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楠有孕?


    莫寒月眉端微挑,倒也不如何在意,含笑道,“二嫂進門已有四年,始終沒有動靜,如今有孕,當是莫大的喜事!”


    韓文慧連連點頭,說道,“可不是說?這天大的喜事,她為何藏著掖著,怕旁人知道?”


    是啊,為何怕旁人知道?


    莫寒月也懶怠多想,微微挑眉,望向韓文慧,等待她的下文。


    韓文慧微微撇唇,輕聲道,“王妃素來不問府裏的事,自然不知,二嫂自從年節回趟娘家之後,就時常借故回去,怎麽偏就這個時候有了?”


    回娘家就不能懷上身孕?又不是在娘家長住。


    莫寒月微微一笑,向她定定而視,問道,“三嫂想說什麽?”


    韓文慧見她竟不去多猜,咬著唇遲疑一下,又不想失去這搬弄是非的大好機會,又向前傾傾身子,低聲道,“怎麽我聽說,如今她和左少夫人頗有些來往,那兩家又在一條街上!”


    扶奕?


    莫寒月眉心“突”的一跳,抬眸望著她,問道,“怎麽個來往?”


    韓文慧見她終於留意,心中暗喜,低聲道,“臣婦做女兒時,倒是聽說,左大公子對她有意,隻是她心氣兒高,看不上左家的門庭。如今偏偏又和左少夫人來往密切……”


    話說半句不說,偷眼看莫寒月的臉色。


    扶奕原來與莫寒月等人的關係,盛京城各府各宅的世家小姐們無所不知。後來扶奕向景郡王逼娶,也是眾目所見,之後扶奕就與原來的姐妹決裂,也是眾所周知。


    隻是,癡戀景郡王的是葉弄笛,莫寒月與扶奕走到哪一步,卻無人能知。


    剛才說有些來往,這會兒就變成來往密切!


    莫寒月微微挑了挑唇角。


    隻是,侯楠突然和扶奕有所來往,倒是不能不令她心中警醒。


    莫寒月輕輕點頭,說道,“三嫂先說二嫂有孕,又說她與左少夫人來往密切,此刻又說左大公子原本對二嫂有意,是不是想說,二嫂腹中這個胎兒,來路不明?”


    韓文慧聽她直言說出來,不禁有些尷尬,可是話到這裏,又豈有半途收回的道理?略一遲疑,輕輕點頭,又忙道,“臣婦不過是猜測罷了,怕也當不得真!”


    莫寒月垂眸略想一瞬,又緩緩笑起,搖頭道,“三嫂,十一雖然封為王妃,可是終究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這等事,怕不好管,三嫂若有真憑實據,倒不如去與母親商議。”


    且不說這韓文慧素多心機,做女兒時,就時常壓製扶奕,她的話並不能全信。更何況,左子薦不舉,侯楠縱然對衛展飛不滿,這腹中胎兒,也大半和左子薦無關。


    韓文慧微怔,跟著連連擺手,說道,“不過是閑話,臣婦是想,我們相府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二哥又是嫡庶子,要承襲這相府的門戶,若當真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豈不是將這諾大的家產送到旁人手裏?”


    原來,她是在算計相府的家業!


    莫寒月微微挑唇,點頭道,“三嫂言之有理,隻是此事無憑無據,侯家又是那樣的人家,莫說十一是個女兒家,縱然二哥和母親,也要有個憑據,若不然,侯家豈能答應?”


    韓文慧聽她一句話推的幹幹淨淨,不禁有些訕訕的,笑道,“王妃不必在意,臣婦也不過是閑話兒罷了!”


    還沒有幾個人敢跑來這裏閑話的!


    莫寒月微挑了挑唇角,倒也不再往下說,隻是轉話問道,“不知近日三哥可曾有信兒?”


    韓文慧見問,臉色就有些陰沉,說道,“隻一個月前有封信來,再沒有音訊!”


    莫寒月點頭,說道,“三哥剛剛做官,自然要辛苦一些,等到日後高升,三嫂隨去任上,也算一方父母,自然不同府裏!”


    韓文慧點頭,說道,“王妃說的是!”雖然臉上露出笑容,可眼中卻露出些忿忿之色。


    這一會兒,聽門外小丫鬟回道,“小姐,羅五小姐到了,正往園子裏來!”


    韓文慧一聽,連忙起身,說道,“王妃這裏既然有客,臣婦改日再來問安!”頓了一頓,見她不留,微顯失望,行禮告辭。


    莫寒月命小丫鬟送她出去,轉向丹楓問道,“你可知道三公子來信?”


    丹楓抿唇,說道,“前幾日倒聽她身邊兒丫鬟說過,說是三公子在任上,又收了一個丫鬟做通房。”


    “哦!”莫寒月點頭,忍不住一笑,說道,“難怪她神色鬱鬱!”微一凝思,問道,“二少夫人有喜是真?”


    丹楓搖頭,說道,“此事奴婢也不曾聽說!”


    莫寒月揚眉,問道,“四少夫人那裏呢?”


    丹楓抿唇,說道,“聽他們院子的媽媽說,四公子雖說行動不便,那四少夫人倒是一個會服侍人的主兒,二人倒也和諧!”


    莫寒月點頭,倒也不甚在意,說道,“府裏的事,由她們去鬧罷,不用去管!”起身向外去迎羅雨槐。


    走出半個園子,就見園門方向,小丫頭引著三個人進來,忙迎上兩步,含笑道,“我原想羅四姐姐和容大小姐得空,也來坐坐才好,隻是不敢冒味,不想倒想在一處!”


    羅雨薔已嫁,並不比做女兒時方便。


    羅雨薔抿唇,指她道,“瞧瞧,分明心裏隻放著五妹妹,這會兒瞧見我們,倒似我們不與她走動一般。”


    說的羅雨槐和容九喬笑起,一同給莫寒月見禮。


    四人寒喧幾句,莫寒月牽著羅雨槐的手往裏走,說道,“如今姐姐有了官身,妹妹差人去請,十次倒有八次不在府上。”


    羅雨槐雙眸灼灼,輕歎道,“姐姐倒是慶幸,有了西疆一行,雖說艱難一些,可總強過成日拘於宮室後宅強些。隻是得了那份自在,就少與姐妹們相聚。”


    莫寒月自然知道征戰沙場的艱苦與肆意,輕輕點頭,說道,“任是多好的姐妹,誰又守得了誰一輩子,姐姐過的自在,妹妹也為姐姐開心!”


    容九喬隨著羅雨薔跟在二人身後,聞言大為豔羨,說道,“妹妹也常在書上看到,說邊疆雖然辛苦,但天高地闊,沒有那許多的規矩約束,也不知幾時才能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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