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幫上自個兒的王妃了?


    伴駕的諸王、大臣不由輕笑。宇文青峰也含笑點頭,說道,“朕又不曾怪罪,你急什麽?”向莫寒月道,“峻王妃免禮,坐下一道兒用膳罷!”


    莫寒月謝恩起身,跟著指引的小太監向右側女子們的案上來。


    這裏不過是中途打尖用膳,伴駕的除去諸王和一些公卿,隻有隨行的嬪妃。雖說莫寒月有一品詔封,總也是外命婦,隻能坐在嬪妃之後。


    而此次伴駕的,除擁月公主和謝沁之外,楊露笛、簫宛露也在其中。


    擁月公主侍寢之前就已封妃,又以“明妃”為號,品階在眾妃之上,坐在皇帝身側。其後就是謝沁的雙重詔封,坐在她的下首,其後是易妃等幾名資曆較深的妃子。


    而蕭宛露、楊露笛同一天進宮,又都是尋常的妃子,隻按年歲,蕭宛露坐在楊露笛之下,居嬪妃之末。


    莫寒月在她下首坐下,側頭向她一望,淺笑施禮。


    蕭宛露也輕輕點頭,回以一笑。


    看著小太監替她送上菜去,承親王宇文青楊突然低笑一聲,說道,“怎麽聽說方才峻王妃極為辛苦,還當真要好好兒補補才是!”


    什麽?


    莫寒月微詫,抬頭向他望去。


    都是一樣的趕路,她辛苦什麽了?


    可承親王這話出口,幾位親王頓時都笑出聲來,連宇文青峰望向她的目光,都多了一份意味。


    宇文峻卻眸光微沉,跟著笑起,淡淡道,“六皇叔取笑,侄兒不敢與六皇叔相比!”


    宇文青楊挑眉,搖頭道,“峻兒新立王妃,情之所致,也無傷大雅,隻是這伴駕途中,還是該當忍著些才是!”


    這話就說的太過露骨。


    莫寒月見小靜安言謝霖,景郡王宇文青榕的眸中都染上一些怒氣,想起剛才在馬車中的事,心中已經了然,臉上卻聲色不動,淺笑道,“六王爺說的是,峻王一向隨性,不顧什麽規矩儀禮,行事胡鬧,還請六王爺好生教導才是!”


    這峻王爺處處回護峻王妃,峻王妃倒好,當著這許多人的麵兒,倒數落起峻王來了,看來,峻王還真是要處處看她的臉色。


    眾人一聽,都是微愕,不禁轉頭向峻王望去。


    宇文峻一怔,片刻間桃花眼微眯,眸中淡出些笑意,一手舉杯,慢慢飲酒,竟然不做任何的反應。


    這個丫頭說出這種話來,想必還有下文。


    果然,那裏承親王剛剛說道,“峻王妃說的是……”


    話剛出口,就聽峻王妃清清脆脆的聲音道,“這一路走來,想來六王爺忍的極為辛苦?”


    這一句話幾乎和承親王的話同時出口,語速卻加快幾分,聽在眾人耳中,就成了她先說,“想來六王爺忍的極為辛苦?”其後承親王才答,“峻王妃說的是!”


    承親王一句話沒有說完,頓時噎住,眾人也都是一愕,怔然來不及回神。峻王雖然知道她有下文,卻沒料到會是這麽一句,一怔之下,“噗”的一聲,一口沒有咽下去的酒頓時噴出,嗆的連聲咳嗽,捶胸頓足的緩過氣來,拍案大笑。


    此時眾人才回過神來,眾嬪妃不敢出聲,卻大多低頭以帕子掩唇,幾位親王無所顧忌,早已跟著大笑出聲。


    小靜安王和景郡王本來暗惱承親王出言無狀,此時也不禁好笑,各自向莫寒月望去一眼。


    宇文青峰微愕之後,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峻王妃有趣的很啊!”目光定定向莫寒月注視,心裏有些疑惑。


    承親王的話明顯帶著調笑,她這話回的極為巧妙,卻不像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說得出來的。難道,峻王那個小子,真的已經做出什麽?


    念頭轉到後句,不知為何,心底深處頓時湧上一抹惱意。


    承親王在一片笑聲中,臉色越漲越紅,最後轉為一臉怒色,咬牙道,“峻王妃小小年紀,想不到如此牙尖嘴利!”


    而峻王妃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一絲改變,抬頭向他望去一眼,奇道,“十一不過是給六王爺道聲辛苦罷了,王爺為何發怒?”


    看那無辜的小臉兒,還當真沒有一絲邪念!


    棚中眾人錯愕,還當真不知道,她剛才的話,是有意頂撞承親王,還是當真隻有字麵兒的意思?


    隻有小靜安王深知她機智百變,低頭掩去唇角的一絲笑意。


    承親王臉色乍青乍白,咬牙道,“峻王妃,你雖然封妃,卻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滿嘴胡言,也不怕有損清名?”


    莫寒月垂眸,淡笑道,“原來這些話會有損十一清名,有勞承親王指教!”語氣加重“承親王”三字,說完欠身,向他略施一禮。


    你既然知道這些話會有損女兒家的清名,還拿出來說,堂堂王爺,怕有失身份吧!


    她本來隻呼承親王為“六王爺”,此刻改口稱“承親王”,自然是為了點明他的身份。


    眾人聞言,都是不禁暗暗點頭,齊齊向承親王望去。


    堂堂親王,大庭廣眾之下,調戲一個隻有十一歲的少女,而這少女更是他未過門的侄兒媳婦,當真是成何體統!


    而另一邊,這位峻王妃喜怒不形於色,卻言辭淩利,步步拿捏對方的弱處,竟然也是一個厲害角色。


    宇文青峰看著坐在那裏的纖細人影,眸色越發深了幾分,見承親王臉色變幻,又要發怒,淡淡道,“好了,不過玩笑,又有誰當真?峻王新立王妃,不過是多去照應一些罷了,有什麽打緊?”


    九五之尊的皇帝出口和稀泥,和不起來也得和起來!


    老靖國公當先打個哈哈,說道,“是啊,是啊,不過說笑,大夥兒圖一個樂兒罷了!喝酒!喝酒!”


    “是啊,峻王妃年幼,她懂什麽?不過隨口接王爺的話罷了!”靜安王謝風濤也含笑打圓場。


    景郡王強忍笑意,點頭道,“靜安王說的是,六皇兄不必在意!”舉杯向他遙敬,說道,“十三敬皇兄一杯!”


    這許多人說話,承親王心中再怒,也已說不出什麽。更何況,那個丫頭這樣一點他的身份,他堂堂王爺,還當真與她一個黃毛丫頭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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