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被占去便宜的峻小王爺卻絲毫沒有吃了虧的樣子,一張俊顏依舊是神采飛揚,淺勾的唇角帶著不羈的笑容,正俯首向懷中女娃笑望。


    莫寒月卻沒有留心身旁少年的注視,看到謝沁等人,忙從他懷中掙出,喚道,“謝姐姐!”躍身就要下馬。


    “慢著些!”峻小王爺低喚,無奈搖頭,抱著她一躍下馬,皺眉道,“身上沒有幾分氣力,也不怕摔著?”嗬護之情,躍然而出。


    莫寒月並不理他,一把將他推開,迎上謝沁,說道,“是十一魯莽,教姐姐擔心!”說著話施下禮去。


    剛才醒來,已聽謝霖將尋她的經過略略說過,知道謝沁擔心著急,竟然在馬場上等候整整一日。


    謝沁忙將她扶住,說道,“你還病著,又顧這虛禮做什麽?”


    夏兒一看到她,早已哭成淚人兒,已顧不上主仆之別,擠開人群衝來,泣聲叫道,“小姐!”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哇的一聲大哭出聲。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傻丫頭,我不是回來了麽?”連連低聲勸慰。


    被忘到爪哇國的某人微微揚眉,上前一把抓住夏兒的衣領提開,說道,“夏兒,你家小姐病著,你當她是衣裳架子嗎?”


    手臂輕勾,將小女娃重新攬入懷中,說道,“不是見駕嗎?都杵外頭做什麽?”眸光向眾人一掃,隻是向賁氏微一晗首,於旁人視而不見,就帶著莫寒月向殿內去。


    莫寒月身體本就沒有幾分氣力,被他一勾,整個身子就已跌入他的懷裏,忙伸手推他手臂,低聲道,“你做什麽?”


    “不想聽旁人羅嗦,就別動!”峻小王爺湊首,在她耳邊低語。


    是啊,那麽一大群人,也不知道要羅嗦到幾時?


    莫寒月微微咬唇,任由他攬著進殿。


    這是……


    這明晃晃保護的姿態,頓時令眾人瞠目,直望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內才回過神來。


    易紅珠冷笑一聲,悠悠道,“如今任是何人,怕也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目光向謝沁微微一掃,滿臉都是譏諷的笑意。


    是啊,當著這許多人的麵,二人還如此親密,那私底下又是如何?


    謝沁暗暗咬牙,卻已無法可施,隻得與景郡王見過禮,仍轉身向大殿裏去。


    剛剛踏進殿門,就聽殿外小太監尖亮的聲音喝道,“皇上駕到!”


    此時尚有許多人不曾進殿,聞這一聲呼喝,頓時殿內殿外跪成一片,齊聲道,“恭迎皇上!”


    呼聲中,宇文青峰一襲錦藍雲紋常袍,大步跨進殿來,目光向最前的峻小王爺與莫寒月一掃,微微擺手,說道,“都免禮罷!”大步邁上禦階,在禦案後端坐。


    “謝皇上!”眾人這才謝恩起身,各自進殿躬立。


    宇文青峰向峻小王爺一掃,目光又落在他懷中的小女娃身上,看到峻小王爺攬在她肩上的手掌,心裏掠過一絲不悅,眉心微微一皺,又再展開,含笑道,“為了你二人,這一整日朕的行宮裏人仰馬翻,所幸你二人無事!”


    “是啊皇叔!”峻小王爺立即接口,笑道,“侄兒和十一小姐大難不死,想來必有後福!”


    這話還有自個兒說的!


    謝沁等人聞言,都不禁好笑,心底卻也暗盼。十一妹妹自幼被丟在外頭,可見不得衛東亭寵愛,但願如峻小王爺所言,會有後福。


    皇帝卻隻是微微一笑,問道,“昨日那樣的風雨,你二人究竟跑去何處?”


    宇文峻含笑道,“跑去何處,侄兒自個兒也不知道,隻是看著風來,順風沒命的狂奔罷了,所幸遇到一座小小山丘,撿回一條……哦,不是不是,是撿回兩條小命!”


    聽他說話有趣,已有幾人忍不住低笑出聲。宇文青峰也微微一笑,點頭道,“也當真是峻兒和十一小姐命大!”一時連他也分不清,是欣慰,還是失望。


    那座小山丘,是偶爾遇到的嗎?其實昨日那座山丘,並不是正對東南方,而是略略偏南。


    也就是說,他們奔跑的方向與風的吹向略偏,才能找到那座山丘。


    莫寒月回頭向他斜睨一眼,微微抿唇,掩去唇角一絲笑意,心裏又不禁暗歎。


    是啊,若他說他記得那裏的一座小山,就要提到當年隨先帝來草原之事,不但要大費唇舌,還會令宇文青峰更加對他疑忌。


    景郡王點頭,說道,“回皇兄,臣弟就是在小山不遠遇到峻兒和十一小姐!”


    宇文青峰點頭,說道,“有勞景郡王!”


    峻小王爺回頭,向景郡王深深一禮,含笑道,“小皇叔救命之恩,峻兒深記於心、銘感五內!”然後轉身又向小靜安王謝霖一禮。


    景郡王好笑,搖頭道,“你們自個兒脫險,與我們何幹,怎麽說到救命之恩?”


    峻小王爺正色道,“茫茫草原,我二人不辯路途,若沒有小皇叔和小靜安王,還不知道又走去何處?加上十一小姐又將馬兒跑丟,若再有大風,可將這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小命兒又還給老天爺!”


    “哪裏就有那許多的大風?”景郡王聽他胡說八道,隻是輕輕搖頭,眸光向他懷中的小人兒一掃,又不禁暗歎。


    是啊,這草原空曠,四周望去都沒有什麽區別,縱然沒有大風,若二人迷路,走不回行宮,又如何尋醫問藥,替她診治?


    謝霖淡淡一笑,說道,“峻小王爺言重!”目光也是落在莫寒月身上,但見她兩邊麵頰現出些不自然的潮紅,不由微微蹙眉。


    她本來就在病中,又在曠野上趕這許多的路程,偏偏還要見什麽駕,若是病情反複,豈不是糟糕?


    正要向皇帝進言,卻聽易妃輕笑一聲,說道,“皇上,那樣的大風大雨,他們兩個竟然好端端的回來,也當真是奇談呢!隻是不知昨夜躲在何處,峻小王爺這衣裳又哪裏去了?”


    這話自然不是關心峻小王爺的衣裳,而是提醒二人孤男寡女,徹夜未歸,此時還衣衫不整。


    遺憾的是,衣衫不整的是峻小王爺,而不是十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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