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八,蕭行山、傅飛雪大婚。


    莫寒月一早起身,精心裝扮之後,帶著夏兒、丹楓二人向樞密院院使府而來。


    聞報她來,羅雨槐快步迎出來,含笑道,“平日妹妹素不是個拿喬的,怎麽今兒最後一個來?”


    莫寒月淺笑,說道,“原是早已起來,偏夏兒總不滿意我的裝扮,換了又換!”跟著她進院子,聽到正屋裏女子的笑聲,笑道,“姐姐們都到了嗎?若謝姐姐知道,怕又會懊惱許久!”


    “嗯!”羅雨槐點頭,說道,“葉姐姐、孫妹妹較我還到的早一些,扶姐姐也是剛到!”


    扶奕?


    莫寒月一怔,抿唇不語。


    實沒料到,經過草原上那幾場之後,她還會擠身在姐妹之間。


    羅雨槐看到她的神色,不禁輕歎,說道,“妹妹,姐姐知道你為葉姐姐不平,可是終究是一道兒長大的姐妹,葉姐姐尚且不介懷,妹妹也不必太過計較!”


    扶奕勾誘峻王,姐妹幾人並不知情,可終究是相交多年的姐妹,已瞧出二人之間微妙的變化,卻會錯意,以為是她在為葉弄笛抱不平。


    莫寒月心底苦笑,臉上卻笑容不減,說道,“姐姐說的是!”並不往下再說。


    羅雨槐見她神色淡淡,知道一時不易開解,但知她素來顧全大局,今日傅飛雪大婚,也斷斷不會失儀,倒也並不如何擔心。


    進到屋子,外間一屋子的夫人、小姐見到她來,紛紛起身行禮,卻神色各異。


    前段日子,相傳峻王投敵,許多平日就嫉恨她以庶女身份得此榮耀的,難免冷言冷語,幸災樂禍。如今峰回路轉,峻王竟然重撐帥印,雖說投敵的罪名仍然存疑,情況卻撲朔迷離,難辯真偽。


    此刻見到峻王妃,眾人的眼裏,就多了些探究和研判,想從她的神色裏看出些端睨。更多的人想到若峻王投敵是假,這一役已立大功,日後回朝必受封賞,對著她的笑容,也就多了些討好的意味。


    莫寒月卻渾不在意,隻是笑容淺淺,還過一禮,才向內室而去。


    傅飛雪坐在大紅的羅帳中,正臉兒紅紅,聽幾位全福夫人的恭祝,見到她來,忙向她伸手,嗔道,“十一,你怎麽才來?我們已等你許久!”


    莫寒月含笑,說道,“妹妹晚來些,姐姐才看重,若不然,今日姐姐一心想著蕭姐夫,哪裏顧得上理妹妹?”


    傅飛雪被她一句“蕭姐夫”說的臉飛紅霞,卻又甜絲絲的滿臉喜色,咬唇道,“你這小嘴兒,當真是不饒人!”


    莫寒月含笑,端端正正給她見過禮,才將謝沁和自己的添箱禮物送上,說道,“謝姐姐說,傅姐姐出嫁,她不能出宮相送,引以為憾,但盼傅姐姐一生平安富足!”


    傅飛雪見她鄭而重之轉述謝沁的話,笑容微凝,歎道,“謝姐姐有心,回頭妹妹幫我和謝姐姐說,隻說姐姐心意,妹妹知道!”


    莫寒月點頭,又再恭賀幾句,才與葉弄笛、孫靈兒見禮,轉過頭,對上從椅中慢慢站起的扶奕,不由唇角微揚,淺笑道,“扶姐姐多日不見!”


    扶奕眸光微有躲閃,福身一禮,說道,“原是這幾日府中事雜,今日才抽出空瑕,倒教妹妹惦記!”


    事雜?是忙著和左子薦的親事吧?


    姐妹幾人互視幾眼,卻默然不語。


    莫寒月淡笑,也不再和她多說,在羅雨槐身邊坐下。


    倒是扶奕默然片刻,輕聲道,“我今兒才聽說,前日邊疆戰報,說是峻王重掌帥印,恭喜妹妹!”


    莫寒月微微一笑,反問道,“何喜之有?”


    扶奕錯愕,說道,“前陣子都說峻王投敵,如今真相大白,豈不是大喜?”


    莫寒月垂眸,淡淡道,“前日的戰報,是說羅大公子重傷,峻王重掌帥印,扶姐姐向妹妹道喜,妹妹可不敢領。”


    是啊,先不說與羅越的交情,羅雨槐還在這裏坐著呢!


    扶奕瞬間驚覺,忙一手掩唇,說道,“啊喲,姐姐一時失言,羅妹妹千萬莫怪!”


    分明是隻顧討好莫寒月,並不將羅家的事掛在心上。


    羅雨槐心中微澀,輕輕搖頭,說道,“既然是峻王重掌帥印,寧興關自然由他做主,有他照應,大哥縱然受傷,也必會無恙!”


    扶奕連忙點頭,說道,“姐姐說的是!”


    可是經莫寒月這一頓不軟不硬的搶白,已尋不出話來說,隻好閉嘴。


    孫靈兒卻輕扯莫寒月衣袖,說道,“十一,這兩日,當真再沒有一點消息?”


    莫寒月輕輕搖頭,說道,“孫二公子成日守在兵部,若有消息,豈有姐姐不知道的道理?”


    孫靈兒輕歎一聲,低聲道,“也不知道大哥如何!”


    莫寒月握住她的手,含笑道,“戰報上不曾提起,孫大公子自然無恙!”


    孫靈兒連連點頭,說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羅雨槐一旁強笑道,“今兒是傅姐姐大婚,你們倒總提些打打殺殺的,是何道理?”


    莫寒月醒覺,抿唇笑道,“原是妹妹不曾想到,傅姐姐莫怪!”


    傅飛雪擺手,說道,“如今這是朝中一等一的大事,說說又有何防?”向莫寒月道,“十一,若有消息,不管什麽時辰,你萬萬使人傳信兒給我,也免得掛念!”


    “不論時辰?”莫寒月揚眉,含笑道,“若是今兒夜裏得信兒,妹妹使人來鬧洞房就是!”


    一句話,說的姐妹幾人笑起。傅飛雪紅了臉,啐她一口,說道,“原說你最年幼,卻最穩重,如今才瞧出真麵目!”


    說笑間,已將方才的話題繞開。


    扶奕提起西疆的戰事,本是與莫寒月尋話,哪知聽姐妹幾人紛議,一時又插不進口去,不由微微咬唇,說不出的尷尬。


    莫寒月雖說與姐妹幾人說笑,眸光卻時時掠到她身上,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不由心底暗暗冷笑。


    從她逼娶景郡王不成,又勾誘峻王失敗,她就處處避開幾個姐妹,今日突然又故意親近,竟然是說不出的怪異。


    事有反常必為妖!


    她究竟要做什麽?


    莫寒月心裏倒不禁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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