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眸子藏在留海之下,並沒有人看到。謝霖皺眉凝思,也道,“是啊,前一封戰報是熊飛等人所發,並不是峻王。羅進是峻王的先鋒,若果然戰死,他身為主帥,也當提他一句,怎麽不管是戰報,還是那一場大戰,都沒有提到羅進?”


    莫寒月微默一瞬,突然問道,“此刻是什麽時辰了?”


    眾人聽她突然問起時辰,都不禁一怔,羅雨槐向沙漏望去一眼,說道,“算來已是亥時!”


    亥時!


    莫寒月低聲重複一句,輕籲一口氣,說道,“若明日還沒有消息,怕就要等到傅姐姐大婚之後了!”側頭向傅飛雪一望,淺淺含笑。


    “什麽?”傅飛雪不禁皺眉,說道,“十一,你在說什麽?”


    莫寒月含笑,說道,“那信使八百裏加急,用八天趕到,若是峻王要給我們什麽消息,用信鴿該當是前兩天就到。如今既然沒有消息,可想他並沒有用信鴿,若也是快馬送回,途中沒有那許多驛馬替換,大概也要十日趕到,也就是說,要明日落暮之前,如果還沒有,那就是說……”


    “那小子壓根沒打算給我們傳遞消息?”傅飛雪忍不住接口。


    莫寒月低笑一聲,點頭道,“不錯!”


    一沒有信鴿,二沒有派人傳訊,就連一封戰報,也是寫的風雨不透,自然是不打算讓他們知道任何消息。


    孫靈兒瞪眼,說道,“十一,你不會又要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當然不是!”莫寒月忍不住笑起,搖頭道,“峻王不給我們傳遞消息,自然是因為不需我們幫忙,瞞的如此風雨不透……”低笑一聲,拍拍手向門外就走,說道,“他要故弄玄虛,我們就坐等著瞧他玩什麽把戲罷!”走到門口,又轉身向眾人行禮,說道,“十一先請告辭!”


    “十一,你做什麽?”孫靈兒錯愕,說道,“你話說半截子就走,我們豈不是要生生憋死?”


    聽幾人討論征戰,始終沒有插嘴的墨浩林突然輕笑,說道,“孫大小姐不要急,再過幾日羅三公子回京,自然一切水落石出!”


    “你說什麽?”一句話出,眾人齊驚,傅飛雪當先嚷出來,問道,“墨三公子,你是說,羅三公子無恙,會立時回京?”


    墨浩林微微一笑,向莫寒月望去,說道,“十一,為兄可曾說錯?”


    莫寒月向他笑望一眼,輕輕搖頭,笑道,“峻王費盡心機,賣諾大一個關子,就是要旁人驚服,卻不想被三哥說破!”


    也就是說,墨浩林猜對了!


    羅雨槐大喜,忙奔去將她拖回來,說道,“十一,當真?當真我三哥就要回來?你又如何知道?”


    莫寒月輕歎一聲,隻得道,“上一封戰報,說峻王投敵,羅三公子身亡,不是出自峻王之手!”


    羅雨槐點頭,說道,“自然!”


    莫寒月道,“軍中送入朝廷的戰報、奏折,都會留下副本,那一封也不例外!”


    羅雨槐連連點頭。


    莫寒月又道,“峻王重掌帥印,那副本自然是能瞧見的!”


    “是啊!”羅雨槐點頭,說道,“他戰報上竟然沒有一句分辯。”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你要他分辯自個兒沒有投敵,羅三公子沒有戰死?不過是一封戰報,縱然將詳情一一寫明,難不成朝堂上就沒有人質疑?”


    “當然會!”羅雨槐點頭,向謝霖一望,說道,“方才謝大哥不是說嗎?峻王重掌帥印,都會被人詬病。”


    莫寒月點頭,說道,“如此一來,破除流言最好的法子,就是……”


    “就是傳說已經陣亡的羅進回京,當殿麵君陳情,就再也無人能說什麽?”墨浩林淡淡接口,望向她的眸子裏,皆是讚歎,微微搖頭,輕聲道,“十一,你讓我們這些男兒情何以堪?”


    莫寒月垂眸,輕聲道,“不過是十一與峻王相處日久,知道他性子疏懶,斷不肯長篇大論糾纏這等事,使羅三公子回京,是最省事兒的法子!”


    是啊,峻王懶得很,既然派一個羅進回京就能說明白的事,又何必浪費筆墨?再說,又不用他自個兒長途奔波。


    眾人聽她說完,細想峻王平日的為人,都不禁低笑出聲。墨浩林點頭,含笑道,“也得虧十一將峻王了解的如此透徹。”


    莫寒月抿唇,含笑道,“三哥不也一樣看破?”


    墨浩林道,“若無十一的提點,為兄萬萬難以想到!”


    蕭枕江輕籲一口氣,向莫寒月一望,輕聲道,“每次相見,十一小姐總能令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


    前兩次,她說的是行兵布陣,而這一回,卻完全算計的是人心。


    莫寒月淺淺一笑,說道,“蕭侯爺過獎!”轉頭向羅雨槐一望,說道,“羅姐姐這可放心了?”


    羅雨槐點頭,又跟著搖頭,說道,“縱然三哥無事,那我大哥呢?”


    莫寒月好笑,說道,“羅三公子能放心離開寧興關回京,峻王又有閑情與我們開諾大一個玩笑,自然是羅大公子無恙!”


    是啊,如果羅越真的重傷,羅進豈能放心回京?至於峻王那小子會不會開玩笑,那還真說不準。


    蕭行山聽到這裏,終於籲出口氣來,苦笑道,“若不是有十一小姐,怕我們明日就私自調兵,趕往寧興關了!”


    宋思明注視莫寒月,不解搖頭道,“可是之前十一為何沒有想到?”


    莫寒月微笑,說道,“之前十一不知宮裏的事,也不知道信使的回稟,待謝大哥說,信使竟然是禁軍校尉,十一才隱約想到。”


    “為何禁軍校尉就想到?”蕭行山揚眉。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峻王出征,除去他的長隨,還有峻王府的幾百親兵,回京送信,又是八百裏加急,縱然不用心腹長隨,總也要一個自個兒的親兵才妥當,怎麽就派一個禁軍的校尉回來?峻王雖說行事沒幾分正經,可不是蠢人!”


    是啊,禁軍可是皇帝的人!


    眾人聞言,都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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