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他所用的方法,竟然是……將謝沁收入後宮!那也就是握死了謝家,隻能為他效忠!


    這個混蛋!


    這一瞬間,莫寒月的臉上,如凝上一層冰霜。


    隻是,心裏迅速將朝中重臣過一遍,竟然想不出這樣一個人來。


    要說與靜安王府交好的重臣自然是有,隻是既為重臣,都已經年歲不小,如蕭枕江等人,早已娶妻生子,而年輕些的,如羅越等人雖然出身名門,也沒有成親,自身官職卻不高。


    更不論宋思明等人,更不足以在宇文青峰麵前有多大的份量。


    左思右想,竟然想不出一個人來,莫寒月不禁咬牙,說道,“難不成,就此罷了?”心裏是如此的不甘,就這樣,毀掉謝沁的一生嗎?


    宇文峻輕輕搖頭,說道,“有一個人可做考慮,隻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誰?你說的是誰?”莫寒月大喜,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連聲催問。


    “景郡王,宇文青榕!”峻小王爺瞧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景郡王?”莫寒月一怔,手無力的垂下,滿心都是失望,輕輕搖頭,說道,“恐怕皇上不會答應!”


    “為什麽?”宇文峻揚眉。


    莫寒月苦笑,說道,“景郡王雖然不是先帝的皇子,可也是皇室貴胄,與峻小王爺的身份,又有何不同?”


    別人不知道,她又豈會不知道?當年,宇文青峰對宇文青榕的忌憚?隻是那時宇文青榕在軍中已極有威信,等閑不能除去,所以才用計將他調去邊疆。


    峻小王爺聞言,默想一瞬,苦笑點頭,說道,“不錯!更何況,他還手握重兵!”


    是啊,景郡王是先帝的侄兒,他宇文峻是當今皇帝的侄兒,又有什麽不同?


    莫寒月咬唇,低頭想了一會兒,向宇文峻行禮,說道,“王爺回罷,臣女還有要事!”也不理他應不應,轉身就走。


    “喂!”峻小王爺隨後追去,說道,“你可是想到什麽人?若有,我倒可以替你去靜安王府跑一趟,你自個兒又不能出府!”


    莫寒月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說道,“不敢有勞王爺!”


    “喂!”她越是不理,峻小王爺越是不甘,幾步從她身邊越過,將手一張,擋住去路,揚眉道,“丫頭,你如此拒人千裏,就不怕本王將你的事說出去?”


    莫寒月幾乎撞他身上,連忙停步,皺眉道,“我有什麽事,怕王爺說出去!”心裏厭煩,連“臣女”兩個字也省了。


    峻小王爺含笑,向她湊近一步,在她耳邊低聲道,“賞春樓的事,本王還沒忘呢!還有……十一小姐竟然習武!”


    就是這些?


    莫寒月好笑揚眉,側頭向他一望,眨眼道,“賞春樓是什麽地方?那裏與我有什麽關係?至於習武……”話說半句略停,才抿唇接下去道,“十一與謝姐姐、羅姐姐交好,跟著習些拳腳健體罷了,有什麽可大驚小怪?”


    “健體?”宇文峻好笑,說道,“一掌劈斷一棵小樹,恐怕就是謝大小姐也做不到罷!”


    “劈斷小樹?”莫寒月睜大眼,一臉驚訝的向他注視片刻,說道,“那不是王爺劈斷的麽?王爺私入相府後宅,不知要做什麽,哪知道卻被臣女撞見,為了阻止臣女呼喊,一掌將樹劈斷,以示威懾,怎麽這會兒說是臣女劈斷,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你……”峻小王爺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舌燦蓮花的小女娃。


    什麽叫睜眼說瞎話?這真是……真是……沒有最無賴,隻有更無賴,居然有人比他宇文峻還要無賴。


    莫寒月見他說不出話來,退後一步福身見禮,說道,“王爺放心,今兒的事,臣女斷斷不會說出去,這就告辭!”站起身繞過他,揚長而去。


    宇文峻好半天回過神來,轉身望著她不疾不緩遠去的背影,唇角不覺挑起一抹笑意,淡淡的說,“這個丫頭,當真是有趣!本王喜歡!”


    而莫寒月早已將方才的事拋在腦後,徑直回到自己院子,將丹楓喚來,說道,“你速速去趟靖國公府,和五小姐說,請她速來相府,我有急事!”


    丹楓並不知道謝沁的事,微微一怔,說道,“現在?小姐,這天兒已經不早!”


    名門世家的千金小姐,雖然在各府走動,可是卻輕易不會天黑出門。


    莫寒月皺眉,說道,“有要緊的事,顧不上這許多了!”


    丹楓見她說的急迫,隻好點頭,說道,“奴婢即刻就去!”向她辭過一禮,匆匆而去。


    莫寒月眼瞧著夕陽漸斜,幾次命人到院門外張望,都不見丹楓回來,不由急的團團亂轉,頓足道,“早知如此,我自個兒去就好!”


    夏兒勸道,“小姐,丹楓姐姐剛才不到一盞茶時分,怕是還沒到靖國公府!”


    莫寒月一愣,揉揉額角,長歎一聲,說道,“我這可是急糊塗了!”轉回去坐下飲茶,終究是心神不寧,歎口氣,又將茶盞放下。


    直到日漸黃昏,終於門外來報,說道,“小姐,丹楓姐姐回來了,還有羅五小姐!”


    莫寒月大喜,一躍而起,快步迎出廳去,院門口接住羅雨槐,說道,“姐姐可算是來了!”一邊匆匆見禮,引著她向廳裏去。


    丹楓去請羅雨槐,剛剛開口,羅雨槐就立刻同來,心知二人之間有極重要的話說,見二人進廳,隻命小丫鬟奉過茶,就退身出來,自個兒守在院子裏。


    羅雨槐見廳門關上,一把抓住莫寒月的手掌,說道,“聽葉姐姐說,妹妹已經知道謝姐姐的事,不知可有什麽法子?”


    莫寒月輕輕搖頭,問道,“靜安王進宮,可曾請皇上收回旨意?”


    羅雨槐搖頭,歎道,“哪裏如此容易?我大哥使人去問消息,說這會兒還在朝房裏等著呢!”


    “也就是說,還沒有見到?”莫寒月挑眉。


    “是啊,沒有!”羅雨槐無奈搖頭,歎道,“看來,皇上是用了心的,知道王爺是去求情,竟然避而不見,免得傷了王爺臉麵!”


    莫寒月點頭,抓著她的手輕搖,說道,“姐姐速速回去,使法子往宮裏傳話,請王爺先不要和皇上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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