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殿選,當日遣眾秀女出宮,莫寒月問好時辰,同時送扶奕出相府,謝沁安排宮人接去,再送回侍郎府,對外稱落選。


    而另一邊,峻王隻以複選疏漏為由,將扶奕的名字抹去。如此一來,除知情人之外,旁人都道扶奕是在宮中落選,又哪裏知道還有如此曲折?瞞天過海之計,做的天衣無縫。


    而扶家勢衰,皇帝雖知扶奕進宮之後未參加殿選,倒也不放在心上。


    到選秀最終落幕,已近六月,皇帝殿上傳旨,今年北行避暑,朝中四品以上官員攜家眷伴駕。


    這個旨意一出,各府各衙各大世家的後宅,又是一片歡聲,就連落選的小姐們,也陰霾頓去。


    大選跟著科考,又是北行伴駕。


    一切,仿佛和三年前一樣,可是,又有多少人物暗換?


    莫寒月聞訊,不禁低歎。


    夏兒卻噘著小嘴兒,一下一下,將丹霞剛剛理好賬冊翻的亂七八糟。


    丹霞無奈,連聲道,“小祖宗,這是做什麽,有什麽不痛快說出來,姐姐們替你出氣!”


    夏兒瞅一眼莫寒月,低聲道,“別府的小姐北行伴駕,我們小姐要自個兒在京裏呆著不說,還無人陪伴,豈不是無趣的很?”


    丹霞微怔,跟著輕輕點頭,歎道,“小姐已經是待嫁之身,平日出府已被人指點,也是峻王不計較,若換成旁人,怕不知要說出什麽話來。”


    莫寒月好笑,說道,“怎麽是我自個兒,如今傅姐姐親事已定,也是待嫁之身,她一樣會留在京城,我與她做伴就是!”


    未來的峻王妃想的通透,峻王爺倒滿心不樂意,第二日一早上朝,太監剛依例喊了聲,“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峻王就立刻搶著站出,大聲道,“皇上,臣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不是有本要奏,這位紈絝王爺又要做什麽?


    這幾年風調雨順,整個大梁朝還當真沒有什麽大事,群臣聽峻王一喊,倒都想圖個一樂,所有的目光,一時都放在他的身上。


    宇文青峰微微揚眉,說道,“峻王,你說的若是私事,待下朝之後再說罷!”


    雖說朝上無事當真無趣,可是也不是任他胡鬧的地方。


    峻王卻連連搖頭,說道,“雖是私事,可也是朝政!”


    什麽私事還能與朝政相提並論?


    宇文青峰不禁皺眉,可又不能說不聽,隻得道,“你先說來聽聽!”實在不期望這小子嘴裏能吐出象牙來。


    峻王應命,說道,“皇上,皇上北行,可是國事?”


    當然了,這大梁朝是皇上的,不要說皇上北行,就是皇上如廁也是國事!


    宇文青峰點頭,說道,“你所說之事,與北行有何幹係?”


    峻王又問,“北行伴駕官員、家眷名單,是吏部會同禮部擬就,自然也是朝政?”


    當然!皇帝北行,眾臣伴駕,相當於將大梁朝的整個核心暫時移往行宮,當然算是朝政。


    宇文青峰點頭,見他連問兩句廢話,偏不說要求何事,不由有些不耐,皺眉道,“你想說什麽,徑直說就是!”


    下邊站著的小靜安王謝霖、景郡王宇文青榕等人被他連問兩句,也不禁留神。


    這小子說話隻要一繞彎子,必定又在盤算什麽勾當。


    果然,宇文青峰的話一落,就見峻王向上施禮,說道,“昨日皇上下旨北行,臣奉命與吏部擬定伴駕官員、家眷名冊!”


    “嗯,如何?”宇文青峰點頭。


    峻王道,“臣自然也要伴駕北行?”


    宇文青峰挑眉,說道,“當然!”禦駕北行,把他這個禍胎放在盛京,他又怎麽能夠放心?


    峻王聳肩,說道,“可是禮部擬上的名單,十一不在其中!”


    前邊說話還算有板有眼極為正經,這最後一句,怎麽就突然繞到剛指婚的峻王妃身上?


    宇文青峰微微一愕,問道,“是嗎?名單上沒有她?”轉頭向禮部尚書宋達開望去。


    宋達開忙上前一步跪倒,說道,“回皇上,峻王妃既已指婚,就是待嫁之身,論理就該留在府中安心等候大婚,不要說北行伴駕,就是平日拋頭露麵,也於禮不合!”


    “哦!”宇文青峰點頭,向宇文峻道,“宋尚書也言之有理!”


    “皇上!”峻王皺眉,說道,“如今十一年方一十一歲,要等大婚總還要四年,這四年都將她拘在府裏,豈不是將她悶壞?”


    這位王爺不怕自己的王妃拋頭露麵,反而怕她悶壞,倒是有趣的很!


    眾臣聞言,都不禁莞爾。


    宋達開卻道,“王爺,古來的禮法如此,所有待嫁的女子都是一樣!”


    誰讓你要選一個小王妃!


    “禮法不過人定,又豈有不能更改的?”峻王皺眉,向上行禮,說道,“皇上,若是將那丫頭拘上四年,她使起性子,也不知道做出什麽事來,受氣的豈不還是我?”


    這話有失王爺顏麵,他倒是說的順暢!


    眾臣一聽,又不禁好笑,宇文青峰也忍不住笑道,“怎麽,她還找你吵鬧?”


    峻王苦了臉,說道,“若隻因峻兒選她做王妃,她就不能北行伴駕,豈有峻兒的好果子吃?”


    那麽一個小丫頭,還當真治得住這位狂放不羈的紈絝王爺?


    宇文青峰不禁挑眉。衛東亭卻幹咳一聲,說道,“老臣自會善加引導,王妃又怎麽會給王爺氣受?”


    峻王搖頭,說道,“皇上,三年前北行伴駕,她如今說起還滿是興奮,此次若不允她同行,她無法無天,胡做非為起來,自個兒悄悄跟來,豈不是危險,臣請皇上恩準,攜她同行!”說完磕下頭去。


    宋達開連連搖頭,也向上行禮,說道,“皇上,這於禮不合!”


    “什麽於禮不合?”峻王抬身向他一望,說道,“四年前,宋大人也說庶小姐進宮伴駕於禮不合,如今哪一府的庶小姐不是如嫡小姐一樣出入各大府門?於禮合不合,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罷了!”


    是啊,在四年前,各府的庶小姐從出生直到出嫁才能離開後宅,而從四年前的中秋夜宴開始,庶小姐們也走出後宅,進宮伴宴。這四年來,更是出入各大府門,結識各府公子,更有許多覓得自己的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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