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這才留意到丁亦、史廣平與幾百親兵,都沒有跟來,輕輕點頭,又慢慢坐下,向人群中望去一回,皺眉問道,“謝姐姐和蕭姐姐呢?”


    既然去看賽馬,謝沁、蕭宛露一向是和自己姐妹在一起,此刻見到孫靈兒和羅雨槐,卻不見那二人。


    孫靈兒噘嘴,向謝霖一望,說道,“謝姐姐、蕭姐姐跟著蕭侯爺去向皇上請旨,還沒有回來!”


    到了這個時候,還請什麽旨?


    莫寒月冷笑一聲,微微抿唇,再不多問。


    是啊,這會兒大雨傾盆,大火自滅,又何必再請什麽旨?


    隻是這些話說出來,就是妄論君非,在場眾人心中明白,又豈能說出口來,都不禁默然。


    大雨一個時辰才收,丁亦、史廣平等人不斷使人傳來消息,在禦營中搜出不少傷者。隻是大火從哈薩族的大營裏燒起,哈薩族族人能找到的,大多是燒焦的屍體。


    峻王不斷命人去問,卻始終沒有發現夏兒。


    莫寒月又是心痛,又是著急,卻無法可施,隻能暗暗低念,隻盼夏兒能逃過此劫。


    哲加聞報,卻不禁牙關緊咬,虎目含淚,搖頭道,“難不成,當真……當真是為了……為了……”


    如果隻是為了除去他一個哲加,竟然釀此大禍,連累這許多人喪命,那豈不是他哲加的罪孽?


    月琉璃輕輕握住他緊握的雙拳,輕聲道,“哲加,此事未必與你有關,你不要多想!”


    正在此時,隻聽林外馬蹄聲響,一行數人衝入林中。


    眾人隻道又有消息傳來,印於飛迎上,一見之下,忙躬身行禮,說道,“見過侯爺!”


    隨著他的聲音,蕭枕江已大步入林,一眼看到謝霖等人,不禁大喜,說道,“王爺果然已經脫險!”


    謝霖含笑,說道,“有勞侯爺擔憂!”二人四目交投,一瞬間,都已讀出對方心底的寒意。


    明知小靜安王和景郡王困入火海,皇帝始終不肯出兵,如果不是這場大雨,不但他們二人,恐怕就連宇文峻、蕭行山等人也會葬身火海。


    隻是這裏人多嘴雜,二人目光交匯,心領神會。


    謝霖轉話問道,“禦駕可還安穩?”


    蕭枕江點頭,說道,“幸好禦駕不在營裏,朝中眾臣,也並無損傷。”


    謝霖苦笑,說道,“謝霖身負禦駕安危之責,卻不曾護持在側,是謝霖失責!”


    蕭枕江搖頭,說道,“事起突然,如何能怪得了王爺?”客氣幾句,才又道,“大雨已停,皇上命本侯傳旨,大夥兒都往大營那裏去。”


    看來,大營裏的大火已經全部澆熄!


    莫寒月心底冷笑,跟著眾人出林,仍向大營方向返回。


    大火起時,眾小姐都在看台上觀看比賽,火起逃散,都不曾騎馬,公子們隻好將馬讓出,隨後步行,數裏地足足小半個時辰才到。


    原來平整的大營,早已燒的麵目全非,就連大營四周的草地,也被掘的滿目蒼夷。看台四周,火場中搶出的傷者、死者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呻吟聲伴著焦臭傳來。


    宇文青峰立在看台上,目光掃過整個大營,不禁臉色陰沉,搖頭道,“好端端的盛典,怎麽會變成這樣?”


    梓伊族長臉色慘白,微微搖頭,說不出話來。


    雖然說,各部前來參加慶典的,不是所有的族人,但是因為這場賽事,所帶的可都是族中的良馬,這樣一場大火,馬兒燒死的燒死,逃掉的逃掉,草原九部的損失,已極為慘重。


    刑部尚書左中行上前一步,行禮道,“皇上,這場火燒的蹊蹺!”


    “哦?”宇文青峰揚眉,問道,“怎麽個蹊蹺?”


    左中行回道,“皇上,若是因疏忽走水,火隻會從一處燒起,可是這火頭竟然是四麵八方同時燒起,迅速燒遍整個大營,豈不是蹊蹺?”


    梓伊族長臉色大變,說道,“大人是說,有人故意縱火?”


    其實隨駕的朝臣,都是在這爾臾我詐的名利場上滾出來的,大火剛起,都已心知肚明。隻是一來大火未熄,怕觸怒龍顏,二來也不想與這等事牽扯上關係。


    左中行點頭,向梓伊族長道,“族長,我朝小靜安王和景郡王之威,想來族長也略知一二,若不是四周同時起火,又如何能將他二人困住?”


    是啊,這兩個人,在草原上可是極負盛名,尤其是景郡王,那樣一個勇士,怎麽可能被區區一把火困在大營裏?


    宇文青峰點頭,問道,“既然如此,左大人可有可疑之人?”


    “皇上!”左中行揚眉,說道,“既然這火起的可疑,遇險的又是小靜安王和景郡王,自然是有人起意,要害他二人性命!火起時不在場之人,自然就是疑凶!”


    此話一出,不但眾臣一片嗡聲,哈薩族人更是一片嘩然。


    不管他們心中對景郡王和小靜安王如何欽佩,可是如今大營被毀,哈薩一族不但財物損失慘重,還搭進去許多人命,如果果真如此,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


    宇文青峰卻臉色晦暗不明,向左中行望去一眼,說道,“不在場?是何人不在場啊?”雖然是問話,卻已帶出些不耐。


    景郡王宇文青榕和小靜安王謝霖二人,都隻是三年前才伴駕踏入草原,與草原各部並沒有什麽瓜葛,如果有人要加害二人,那人必然是大梁朝廷的人。


    被左中行這麽一說,就是大梁朝廷中黨派之爭,禍及草原各部,如此一來,哈薩一族豈會善罷甘休?


    一向慣於察言觀色的左中行卻似渾然不覺,說道,“皇上,火起之後,各處查點人手,除景郡王、小靜安王被困大營之外,還有峻王不下落!”


    一句話,將所有的目光全都引到宇文峻身上。


    峻王低笑一聲,慢慢從人群中踱出,淡道,“左大人是說,是本王縱火,要置小皇叔和小靜安王於死地?”


    左中行轉身向他行禮,說道,“老臣不敢,老臣隻是據實回稟!”


    哲加忍不住道,“峻王不在營裏,是因哲加逢難,峻王前去相救,不曾趕回罷了!”


    “哲加王子遇難,是峻王相救?”左中行揚眉。


    哲加點頭,說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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