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娘子向丹楓瞧去一眼,臉上堆出些笑容,說道,“十一小姐,奴婦是在這裏專程等候十一小姐!”


    這是有話背人!


    莫寒月向丹楓道,“你先回罷,瞧三姐姐有沒有過去,若還未去,使人去喚!”


    丹楓向金娘子望去一眼,躬身退去。


    莫寒月等她走遠,才轉身慢慢向湖邊去,說道,“金娘子有什麽話,就直說罷!”


    金娘子見近處再沒有旁人,忙跟上幾步,說道,“十一小姐喚三小姐,是問修園子的事?”


    莫寒月點頭,說道,“這幾個月不在,昨兒回來也無瑕去瞧瞧,總要問過!”


    金娘子皺眉,說道,“小姐是隻瞧園子?還是還要核對帳目?”


    莫寒月淡道,“帳目在我們出行前就已報過,銀子也是現支的,還要看什麽?金娘子可是知道有什麽不妥?”


    金娘子連連搖頭,說道,“小姐雖說聰慧,可終究年輕,有些人,還當防著些才是!”


    這府裏還有人讚她“聰慧”?


    莫寒月忍不住好笑,微微揚眉,“哦”的一聲,問道,“金娘子指的是……”


    金娘子尋思一瞬,湊首到她耳畔,低聲道,“論理,我們隻是奴才,不該挑唆主子,隻是奴婦瞧著十一小姐為人寬和,生怕十一小姐誤信什麽人,吃了暗虧,這才抖膽說說!”


    莫寒月點頭,說道,“我原不懂什麽,凡事也都靠著各位媽媽和管事媳婦幫襯,金娘子有話不防說在明處,也省得我打啞謎兒!”


    金娘子見她問的直白,也不再繞彎子,皺眉道,“往常三小姐未出閣,或者還會為府裏盡些心,如今她既出嫁,怕就藏著私心。”


    莫寒月點頭,問道,“金娘子是說,她私下做出什麽嗎?”


    金娘子見她神情毫不意外,心裏倒沒有了底兒,想一想,才幹笑兩聲,說道,“奴婢也不怕和小姐說,但凡自個兒有家有室的,心裏多都裝著自個兒的心事,給府裏辦差,自然也就……”說到後半句,想這話說出來,衛盈秀的黑狀告成告不成還在兩說,怕就將自己搭進去。


    莫寒月聽到這裏,卻不禁微微一笑,點頭道,“那也是人之常情!”


    “我的好小姐!”金娘子大驚小怪的叫道,“小姐年輕,又哪裏知道那些子門道兒?小姐看著那一大片的園子,當真以為要用許多銀子,就由著她們支領,可不知道,那烏婆子向來是個手黑的,如今再過三小姐一道兒手,那修園子的銀子,怕有三成入了她們的荷包!”


    這是眼熱修園子的銀子,卻不知道三個月前,自己早已從衛盈秀手裏挖出五萬兩來。


    莫寒月微微勾唇,淡道,“哦,那倒沒有想過。”


    金娘子見她並不意外,忖度她對此事也知道一些,忙道,“小姐不知,三小姐給小姐修園子,用的可是二姨娘本家的兄弟,也就是她的娘舅!”


    莫寒月點頭,說道,“原來二姨娘的兄弟是做工的!”


    金娘子聽她將話岔到另一處,不由暗暗搖頭,說道,“十一小姐想想,這給府裏做工,可是得好處的事,她拿去給她舅舅,豈有不大撈特撈的?”


    莫寒月點頭,說道,“既是要請人做工,這銀子被誰賺去,倒也無防,橫豎園子修的妥當就是!”


    用她的娘舅做工,才好安排陷阱吧?


    金銀子聽她竟然不算計銀子,一時說不下話去,說道,“小姐說的是,想是奴婢多心,隻是那三小姐成日往府外去,也不知做些什麽勾當,旁人也無人敢管,小姐還是要多問問才是!”


    莫寒月這倒有些意外,揚眉道,“金娘子是說,她還常到府外去?”


    金娘子見她留心,心中暗喜,連連點頭,說道,“小姐,你想想,雖然說,她是這府裏的小姐,可如今嫁給胡二,又還有什麽指望,自然是趁著時機,往府外給自個兒備下些什麽。”


    莫寒月輕輕點頭,說道,“這倒是我不知道的!”心知她也再說不出什麽,向她淺淺一禮,說道,“多謝金娘子相告!”


    慌的金娘子連忙跪倒,說道,“奴婦一片忠心罷了,哪裏敢受小姐的禮!”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今日處置一日事務,我也乏了,金娘子這就去罷,日後有什麽事,徑直入園子去回!”


    這是將她當成心腹啊!


    金娘子大喜,連聲答應,直等她走遠,才慢慢站起身來,冷笑一聲,說道,“三小姐,如今你也不過和我一樣,瞧瞧誰來治你!”重整一整衣裳,出園子而去。


    這樣的高門大宅,就連這等人也是爭鬥不休啊!


    莫寒月暗歎,瞧她遠去,不禁淡笑一聲,轉身沿湖而行,慢慢向園子深處去。


    回入院子時,衛盈秀已等候多時,見她進來,忙跟上見禮,說道,“妹妹前頭跟著母親處置事務,沒有差人相喚,姐姐也不敢徑去回話,隻好在這裏候著!”


    她嫁給胡二那日,莫寒月雖言明她做這裏的管事媳婦,卻沒有領府裏的差事,前院裏傳人回話,她也就無權前去。


    這是想謀府裏的差事?


    莫寒月淺笑,入廳在主位上坐下,直等夏兒奉上茶來,才慢慢道,“這三個月,我和爹爹、母親伴駕,原想著姐姐在府裏已經習慣,哪知道還和去時一樣!”


    衛盈秀聽她不但不接她的話頭,反而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一愕,詫道,“妹妹此話何意?”


    丹楓冷笑一聲,說道,“三小姐怎麽忘了,如今三小姐身份不同,怎麽還姐姐妹妹的亂叫,難不成讓我們小姐見到胡二,叫一聲姐夫不成?”


    衛盈秀臉色瞬間變白,微微咬唇,默然片刻,終於慢慢跪倒,低聲道,“是奴婦一時失言,小姐莫怪!”


    這還像句話!


    莫寒月微微點頭,也不喚起,問道,“聽說這園子一個月前就已完工?”


    衛盈秀聽她問到園子,連忙點頭,說道,“還請小姐瞧過,若有不妥,立時再行修整!”


    “嗯!”莫寒月點頭,說道,“今兒天色不早,我也乏了,一會兒你帶著丫鬟、仆婦再清理一回,我明兒瞧過再說罷!”


    衛盈秀大喜,恭聲連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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