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好笑,戲道,“怎麽,咱們府前院那些人沒有攔你?”


    夏兒連忙搖頭,說道,“沒有!這可當真是奇了!”


    莫寒月見她仍然想不通透,不禁“噗”的一笑,卻並不向她解釋。


    這一天,夏兒始終坐立不安,一時出院門向外張望,一時又纏著莫寒月問道,“小姐,小康怎麽還不回來,會不會有什麽閃失?”


    莫寒月好笑搖頭,說道,“如今相爺和大公子,還有羅大公子都在那裏,他會吃什麽虧?”


    吃虧的,怕是那位董侍郎!


    夏兒愁眉苦臉,說道,“話雖如此,可他終究隻是個奴才,羅大公子縱然想要助他,又終究是個外人!老爺和大公子……”想到自己府上的那兩個人,不禁輕輕搖頭。


    莫寒月微微闔眸,淡淡道,“你放心,他們不會讓小康吃虧!”


    不是因為他們如何在意小康,而是……小康終究是相府的奴才!小康吃虧,丟的可是相府的臉!


    果然,等到黃昏時分,小康一臉疲憊從外頭進來。夏兒一眼瞧見,歡呼一聲,一躍而起向他奔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連搖,問道,“小康,怎麽樣?你有沒有受什麽苦?”


    小康輕輕搖頭,進屋給莫寒月跪下,說道,“小姐,奴才回來了!”


    莫寒月點頭,向他打量片刻,問道,“可曾受傷?”


    小康搖頭,說道,“本來京兆尹要將奴才當堂杖斃,恰好大公子趕到,非但救下奴才,還逼著京兆尹將董侍郎請來,當堂對質!”


    夏兒一聽大喜,說道,“果然不出小姐所料!”


    小康詫異,說道,“大公子是小姐請去?”


    夏兒笑道,“是小姐命我透信兒給相爺,相爺命大公子過去,若不然,你以為大公子會為了你跑這一趟?”


    小康恍然大悟,向莫寒月磕頭道,“原來是小姐安排!”


    莫寒月微微一笑,點頭道,“你沒有吃虧就好,累這一日,起來說罷!”又向夏兒道,“你到灶下,將給小康留的飯食取來,讓他一邊吃一邊說!”


    從昨天禦街伴駕開始,小康先是被董誠劫走,跟著董誠身亡,他又在長棚上受審。等到回府,隻是匆匆包紮傷口,就奔回家去移走家人。跟著侍郎府的人放火,他去京尹司衙門鳴冤,到現在才回,竟然是一天一夜沒吃過一點東西。


    夏兒被她提醒,忙道,“是,奴婢即刻就去!”轉身奔出門去。


    小康卻道,“奴才回過小姐的話再去罷,又豈敢在小姐麵前無狀?何況也不在這一刻!”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不打緊,隻要是盡心辦差,在我麵前,不必拘這許多禮數!”問道,“你是說,今日的事,全賴大公子之力?相爺呢?”


    小康點頭,說道,“奴才也聽不懂大公子說了什麽,隻是聽他將京兆尹問的說不出話,隻好命人去請董侍郎,可是一連三批人去,董侍郎隻是不來,後來,大公子抬出皇上,董侍郎才趕來。”


    “抬出皇上?”莫寒月揚眉。


    “是!”小康點頭,說道,“大公子說,董公子身亡,董侍郎本就是告的禦狀,如今既然跟著此事鬧出這樁案子,那也隻好告到禦前,請皇上評理!”


    莫寒月輕輕點頭,說道,“聽到這話,楊宗平沒法子,才將這話傳到董侍郎耳中,是嗎?”


    小康點頭道,“是……是啊!”


    在他眼裏,四品的朝廷命官,已經是極了不起的人物,哪知道莫寒月語氣中,竟然沒有一絲的敬畏。小康聽她直呼京兆尹楊大人的名諱,不禁縮了縮脖子,暗暗吐舌。


    又哪裏知道,莫寒月實則是將軍嫡女,一朝之後,又豈會將區區一個四品官兒放在眼裏?


    莫寒月微微皺眉,問道,“相爺沒去?”


    小康搖頭,說道,“沒去!”


    莫寒月又問,“羅大公子呢?”


    小康搖頭道,“奴才不曾見!”微微一頓,又道,“不過中途曾見羅大公子昨夜跟著的隨從在人群裏瞧熱鬧。”


    這是打探消息!


    莫寒月微微勾唇,點頭道,“我知道了!”見夏兒已端來飯菜,命小康去吃,自個兒一邊端起杯子飲茶,一邊在心中又將小康的話暗想一回,不禁點頭暗歎。


    想不到這衛相府的大公子,倒是一號人物!


    本來,因為京兆尹楊宗平之女楊露笛與易紅珠交厚,猜到楊家與易家必然有所勾結。也因此,她料到小康因為縱火一案去鳴冤,楊宗平不但不會為他申冤,反而會嚴加處置。


    所以,小康離去不久,她就命夏兒趕去前院,將小康家被人縱火,小康憤而去京尹司衙門鳴冤的事透露給衛東亭。


    經過昨天的事,小康雖然是個奴才,可是恐怕滿盛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他衛相府的奴才!


    衛相府的奴才若在外被人欺淩,那豈不是打衛相府的臉?


    如此一來,衛東亭必然會為小康出頭,楊宗平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徑直對上當朝一品的衛丞相,勢必會為小康還一個公道。


    至於羅越,不過是為了防衛東亭趁機排除異已,借機犧牲小康,還除掉董伯懿的備子。


    哪裏知道,衛東亭自己並沒有露麵,出麵的,隻是衛相府的大公子衛敬言。而衛敬言也並不急於求成,竟然一力救出小康,將他帶回。


    而在羅越那裏,自然是因為隨從打聽到小康沒有危險,所以也就沒有露麵。


    這一場盤謀,說來簡單,可是,卻步步算計人心。其餘倒也罷了,莫寒月沒有想到,此事竟然因為一個衛敬言,如此圓滿的了結!


    隔一日,午後時分,莫寒月剛剛歇午覺起來坐著吃茶,就聽丫鬟來回,說道,“小姐,前邊來報,說羅五小姐來了,正往咱們院子裏來!”


    莫寒月大喜,連忙迎出門去,在院門口將羅雨槐接進來,笑道,“妹妹正想著姐姐,姐姐就來了!”


    羅雨槐抿唇,笑道,“怎麽妹妹的架子越發大了,聽我來,連院子也懶怠出?”


    夏兒忙道,“羅五小姐莫怪,我們小姐在被相爺禁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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