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安王謝霖和景郡王對視一眼,也隻能點頭,說道,“謝妃娘娘此議,自然是萬全之策!”


    隻有莫寒月暗暗叫苦,卻也不能再橫生枝節,隻得福身謝恩,說道,“能與謝妃娘娘為伴,十一求之不得!”


    現在西疆戰情不明,她急於探問消息,如果禁入峻王府,四周禁軍守衛雖然會有些不便,但身畔有丹楓、丹霞相伴,也不怕什麽。更何況,那些人又豈能攔得住牧野?而如今,身入皇宮,要想傳遞些消息,就沒那麽容易。


    除夕宮宴,進行到這裏,已經沒有人還有興致,宇文青峰見事情再無爭議,拂袖而起,說道,“時辰不早,都散了罷!”大步向殿外而去。


    小太監忙揚聲高呼,“皇上啟駕!”一溜小跑隨後跟去。


    所有的嬪妃和滿朝文武,各府內眷忙都跪下相送,說道,“恭送皇上!”聲音還沒完全落下,皇帝的身影已消失在殿外。


    小靜安王籲一口氣,回頭向莫寒月一望,迎來她淺淺一笑,不由無奈搖頭。


    雖然是短短片刻功夫,可是殿上唇槍舌劍,這個丫頭算是從鬼門關上幾個來回,這會兒居然還笑得出來。


    這會兒謝沁起身,向莫寒月走來,握住她的手淺笑,說道,“十一,就委屈你宮裏住幾天罷!”向謝霖道,“大哥,十一的丫鬟、隨從,就勞煩大哥傳信!”


    謝霖躬身,說道,“臣領命,峻王妃就有勞娘娘!”


    莫寒月淺笑,向他一禮,說道,“多謝王爺!”又再轉身蕭枕江,說道,“多謝侯爺!”


    旁人也倒罷了,她沒想到,在這緊急關頭,蕭枕江也會站在她的身後。


    蕭枕江向她深望一眼,含笑道,“本侯理應如此,峻王妃不必客氣!”


    侯世龍出兵,是他透露給莫寒月的消息,若此事拆穿,他就是峻王的同謀。


    莫寒月自然明白他話中之意,隻是微微一笑,又再轉向景郡王,盈盈施下禮去,說道,“多謝王爺!”


    “十一!”景郡王搖頭,一雙俊眸向她深望,說道,“你記著,今日本王所說的話,日後依然算數!”抬手向小靜安王和蕭枕江辭過一禮,轉身大步而去。


    今天說的話……


    本來隻是依禮等幾位王爺先行的眾人一聽,頓時又是麵麵相覷。


    他今天說了許多話,日後依然做數的是什麽?


    難道,是求婚的事?


    一瞬間,大殿上的氣氛,又變的有些曖昧不明,而拋下此話的人卻早已飄然出殿。


    隻是,不管他指的是什麽,這個少女在他心中的地位,眾人已能肯定,日後不管事情如何發展,要動峻王妃,恐怕就得惦量一下景郡王。


    莫寒月也一時愣住,望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什麽。


    小靜安王謝霖眉峰淡挑,望向景郡王背影的目光,除去一些佩服,連自己都不知道,竟然還帶出一些羨慕。


    謝沁籲一口氣,輕笑出聲,說道,“誰說景郡王一向中規中矩,不想竟還有如此風采,倒令人刮目相看!”


    今天的景郡王,可是兩次震驚當場,而且離經叛道。


    眾人都不禁輕輕點頭。


    承親王冷笑一聲,說道,“當真想不到,峻王妃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手段,令我大梁兩位天潢貴胄為你死心塌地,本王倒很想知道,究竟峻王妃有何過人之處?”


    語氣裏滿是譏諷,心中卻在認真衡量,眼前這個少女,是有什麽樣的力量,不但讓一向不為女色所動的景郡王出言求娶,還令小靜安王等人以性命相護。


    莫寒月淡淡揚眉,說道,“此話,王爺還是去問景郡王的好!”


    你想知道,我還想知道呢!


    眼看承親王一臉陰冷,謝沁生怕再攪出別的事來,向莫寒月道,“後宮門禁閉的早些,妹妹這就隨我回去罷!”向眾人辭過一禮,帶著她向殿外去。


    眾目注視下,莫寒月已無法交待什麽,隻是回頭向羅雨槐一望。


    感覺到她的目光,羅雨槐隻是輕輕點頭,與眾人一同施下禮去,說道,“恭送謝妃娘娘,恭送峻王妃!”等二人身影出殿,這才攜住葉弄笛的手,輕聲道,“姐姐,我們也出宮罷!”


    葉弄笛望著莫寒月的身影,心中卻百感交集,聽她語氣中滿含寬慰,展顏向她一笑。


    還不等說話,就聽身後一聲冷笑,扶奕從她身旁越過,說道,“姐姐和峻王妃,果然是姐妹情深,連所愛之人也能拱手相讓!”也不等她答,徑直越過,出殿而去。


    葉弄笛臉色微變,不禁暗暗咬唇。


    這句話說的雖輕,可是卻滿滿落在羅雨槐耳中,不由微微皺眉,握住葉弄笛的手微微使力,輕聲道,“姐姐,不必在意!”


    葉弄笛垂眸,輕輕點頭,跟她一道兒出宮。


    而謝霖與蕭行山互視一眼,不交一語,已知道對方的意思,各自拱手一禮,前後出宮,卻都直奔靖國公府,一同商議對策。


    本來宮宴要到子時才散,而此時剛進亥時。莫寒水乍見莫寒月跟著謝沁回來,不由大為驚異,可是又不便詢問,隻能跟著眾宮女一同服侍二人洗漱歇息。


    非兒是跟著謝沁一同赴宴,殿上一切親見,見旁的宮女退去,才將她拉到一旁,簡略將事情講述一回。


    謝沁瞧在眼裏,向莫寒月道,“妹妹宮裏這幾日,就由宛如服侍罷!”說完向莫寒水吩咐過,又笑道,“雖說這宮裏不缺屋子,可是妹妹難得進宮,今日不如與姐姐聯床夜話,也當是守歲!”


    莫寒月知道她有話要說,含笑答應,向莫寒水一望,說道,“這幾日,有勞宛如姑娘!”


    莫寒水施禮,說道,“能服侍峻王妃,奴婢之福!”跟著非兒退了下去。


    寢宮內,隻剩下姐妹二人,謝沁瞬間將臉色冷下,皺眉問道,“妹妹可確定,當真是扶……是她將你供出?”


    莫寒月輕輕點頭,說道,“除她之外,還能有何人?何況,方才妹妹不過一試,她就變了顏色,縱不是她有意出賣,也和她脫不了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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