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旁人多取一倍的箭,到頭來隻有兩支射中紅心?


    眾人都不禁好笑。


    宇文青峰微微搖頭,向柳中和含笑道,“旁的公子呢?可有勝過景郡王的?”


    柳中和躬身,回道,“回皇上,上騎都尉羅越羅大公子,射出去二十支,支支命中紅心!”


    嘩……


    此言一出,場中頓時一片嘩然,所有的目光,都向台下端坐馬上的羅越望去。


    剛才他和蕭行山並羈而回,易鴻銘落後二人幾步,若蕭行山有一箭偏差,就是羅大公子獨占鼇頭。


    皇帝點頭,目光向台下蕭行山望去,問道,“那,蕭二公子呢?”


    柳中和回道,“蕭二公子也射出二十箭,箭箭命中紅心!”


    與羅大公子一樣?


    場中的氣氛越發熱烈,小姐們激動的滿臉通紅,都將目光投向台下當先肅馬而立的兩人身上。


    傅飛雪低呼一聲,一張俏臉頓時煥發出光彩,望向蕭行山的眸子灼灼發亮,帶著動人的光彩。


    羅雨槐瞧見,忍不住抿唇偷笑,輕輕一撞莫寒月,低聲道,“方才傅姐姐必定想賭蕭二公子,隻是抹不下臉來而已!”


    莫寒月“噗”的一笑,見傅飛雪望來,忙轉過頭去。


    宇文青峰微微揚眉,說道,“如此說來,羅大公子與蕭二公子竟然不分高下?”


    柳中和微一遲疑,跟著搖頭,說道,“若說要分高下,那就是蕭二公子有一箭略略偏差,雖然命中紅心,卻是在紅心邊緣!”說著向台側擊掌,就有幾名親兵捧著取下的箭靶送上。


    皇帝和諸王近前看時,果然是刻有“蕭二”兩字的箭有一箭剛進紅心的範圍,並不在正中,不由輕輕點頭。


    洛親王宇文青桉點頭,說道,“如此說來,還是羅大公子技勝一籌!”


    相差不過毫離,可是在沙場上,就可以分出生死!


    眾王也跟著點頭,並無異議。


    台上台下眾人聞言,頓時歡聲雷動,所有的目光,又齊齊落在台下羅越的身上。


    羅雨槐自然激動的小臉兒通紅,另幾位姐妹也是跟著她大聲歡呼。


    羅越卻隻是微微含笑,下馬上台,向台上君臣行禮,含笑道,“若不是景郡王和小靜安王受峻王牽製,豈有羅越得勝之機?當真是僥幸!”


    宇文青峰笑道,“羅大公子技藝精絕,又何必客氣?”


    景郡王也笑道,“我二人勝在馬兒精良,羅大公子不必過謙!”


    皇帝轉向武安侯蕭枕江,含笑道,“雖說輸給羅大公子一籌,你那位弟弟,也當屬一員虎將!”


    蕭枕江含笑,躬身道,“皇上謬讚!”


    禦座那邊,柳中和已在回稟別的公子的戰績。這邊十一小姐等姐妹幾人歡呼聲漸落,微微一笑,說道,“看來,此次打賭,是妹妹自個兒贏了呢!”


    是啊!


    姐妹幾人這才想起,剛才押注,莫寒月是押在羅越的身上。


    謝沁抿唇笑道,“瞧瞧,還當真是十一妹妹贏了呢!”


    孫靈兒哀鳴一聲,說道,“難不成我們都要禦前獻藝?”


    莫寒月輕聲笑道,“願賭服輸,孫姐姐要耍賴皮嗎?”


    “誰要耍賴皮?”孫靈兒瞪眼大嚷,說道,“你道我們是你們那位王爺?”


    這話說的……


    姐妹幾個同時笑出聲來。


    是啊,那位峻王,還不是一般的無賴!


    將得冠之人選出,皇帝獎賞過羅越,交給兵部去議幾日後與哈薩族比賽的人選,向諸王笑道,“峻王花許多心思在這校場上,我們倒不防去瞧瞧,這十裏的路程,如何艱難?”


    大梁皇子,都是自幼熟練弓馬,諸王一聽,頓時技癢,連聲讚同,跟著他向台下來。


    小靜安王謝霖身負整個北行人員的安危,忙隨後跟來,說道,“皇上,這十裏路程的障礙也倒罷了,弓箭無眼,不必試了罷!”


    宇文青峰擺手,笑道,“不動弓箭,又哪知道其間的難易?”轉頭向他一望,說道,“朕記得,小靜安王一向箭無虛發,怎麽這一回有五支箭不曾射出去?”


    十裏路往返,那可就是二十裏,一共二十支箭,無論如何也有機會射出。


    謝霖苦笑,說道,“皇上不知,峻王所設的路障古怪的很,並不是時時都能出手。”其實不是峻王搗亂,再刁鑽的路障,又豈能難得到他?


    宇文青峰揚眉,笑道,“如此一來,就更要試試不可!”


    謝霖無奈,說道,“臣隨皇上同去罷!”


    宇文青峰含笑,說道,“怎麽,小靜安王還怕朕從馬上摔下來不成?”


    謝霖回道,“皇上,這校場四周,有禁軍把守,可是那邊兵部的人馬已經撤回,並沒有人守護!”


    宇文青峰心頭微動,目光掠過前方無垠的草原,點頭道,“既然如此,倒不如熱鬧一些,喚上十三,與朕再馳騁一回!”


    三年前,在木蘭山邊的禦營裏,也是禁軍、禦林軍守護,仍然有刺客潛入,此時這草原上沒有了兵馬圍護,萬一再遇刺客,身邊有這二人當可保安全無臾。


    謝霖奉命,命人去請景郡王,自個兒跟著皇帝下台,喚人備馬。


    皇帝與四位親王,加上景郡王和小靜安王,帶上各自的隨護,遠遠向草原上馳去,這裏眾臣與各府內眷頓時覺得輕快,謝沁笑道,“趁著天氣還不曾熱起,我們也去馳騁片刻可好?”


    這一次北行,因沒有前次擁月公主之事,她出入行宮不便,並沒有多少機會騎馬。


    姐妹幾人見她興致頗高,剛剛點頭笑應,就見擁月公主和蕭宛露也向這裏走來,笑道,“謝姐姐去玩樂,怎麽不帶上妹妹?”


    謝沁抿唇,笑道,“就知道你二人也耐不住性子!”目光掠過擁月公主,眸中帶出些憐惜,握住她手,說道,“我們且去換衣裳,一會兒台側會齊!”招呼姐妹幾人一同向台下來。


    蕭宛露一手抓住正要避開的傅飛雪,含笑道,“傅妹妹,你如今避開,日後橫豎還要見我,又躲去哪裏?”


    傅飛雪臉兒漲紅,卻並不承認,說道,“蕭妃娘娘說笑,飛雪又不曾做虧心事,做什麽要避著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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