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遠向她長揖一禮,正色道,“楠兒嫁入相府,日後還多請十一小姐照應,往日她有什麽得罪處,侯遠這裏代為賠罪,還請十一小姐不要計較!”


    侯楠得罪過她嗎?


    莫寒月揚眉,微微一笑,說道,“二表哥言重,最說表姐下嫁相府,可這相府與提督府一向也不是外人。更何況,她進門是這府裏的少夫人,誰敢為難?再不濟,也還有夫人呢!”


    侯氏可是她的親姑母。


    侯遠點頭,卻道,“十一小姐言之有理,隻是同在一府,還是和睦些為好!”


    這倒是實話!


    莫寒月點頭,說道,“二表哥放心,她是十一長嫂,十一自會敬重!”


    那就要看侯楠如何做人了!


    侯遠聽她應下,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點頭道,“素來聽說,十一小姐小小年紀,卻為人寬宏,果然名不虛傳!”上前一步,與她並肩而行。


    這又是哪裏聽來?


    莫寒月淡淡一笑,卻不以為意,與他緩緩向園外去。


    這裏二人行禮說話,亭子那邊雖然聽不到二人說什麽,動作卻瞧的清清楚楚。


    小靜安王謝霖微微揚眉,說道,“這侯家的二公子不但性子倨傲,行事也極為魯莽,今日怎麽像換個人似的?”


    景郡王淡笑,說道,“今日是侯大小姐大喜,縱然他眼裏瞧不上誰,總要有所收斂!”


    謝霖微微搖頭,說道,“懂收斂,他就不是侯二公子了!”


    隻是想,侯逸必然顧忌這是大喜的日子,也並未深究。


    已經半醉的峻小王爺聞言,不禁桃花眼微眯,向那邊遙遙望去一眼。


    此時已過正午,日頭西斜,將不遠處的湖水映上一層淡淡的輝暈。從這個角度看到,隻見莫寒月那纖細的身影和侯遠那魁偉的身影重疊,慢慢向湖邊而去。


    此情此景,並沒有什麽不妥,峻小王爺眉心卻不禁一跳,也不多想,搖搖晃晃起身,向亭外去。


    景郡王看到,問道,“峻兒,你去哪裏?”


    宇文峻擺擺手,並不回答,仍東倒西歪的走下亭去。


    景郡王忙向兩個小廝一指,說道,“快,跟著峻小王爺,仔細醉倒在哪裏!”


    兩名小廝聽到,正要跟上,就見宇文峻不悅的回過頭來,桃花眼醉眼歪斜,腳下趔趄,搖頭道,“跟著……跟著我做什麽?爺……爺撒尿你們……你們也瞧著……嗆!”打個酒嗝,轉身就走。


    小姐們聽他說話粗俗,都不禁微微皺眉,小靜安王卻不禁挑眉,向他的背影深深望去一眼,淡笑道,“他不讓跟,就不用跟罷,回頭當真醉倒,就由他在這園子裏吹風!”


    兩個小廝一聽,當即停步。


    那裏莫寒月與侯遠慢慢沿湖而行,前邊穿過一片林子,不多遠就是園門。


    侯遠突然說道,“十一小姐,為何我聽說,去年草原上那一幕,是你所設計?”


    “什麽?”莫寒月一愕,跟著笑起,說道,“二表哥說笑!”


    侯遠冷哼一聲,說道,“後來大哥細細查過,楠兒會去小帳,就是你命人引去!恐怕衛二公子本就是你的共謀吧?”


    這話一出,莫寒月不禁暗吃一驚。


    要知道那天將侯楠引去小帳的,是謝沁買通皇帝身邊兒的小太監,此事若捅出去,那天自己並沒有出頭做什麽事,倒不怕金殿對質,隻是一節一節查下來,怕是會連累到謝沁。


    心中暗驚,臉上卻不動聲色,莫寒月皺眉搖頭,說道,“二表哥說哪裏話,十一不過小小的一個幼女,又有誰會聽命十一?”


    “幼女?”侯遠冷笑,上前一步,一手驟出,扣住她的腕脈,冷聲道,“小小年紀就如此厲害,若再任你大些還了得?”


    莫寒月萬料不到他會突然動手,來不及閃避,一隻手腕已被他扣住,不禁一驚,喝道,“侯遠,你敢!”轉目望去,更加心驚。原來,剛才那幾句話間,已經踏入林中。


    這個地方,不管發生什麽,可是兩頭都瞧不見動靜。


    侯遠冷笑一聲,咬牙道,“我有何不敢?”信手回拖,一把擒住她的衣領,向湖邊拖去。


    他這一動手,莫寒月心中倒一下子安穩。


    去年草原那一幕,如果侯家有真憑實據,說是自己設計,大可以告上金殿。


    可是此時他下手謀害,隻能說明,剛才的話,不過是為了分去自己的心神。也就是說,不過是信口胡言,說中事實,不過是巧合罷了。


    心中念頭電閃,莫寒月百忙中空著的一手疾抬,向侯遠腋下撓去。


    其實她現在要害被製,整個人落在侯遠手裏,根本已經沒有幾分氣力。可是腋下是人體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侯遠感覺到她一手襲來,不自覺縮身閃避。如此一來,擒著她衣領的手掌外送,莫寒月將頭一仰,已經掙脫。


    隻是她雖有滿腹的巧妙招式,奈何這具身體卻沒有多少紮實功夫,要想掙脫侯遠的鉗製談何容易?


    隻聽侯遠一聲冷笑,說道,“想不到十一小姐竟然還會些功夫!”話落,另一手驟出,向她頭頂直劈。


    這是安心要取她性命啊!


    莫寒月吃驚,手臂疾扭,卻哪裏掙得過他的鐵腕。眼看就要斃在他的掌下,突然風聲勁疾,驟然而至,侯遠“啊”的一聲痛呼,手掌頓時鮮血淋漓,連忙撤回。


    一柄飛刀擦著樹幹,跌入草叢。


    莫寒月大喜之下,忙身子疾掙,想要擺脫他的鉗製。


    哪知侯遠為人雖然莽撞,為人卻極為悍勇,一手受傷,另一手卻絲毫不鬆,反手斜拖,將她向湖中拋去。


    莫寒月身不由已,身子已越出欄杆,向下直跌,不由心中暗驚。


    上一世,自己固然會水,可是,她卻不知道,如今這副身體,還能不能自保。


    眼看就要落入湖中,隻聽一身低喝,身子一實,已被人一把撈住,跟著一個回旋,已腳落實地。


    莫寒月心頭微定,抬頭看去,隻見身畔少年唇角微挑,帶出一抹邪魅笑意,微眯的桃花眼中卻已是一片殺機。


    “王爺!”莫寒月低喚,轉頭望向侯遠。


    “侯二公子!”峻小王爺慢慢放開懷中女娃,慢慢上前兩步,淡笑道,“侯二公子這是玩的什麽把戲?”目光掠過他受傷的手掌,不禁閃過一抹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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