮中……


    想到這裏,再看看床上臉白如紙的明妃,心中倒難得的多了些憐惜。


    明妃滑胎一案尚沒有眉目,而在這個時候,往南一路突然傳來急報,漕運總督易澤,在押往盛京的路上被劫,逃去無蹤。


    朝野震動,區區明妃滑胎一事,瞬間變的微不足道,一時間,偵騎四出,追拿叛臣易澤。


    到這一步,宮裏謝沁幾人終於悄悄鬆一口氣,慶幸的同時,心中更覺寒涼。


    他的親生骨肉,在他心裏,永遠比不上他的江山,他的皇位。那麽,這後宮裏的女人,他又有幾個當真放在心上?


    莫寒月得到消息,卻挑唇露出一抹笑意,向牧野吩咐道,“命人盯著易澤,不能令他回京,將他逼往西北!”


    牧野應命,低笑一聲,說道,“小姐放心,朝廷的兵馬,已都趕往西南。”


    西南,才是易家的根本之地,若易澤果然想要舉兵謀反,必然是逃往西南。


    莫寒月唇角微勾,淡道,“朝廷的兵馬,許久不用,怕也弓馬生疏,如今恰好鬆快鬆快!”


    牧野笑應一聲,躬身退出。


    莫寒月深吸一口氣,仰首望天,輕聲道,“快了!父帥,那一日,就快到了!”


    一步,隻要一步,等到江山動蕩,等到宮中傳信,她就可以為莫、季兩家鳴冤,為兩族冤魂報仇!


    隻是……


    這一步,還要多久?


    一個月?


    兩個月?


    還是更久?


    莫寒月微微皺眉,心裏莫名有些煩燥。


    借屍重生之始,她就步步為營,為了今日準備。如今這一天近在眼前,比她原來的預計,還要早三年!


    可是,卻有一件事,不在她的計劃之中,也在她的預料之外。


    那就是……


    與峻王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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