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眾人的表情,衛盈秀隻覺一顆心,一寸寸沉了下去,猛的轉身,爬前幾步抱住侯氏的雙腿,連聲道,“母親!母親請想,女兒好歹是相府小姐,為何要勾誘一個奴才,這說不通啊!母親,女兒是被人陷害!求母親為女兒做主!”


    是啊,一個相府小姐,為何去勾誘一個奴才?


    侯氏也百思不得其解,眉頭緊皺,向莫寒月望去一眼。


    這時跪在一邊兒的周婆子低聲道,“三小姐年紀老大,到如今還不曾議親,想是急了!”


    是啊,衛相府中,因為二小姐衛盈毓生病三年,沒有出嫁,一眾庶妹受她所累,也都沒有議親。如今三小姐已經一十八歲,這在當時,已經算是年紀老大,還沒有許下人家,想來是自個兒急了!


    再瞧瞧胡二,雖然說衣衫不整,但生的高大壯實,膀大腰圓,模樣兒也算齊整。三小姐一時尋不到人家,心裏必定急迫,平日見他多了,難免生出些旁的心思!


    這最後一個疑點,也隨著這句話,霍然貫通,眾人臉上都露出一些了然,微微點頭。


    侯氏大怒,向著衛盈秀劈手就是兩記耳光打去,指著她罵道,“你個賤人,如此下作,相府豈能有你這樣的女兒?來人!”


    一聲斷喝,兩名婆子頓時上前一步。


    衛盈秀大驚失色,顧不上被打的昏天黑地,忙又爬回,哀聲道,“母親,女兒隻是一時糊塗,求母親饒過女兒!”


    此時,已經不是失不失貞節的事,眼看侯氏盛怒之下,就要命人將自己賜死,哪裏還敢強辯,隻能哀哀苦求,隻盼能留下性命。


    果然是個舍不得死的!


    莫寒月心底暗暗冷笑,抬起頭,向習媽媽望去。


    習媽媽適時站出一步,說道,“夫人,請聽老奴一言!”


    侯氏對她向來信任,微微點頭,說道,“你說!”


    習媽媽低聲道,“夫人,此時將三小姐賜死事小,可是三小姐一死,這醜事坐實,仍然不能洗清相府的聲名!”


    是啊,處死一個庶女不是什麽大事,可是相府的名聲,從此之後就被玷汙!


    侯氏臉色陰沉,狠狠向衛盈秀一瞪,咬牙道,“依習媽媽說,要如何處置?”


    習媽媽道,“事已至此,倒不如成全三小姐和胡二的兩番癡念,傳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話!”


    “佳話?”侯氏微微一怔。


    習媽媽點頭,說道,“隻要說,因替十一小姐辦差,三小姐與胡二日久生情,三小姐竟不貪慕榮華,甘願下嫁,豈不是一段佳話?”


    這倒成了一個節義女子!


    侯氏一聽大喜,連連點頭說道,“還是習媽媽的法子好!”


    衛盈秀卻大驚失色,叫道,“不!母親!女兒豈能嫁一個奴仆?求母親三思!”


    “不嫁又能如何?你已是他的人!”侯氏厲喝,指她道,“你若不依,立時給我投入湖裏,相府可沒你這下作東西!”


    衛盈秀聽她語氣狠厲,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忍不住激靈靈打一個寒戰,再也說不出話來。


    侯氏見她不再叫嚷,這才慢慢坐回去,向習媽媽問道,“習媽媽,我們明日就要伴駕出京,這親事……”


    習媽媽忙道,“夫人,這等事宜早不宜遲,選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可好?夫人伴駕,也好安心一些!”


    是啊,這樣的醜事,要極早遮掩才是!


    侯氏點頭,說道,“就這麽辦吧!”指著衛盈秀,向莫寒月道,“這賤人交你帶回園子,給她收拾一下,晚間送到偏院裏去!”


    隻是一個庶女,又是下嫁奴仆,相府自然不必大肆操辦,不過是大紅蓋頭一罩,大紅紙剪上幾個喜字一帖,拜過天地,也就算成禮。


    莫寒月聞命,連連點頭應命,起身道,“母親,此事交給十一就是!母親還請好生歇息,明兒還要趕路!”


    侯氏見她說的倒有擔當,也懶怠再過問此事,隻是向廳內眾人一望,說道,“一會兒出去,知道此事怎麽說了?”


    眾人齊齊躬身領命,說道,“夫人放心,奴才知道!”


    侯氏微微點頭,這件事算是了結,心裏一鬆懈,感覺到一絲疲倦,說道,“習媽媽,我們回去罷!”扶著習媽媽的手,帶著丫鬟出廳而去。


    莫寒月目送她身影消失,這才慢慢轉身,向癱坐在地的衛盈秀一望,喚道,“丹楓,扶三小姐回園子去!”


    丹楓躬身應命,喚過二丫,二人一左一右將衛盈秀挾起,拖出廳去。


    瞧著廳內隻剩下胡二和周媽媽,莫寒月輕輕籲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一封銀子塞入周媽媽手裏,含笑道,“這前院裏,莫說十一,就是丫頭們也有所不便,胡二橫豎跟我一場,還要勞煩媽媽替他張羅!”


    銀子入手,周媽媽就已掂出份量。一個奴才的親事,不過是買些燈燭、紅紙,或再割些肉打些酒,統共也用不了五兩銀子。


    可是此時這銀子入手沉重,怎麽也有十兩以上,周媽媽自然明白是給她的謝銀,當即含笑揣起,福身道,“十一小姐放心,老奴自當盡力!”


    莫寒月點頭,垂眸向胡二一望,淡道,“你今日成親,明日就要隨我北行伴駕,後晌就不必應差了,好生張羅!”說著又取一綻銀子給他,說道,“兄弟們也請喝些薄酒,總是你的大喜!”


    胡二沒有料到,幾個時辰之前,自己還是孤身一人,轉眼之間,竟然就要成親,娶的還是相府的千金,一時歡喜的傻住。


    周媽媽見到他那一副模樣,忍不住好笑,在他肩上一推,說道,“怎麽不謝過小姐!”


    胡二這才回神,忙跪正身子,“咚咚咚……”連磕十幾個響頭,說道,“奴才謝小姐大恩,日後跟著小姐,奴才必會盡心盡力,好生服侍!”說完,這才雙手接過銀子,又連連磕頭相謝。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時辰不早,快些去罷!”再不多說,徑直出前廳,向後園裏來。


    直到回入院子,衛盈秀才算緩過神來,見到莫寒月回來,疾衝撲上,叫道,“衛十一,是你害我!是你害我!”


    剛剛撲到近前,卻被丹楓一把抓住衣領拖回,卻仍不甘心,雙手亂舞,叫道,“衛十一,別人不信,你卻騙不過我!是你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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