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驟然遇襲,莫寒月不及細想,肩頭一沉避過,反手疾抓,已握上一隻手腕。


    對方不料她小小女娃竟然身懷武功,一驚之下,變招奇速,不等她手指收緊,手掌驟然疾翻,已反手擒住她手腕,順勢回拖,一柄利劍已橫上她頸項,低聲喝道,“不許動!”


    鼻端,聞到一股衝鼻的血腥味兒,莫寒月微微皺眉,低聲問道,“你殺了我的丫鬟?”


    剛才急切間出手,未及細想,可是隻是一招之間就已想到,此人正是剛才在禦營行刺宇文青峰之人。


    那人不答,冷聲道,“不許叫!”


    莫寒月微微揚眉,好笑道,“若我要叫,剛才就叫了,豈會等到你將刀子架我脖子上?”


    小小的女娃,脆生生的聲音,卻刻意壓低,不但沒有一絲懼意,竟帶著一絲戲謔。


    那人微微一怔,問道,“你不怕我?”


    莫寒月淡道,“你隻是要藏在這裏,又不會殺我,我為什麽要怕你?”側頭向夏兒望去一眼,見她還是一動不動,不由擔心,又問道,“你殺了我的丫鬟?”


    那人聽她答的有趣,不禁低低一笑,說道,“我隻是要藏在這裏,殺她做什麽?隻是點了穴道罷了!”


    “嗯!”莫寒月放下心來,說道,“你也可以點我穴道,我不會解!”


    嘴裏和那人虛應,心裏暗歎。若依她莫寒月原來的功夫,此人就算不受傷,也未必是她的對手,而現在,他重傷之下,自己竟然還避不開他的一擊。


    那人想到她那反手一抓,雖然出招敏捷,終究少了一分淩利,可見雖然會武,卻不過是皮毛。微微點頭,淡道,“想不到相府千金,竟然會武!”


    黑暗中受傷逃逸,匆忙中竟然還知道躲進來的是相府的營帳?


    莫寒月微微揚眉,心中念頭電閃,突然低聲道,“原來,你是要嫁禍衛東亭!”


    營地四周,兵馬圍的鐵桶一般,此人身受重傷,勢必已難逃脫。如今他刻意躲入自己帳中,自然是等到兵馬將他從這裏搜出,借機嫁禍衛東亭。


    那人想不到自己的心思被她一語說中,不由咬牙,冷哼道,“隻恨我沒有殺死那狗皇帝!”


    本來,他的目的確實是刺殺宇文青峰,最好的結果,就是刺殺宇文青峰之後,能順利脫逃。


    而刺殺失手,身受重傷,眼看難以逃脫,就使了這下下之策,拚去自己一條性命,嫁禍衛東亭!


    莫寒月在這一瞬間看破他的心思,輕輕搖頭,說道,“沒用的,他不會相信!”


    “你說什麽?”刺客皺眉。


    莫寒月低聲道,“如今衛東亭的女兒位主中宮,衛東亭為何要刺殺皇上?皇上雖然多疑,可是卻不是笨蛋,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他不會相信!”


    那人聽她直呼衛東亭的名諱,不由微微挑眉。可是這女娃的話,句句入情入理,竟然令他不能反駁,頓時默然。


    莫寒月垂眸,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寒刃,輕聲道,“你把劍拿開罷,這個樣子被人瞧見,更不會相信你和衛東亭有什麽勾連!”說著兩指捏著他的劍刃,慢慢推開。


    劍尖被她撥動,刺客一驚,劍鋒一緊,喝道,“不許動!”


    這一聲太過大聲,帳外的丹楓立刻驚覺,立刻問道,“小姐,怎麽了?”


    刺客一驚,抓著莫寒月的手指越發用力。


    莫寒月隻覺肩頭劇痛,輕吸一口涼氣,卻強忍疼痛,淡淡的道,“沒什麽,帳子裏黑,我磕了一下罷了!”


    “哦!”丹楓聽到她的聲音,頓時放下心來,說道,“小姐快睡罷,明兒還要趕路!”


    “嗯!”莫寒月應一聲,說道,“就睡!”


    一時間,帳內帳外,都靜了下去,隻能聽到營地外軍馬的奔馳,士兵隱約的呼喝。


    隔了良久,莫寒月才輕聲道,“你身上有傷,再這樣下去,縱然我不喊人,你也會血盡而死!”


    語氣肯定,不像威脅,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刺客微微一默,說道,“你是誰?”


    剛才在帳內分明的聽到,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娃,是小靜安王親自送回。口口聲聲,又直呼衛東亭的名諱,怎麽看,她也不是衛東亭一路。


    可是,此次北行伴駕,各府隻有嫡出的公子、小姐隨行,她又偏偏是住在衛相府的帳子裏,豈會不是衛東亭的女兒?


    這個小小女娃,竟然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刺客低聲問道,“你是相府的小姐?”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是!小女十一!”


    “十一?”刺客揚眉,低聲道,“那位受皇帝賜名的十一小姐?”


    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莫寒月心中念頭微轉,留海下的眸光透出一抹篤定,慢慢的道,“你是禁軍中人,還是混入禁軍?”


    “什麽?”刺客大吃一驚,抓著她的手不禁又是一緊。


    “嘶……”莫寒月輕吸一口涼氣,低聲道,“你再弄疼我,我忍不住喊出來,你可別怪我!”


    “你……”刺客有些頭疼。


    這個年紀的女娃,落在刺客手裏,不是應該嚇的哭不出聲,或直接暈過去嗎?怎麽眼前這個,竟然如此坦然自若,還有心情逗他玩一樣。


    感覺到肩頭的手微鬆,莫寒月輕聲道,“雖說禦林軍都是草包,可是禁軍卻是大梁精稅。在禁軍的防護下,閣下在這曠野上能輕易潛入營地……”說到這裏輕輕搖頭,淡道,“還是在剛剛日暮時分!”


    刺客心頭一震,低聲道,“你怎麽知道?”


    “自然是瞧見的!”莫寒月漫不經心的答。


    是啊,這曠野中,四周都沒有遮擋,要想在禁軍的戒備下從外圍潛入,談何容易?更何況,他還是在營地人來人往的時候。


    刺客微微一默,說道,“你既然瞧見為何不喊?”


    莫寒月撇唇,說道,“你殺的又不是我,我為什麽要喊?”


    “你……”刺客語結,瞧怪物一樣瞧著眼前的女娃,深深覺得,再說下去,自己非被這女娃繞瘋不可!


    莫寒月聽他不語,低笑一聲,慢慢續道,“本來,不管你能不能殺掉皇上,隻要安然逃脫,就可以隱入禁軍。藏入五萬人中,任是誰都無法再找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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