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小王爺追上幾步,一隻手自然而然摟過她的肩膀,湊首在她耳畔,低聲問道,“怎麽樣?你那冒牌表哥從衛丞相那裏騙去了什麽官職?”


    他又怎麽知道?


    莫寒月皺眉,冷聲道,“你何不去問衛丞相?”伸手推他身子,試圖把他從自己的肩頭弄下去。


    峻小王爺不為所動,輕聲道,“十一,本王剛剛聽到一樁極有趣兒的事!”


    莫寒月微微揚眉,淡笑道,“在峻小王爺眼裏,又有什麽事是沒趣兒的?”繼續推,可是任憑她使上吃奶的力氣,分明是一具單薄的身體,就是推不開,撼不動。


    宇文峻輕笑一聲,說道,“今兒一早,就聽到坊間傳言,說你們家四小姐做了什麽不堪的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這種事,他怎麽可能知道?除非相府裏有他的奸細!


    莫寒月臉色微沉,轉念又暗暗搖頭。如果,真的是奸細,他這話就不會是疑問。


    宇文峻見她默然,倒也不逼她回答,輕輕一歎,說道,“為什麽,你身為衛東亭的女兒,所作所為,卻處處透露出對衛相府的恨意?你究竟是誰?”


    莫寒月微微勾唇,淡道,“十一自幼受人欺淩,縱然是姐妹,又如何能夠不恨?”這句話,她是代真正的衛十一所說。她自幼被父親不認,姐妹欺淩,最後更是死在自己姐姐手裏,在天有靈,又豈能不恨?


    峻小王爺聽她語氣中帶出些不忿,不由微微挑眉,說道,“你自幼長在衛府,衛東亭又怎麽會不知道你不是傻子?奇怪的是,他果然不知道!那麽,若你不是那個傻子,又會是誰?為什麽沒有人懷疑?”


    一個自幼長在相府的女娃,縱然再不引人注目,突然掉包,也不會一個人都看不出來吧?


    至少夏兒,至少小康,至少七姨娘!


    可是,就連這三個人也沒有懷疑。


    可若是說,她就是原來相府長大的十一小姐,她的傻病或者能好,可這對衛相府處處透露出的敵意,又是從何而來?


    峻小王爺百思不得其解。


    莫寒月微微揚眉,淡道,“峻小王爺想來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了嗎?”峻小王爺笑的歡暢,並不接她的話,搖頭道,“若你果然像衛東亭所報,是外室所養,回京不過半年,為何對盛京城中的道路如此熟悉?也不止是盛京城,還有靖國公府,還有……皇宮!”


    輕飄的語氣,中間微微一頓,重重咬出最後兩個字的同時,眸中笑意散去,向懷中的女娃深深凝視。


    莫寒月心頭“咯噔”一聲,很快就恢複平靜,淡淡一笑,說道,“王爺說笑,十一連相府都不熟悉,還談什麽靖國公府?至於皇宮……”


    眼睛眨一眨,回頭與他對視,唇角勾出一抹淺淺笑意,說道,“臣女被峻不王爺戲弄尋不著道路,滿朝皆知,這‘熟悉’二字,從何說起啊?”


    橫豎自己這副身體,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期的衛相府十一小姐,任他峻小王爺手眼通天,也斷斷沒法查出,自己竟然是借屍還魂!


    “你……”見她大睜著兩眼說瞎話,峻小王爺一時語結。微微一窒,又不由輕笑出聲,淡淡道,“分明一個鬼靈精,偏偏要讓所有的人以為你是個傻子,究竟打的什麽主意?不嫌累嗎?”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王爺說什麽,十一不懂!”瞧瞧已到垂花門,微微側身向他行禮,說道,“內府後宅,多有不便,王爺留步!”趁著屈膝福身的瞬間,頭一低從他用腋下鑽出,後退兩步,轉身向垂花門去。


    宇文峻隻覺懷中一空,不禁微微挑眉,眼瞧著那條瘦小的身影走遠,唇角輕輕勾出一抹慵懶的笑意,喃喃道,“衛十一,本王不信,你真是衛東亭的女兒!你究竟是什麽人?”


    若她真是衛東亭的女兒,她的所作所為,就無法解釋。可是,如果她不是衛東亭的女兒,所有的事湊在一起,就可以濃濃的聚出一個深深的“恨”來,觸目驚心!


    躲進垂花門,莫寒月才輕輕籲出口氣,暗暗搖頭,心中暗道,“這位峻小王爺,當真是閑的發慌,不知道成天盯著我做什麽?”


    垂花門內服侍的丫鬟見她進來的匆忙,互視一眼,就有一個丫鬟上前一步,問道,“十一小姐,可用奴婢引路?”既不行禮,神情間也沒有一絲恭敬。


    莫寒月擺手,說道,“不用了,我認識路!”不理丫鬟,徑直向園子裏去。


    瞧她走遠,那丫鬟微微撇唇,說道,“剛得了相爺些看重,還真把自個兒當成府裏的嫡小姐了,我們還不愛巴結呢!”


    另一個丫鬟忙扯她一把,輕聲噓道,“瞎說什麽,你就沒有聽說,昨兒連三姨娘和四小姐都在她手裏吃了大虧,又何況我們?傻子打人,又沒處說理去!”


    前一個丫鬟聞言,忙吐了吐舌頭,說道,“你不提,我倒一時忘了!真不知道這個傻子是怎麽回事,以前是旁人打她罵她,隻知道一昧的躲避,如今倒打起人來!”


    後一個丫鬟輕歎一聲,說道,“前些時,聽她院子裏的丫鬟說,就是從她險些兒被二小姐一硯台砸死,才轉了性兒。想來是傻病雖好了些,又添出些瘋病來!”


    前一個丫鬟疑道,“她院子裏的丫鬟進府才半個多月,又怎麽知道?”


    “自然是聽夏兒和小康說的!”後一個丫鬟低語,跟著輕輕一笑,說道,“說起來,那三姨娘一向專橫,見到我們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今吃些虧也好!”


    “是啊,聽著當真是痛快呢!”兩個丫鬟輕聲笑起,又將話扯到衛盈儀母女身上。


    莫寒月惦記著謝沁等人,一路進園子徑直向戲台來,心裏還在思謀,隔這許多功夫,也不知道葉弄笛、扶奕二人有沒有來,恐怕那邊的正宴也要開了。


    踏進彩棚,一眼瞧見葉弄笛、扶奕二人已經在場,正與謝沁等人笑聲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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