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說好衣裳,怎麽針線上的人就到了?


    眾姐妹錯愕,興奮的說話聲頓時寂了下去。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母親將姐姐們的夏裝交到妹妹手上,妹妹自然要歇力讓姐姐們滿意。如今針線上的媽媽既然來了,姐姐們量過衣裳,就請回罷!”


    這就回了?


    眾姐妹一怔,這才明白,今日這個傻子將大夥兒叫來,不是為了吃茶說話,而是為了盡快將差事辦好,省得各處院子去跑。


    真是會偷懶取巧,也不知道哪個丫頭出的主意。


    眾姐妹心裏腹誹,想著這次給的衣裳等物,倒也並沒有什麽不滿,紛紛起身向莫寒月辭禮,出廳向東偏院去。


    莫寒月起身,目送眾人出廳,這才向門口立著的丹霞道,“你過去一趟,和習媽媽說,她們要什麽東西,必得一一記下,讓她們親自畫押!”


    丹楓一聽,“噗”的笑出聲來,丹霞也是忍不住好笑,福身應命,出廳向東偏院去。


    夏兒不解,問道,“小姐,這是做什麽?”


    丹楓笑道,“她們自個兒畫押,日後誰好誰壞,爭什麽搶什麽,小姐就能拿出來堵她們的嘴!”


    夏兒恍然,點頭道,“原來如此!”可是微一轉念,又皺眉道,“小姐這一張嘴,就將所有的東西翻倍,她們還爭什麽搶什麽?”


    丹楓搖頭,說道,“夏兒妹妹,你可不知,這人心不足,哪裏會有止境?此刻她們聽著東西翻倍,自然是千喜萬喜,可等過些日子,未必沒有不滿。”


    夏兒聽的似懂非懂,輕輕點頭,向莫寒月問道,“小姐,是這樣嗎?”


    莫寒月微微一笑,抬頭向丹楓望去一眼,說道,“聽你丹楓姐姐的,且有得學呢!”摞下手裏的杯子起身,說道,“你們瞧著小姐們量過衣裳,就送她們出去罷,我懶怠再見!”出門仍向自己的屋子裏來。


    夏兒大急,直著脖子嚷道,“小姐,你給旁的小姐加衣裳,怎麽就忘了自個兒?”


    丹楓好笑,忙將她拉住,說道,“如今小姐管著這項,你還怕針線上的人把小姐誤了?”推她向東偏院去,說道,“你去那裏照應罷,我陪小姐說話兒!”


    夏兒噘嘴,說道,“姐姐才是最會取巧兒的,盡揀這省事的去做!”


    丹楓輕笑,也不理她,徑直向莫寒月屋子裏來。


    進門見莫寒月歪在榻上翻皇曆,不由揚眉,問道,“小姐這是查什麽?”


    莫寒月輕歎,將皇曆拋下,悶悶道,“這院子裏,有字的書統共就這麽一本,不瞧它,瞧什麽?”


    丹楓挑眉,說道,“小姐要瞧什麽書,奴婢街上買去?”


    莫寒月眨眼,略想一想,笑道,“還是罷了,回頭羅姐姐來,讓她帶幾本給我就是!”


    丹楓忍不住笑起,說道,“小姐方才還那麽大方,怎麽這會兒自個兒要瞧幾本書,還惦記著羅府的?”


    莫寒月被她說的笑起,搖頭歎道,“這幾日我們府裏有大公子的事,她們也不方便來往。”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小丫鬟回道,“小姐,扶大小姐來了!”


    扶奕?


    莫寒月愣了一瞬,忙直起身子,說道,“還不快請進來!”


    剛剛尋鞋子穿上,就見扶奕挑簾子進來,瞧見她那樣子,忍不住笑道,“喲,這大白天的,怎麽十一小姐躲在屋子裏躺著?”


    莫寒月起身見禮,含笑道,“不過是剛剛歪一會兒,就被姐姐瞧去!”喚丹楓奉茶。


    扶奕見丹楓出去,握著她的手在榻沿坐下,輕聲道,“妹妹可知道那天宮裏死的小太監是誰?”


    莫寒月微詫,問道,“難不成姐姐認識?”


    不過是宮裏死一個小太監,隔這麽些日子,恐怕連宮裏的人都忘記了,扶奕竟然特意提起。


    扶奕微微皺眉,湊首到她耳畔,輕聲道,“就是當初,峻小王爺使來,將我騙走的小太監!”


    是他?


    莫寒月心頭不禁一跳。一瞬間,當日的情形一幕一幕在腦中滑過。心中頓時恍然。


    為什麽峻小王爺會突然出現,還在大庭廣眾下,說出那樣的話來,原來,不過是為了引起旁人的注意。


    為何引起旁人注意,不過是為了讓眾人替他和她作證,那個時候,既不在衛敬言落水的地方,又不在小太監被殺的地方。


    為何要引旁人作證……


    莫寒月隻覺心頭狂跳。想起在船上,皇帝問話,他順口就將話接過去,說小太監是他指使,將扶奕騙走。


    可是,她知道,那小太監明明是受衛敬言指使。隻要皇帝喚那小太監一問,就會知道他在撒慌。可是,他卻沒有一點擔心的意思,為什麽?


    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小太監是他所殺!


    所以,他才不會怕小太監出來將他拆穿。


    而他能接的如此自如,也就是說,衛敬言和自己的糾葛,他全部瞧在眼裏!


    他看到自己推衛敬言落水,跟著去將小太監殺掉,又轉回身截住她,引旁人注意,做出兩人不在場的證明。


    這位峻小王爺真是……


    心思慎密!


    莫寒月暗暗點頭。


    隻是……心裏,又不禁疑惑。


    他,為什麽要屢屢相助?她可是衛東亭的女兒啊!


    突然間,莫寒月心頭一陣驚跳,幾乎脫口喊出聲來。


    那一晚,自己在踢衛敬言下水之前,曾經自己報出名字,也不知道那位峻小王爺是不是聽到?


    若聽到……


    想到這裏,又不禁輕輕搖頭。


    不會,在宇文青峰的奪位之爭裏,莫家給他的幫助遠遠大過衛家,如果宇文峻知道自己是莫寒月,又豈會相助?


    扶奕哪裏知道她這短短片刻有這許多念頭,見她不語,不禁輕歎一聲,說道,“這人生在世,可當真是無常,那一夜,府上的大公子還在和旁的公子同船遊湖,轉眼就溺死在湖裏。而那位小公公,和我們說話兒也不過片刻,竟然就死在那假山旁。”


    莫寒月默默點頭,卻並不想把此事說破,隻是問道,“姐姐如何知道死的就是那位公公?”


    扶奕輕輕搖頭,說道,“那日回府之後,不知為何,我心裏總不安穩,便使人留意宮裏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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