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皺眉,說道,“縱然如此,沒有本地人引領,怕也進得去,出不來!”


    謝霖向圖上觀摩片刻,點頭道,“這裏離關寧也不過百餘裏的路程,本王即刻回府,命人前往關寧,設法進沼澤一探!”


    “謝大哥!”羅雨薔忙將他喚住,說道,“如今三哥鎮守寧興關,若侯世龍與二十萬大軍當真困在沼澤,謝大哥可曾想過要如何處置?”


    謝霖一怔,問道,“如何處置?”微一轉念,已明白羅雨薔所指,輕輕搖頭,說道,“雖說侯世龍脫險,必會對羅三公子不利,可是那二十萬朝廷大軍得來不易,豈能任由他們陷身沼澤?”


    莫寒月默然一瞬,輕聲道,“如今已過去一個多月,若峻王安心取他們性命,此時去怕連屍骨都找不到一塊,若峻王並無此心……想來隨後必有安排,謝大哥大可不必勞師動眾去這一趟!”


    景郡王微微點頭,說道,“不錯,何況王爺身在朝中,無旨調兵乃是大忌,倒不如靜觀其變!”


    謝霖怔立片刻,長歎一聲,說道,“我隻心疼那二十萬將士!”


    景郡王點頭,說道,“雖說峻王行事不能依常理揣度,但他身畔有羅越、羅進等人,斷不容他胡來!”


    謝霖這才輕輕點頭,籲一口氣,說道,“但願如此!”


    莫寒月默然片刻,突然道,“謝大哥要知道那二十萬大軍的下落,又不想破壞峻王的計劃,倒不必派人前往!”


    “怎麽?”謝霖揚眉。


    莫寒月抿唇,說道,“羅五姐姐豈不是正趕往寧興關?隻要她問一聲羅三公子,自然一切明白!”


    如果困住侯世龍大軍是峻王之計,身為峻王先鋒官的羅進自然不會不知道,更何況,現在是他鎮守寧興關,必然留意侯世龍的動靜。


    謝霖眸子一亮,笑道,“我倒是忘記,你還有一個得力的丫鬟隨在羅五小姐身側!”


    重要的是,這個丫鬟可以使用秘信傳書!


    莫寒月抿唇,門外喚入牧野,囑咐他給丹霞傳信。


    丹霞的信沒有回過來,倒又有一人跌跌撞撞的回京,身上衣衫襤褸,沒有書信,不去兵部,卻直奔禁軍大營,求見禁軍統領侯遠。


    侯遠出征西疆未回,卻遇上前來巡查禁軍布防的易鴻銘,徑直將他帶回城來,送入承親王府。


    第二日早朝,百官齊集,皇帝臨朝,參拜完畢,小太監如常喝道,“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宇文青峰皺眉,擺手令止,說道,“怎麽今日還沒有西疆的消息?”


    自從峻王的戰報送來,他就漸漸不安。


    侯世龍也倒罷了,大梁並不缺武將,可是那二十萬兵馬的去向,卻令他心中擔憂。


    話音剛落,就見承親王向上稟道,“皇上,昨日西疆倒有一人回京,隻是並不是峻王和九門提督的信使!”


    “那是何人?”宇文青峰揚眉。


    承親王冷笑一聲,說道,“皇上一見就知!”見皇帝應允,向殿門口的侍衛道,“將他帶上殿來!”


    侍衛早得了吩咐,聞命即刻出去,很快帶著一人進來。


    那人一進殿門,向前衝出十幾步,“噗”的跪倒,剛叫一聲“皇上”就放聲大哭,爬在地上不起。


    滿朝文武見黑乎乎的闖進一個人來,都嚇了一跳,階前侍衛已搶出二人,擋在禦階下。


    等到那人一哭,殿上眾人更是麵麵相覷,不明所以。再細看那人,一襲衣裳已經分不出顏色,一頭亂發披垂,也瞧不清麵目,倒像是街邊的乞丐一樣。


    洛親王宇文青桉皺眉,說道,“老六,這是何人,這副模樣帶上殿來,就不怕衝撞龍顏?”


    承親王冷哼一聲,向上行禮,大聲道,“皇上,請細細看看,此人是誰?”


    宇文青峰凝目向那人望去片刻,皺眉道,“你抬起頭來!”


    那人這才收住哭聲,磕一個頭抬頭。


    隻是那張臉,似乎經過許多風霜,和他那身衣裳一樣,黑乎乎的瞧不大清楚,隻是依稀能看到一雙忽閃的眼睛。


    宇文青峰有些不耐,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磕頭,說道,“皇上,也難怪皇上不認得微臣,就連微臣自個兒,也不認得自個兒了!”


    他這“微臣”二字一出,殿上君臣倒都是一驚。難道這人還是大梁的朝臣?怎麽落到如此地步?


    宇文青峰也輕吸一口涼氣,聽他說話的聲音,雖然嘶啞,卻依稀熟悉,微一凝思,失聲道,“你是彭千海?”


    彭千海可是禁軍副統領,官拜四品,如果是尋常武官,區區四品皇帝自然不認識,可是這禁軍是皇帝的直屬兵馬,二到四品的武將倒都熟悉。


    彭千海聽他認出自己,忙連連點頭,哽咽道,“也多虧皇上還記得微臣!”


    這是直認自己的身份啊!


    宇文青峰大吃一驚,呼的站起,說道,“你不是隨峻王出征嗎,怎麽會落到如此模樣回來?”隨峻王出征的一萬禁軍,正是以彭千海為首。


    彭千海連連磕頭,說道,“皇上,臣所帶去的一萬兄弟,全軍覆沒,臣本無顏回京,隻是那一萬兄弟天大的冤屈,臣不能置之不理!”


    “什麽天大的冤屈?”宇文青峰更是聽的心驚。


    彭千海磕頭,說道,“從峻王燒去黑岩軍糧草,重奪寧興關之後,就在寧興關外加設三道布防!”


    宇文青峰點頭,說道,“此事朕知道!”


    彭千海咬牙,說道,“峻王設下三道布防,本是良策,可是他卻將我一萬禁軍拆為三隊,分別駐守其中一道!”


    宇文青峰點頭,說道,“前次送戰報回來的信使,也曾說過!”


    是於勝說過,可是於勝的戰報,卻有真有假!


    彭千海磕頭,一臉悲憤,說道,“皇上,峻王包藏禍心,陷害禁軍,請皇上為我一萬將士做主!”


    這話說出來,就令人不解。


    景郡王問道,“你們隨峻王出征,既然峻王設下布防是良策,命你們駐守,為何說是陷害?”


    彭千海大聲道,“三道布防,隻有我禁軍一萬人,對峙黑岩大軍七萬兵馬,那不是陷害是什麽?”


    景郡王微微揚眉,說道,“難不成,你要峻王也將七萬人馬盡數擋在關外,才不算陷害?”


    不要說寧興關內不能無兵,就算有許多兵馬,那三道險要守那許多兵馬,怕也無法駐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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