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不讓她們見麵,待時日一久,她必定會感受到自己的真心,能回心轉意也不一定。


    待巫桓月眼底重現清明時,紫幽已經走到了殿門口。


    眼看著她正欲抬腳邁出門檻,巫桓月疾步衝上前,伸開雙臂自背後將她緊緊環住,他的頭就埋在紫幽的發間,就這麽緊緊抱住她。


    紫幽身子一僵,眉頭輕皺:“放開。”


    “我不放。”巫桓月不鬆手,他也沒打算鬆手。


    “我想……做你肚裏孩子的爹,可以嗎?”他這話說的小心翼翼,生怕紫幽會說出拒絕的話語。


    紫幽臉色微微泛白,低頭看了眼懷中的男子,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色。


    見她不說話,巫桓月以為她在猶豫,他信誓旦旦的做著保證:“我保證,定會待你腹中胎兒如己出,你隻要答應我不把這件事告訴東瀾景澤……最起碼五年之內不能告訴他,答應我,好嗎?”


    五年時間,足夠他展現自我,同孩子培養感情,套牢她的芳心,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


    璃宮。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染綠了青草,點紅了荷花。


    荷塘邊,柳樹下,一身湖碧色衣裙的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裏,視線落在荷塘裏的那片粉荷上,久久出神。


    仔細瞧去,她的眼神空洞渙散,找不到聚焦點。


    “夫人,雨下大了,我們進屋吧,萬一著涼了可不好。”在她的身旁,一做侍女打扮的女子撐著一把油紙傘,一臉關切地說道。


    那碧衣女子轉過身來,正是被巫桓月安排住進璃宮的紫幽。


    此時此刻,她臉色不太好,一連鬱鬱寡歡了好幾日,看上去就像是久病初愈那般虛弱。


    “金鈴,你傷好些了嗎?”


    負責服侍紫幽飲食起居的丫鬟正是那日墓室之中身受重傷的赤鏈蛇,或許是巫桓月在毀掉墓室時將她帶了回來,才會在這裏碰到這小丫頭。


    赤鏈蛇金鈴一笑:“謝夫人關心,金鈴已經完全好啦,主……不,是尊上他救了我,為了報答尊上的救命之恩,金鈴一定會好好服侍夫人的。”


    好險,差點就說漏了嘴。


    主人交代過,目前不能讓夫人知道過往的一切,因此還一再叮囑過她,瞧她這嘴笨的,差點就壞了主人的事。


    想到這裏,她恨不得扇自己兩嘴巴。


    聽了她的話,紫幽神色微黯,見狀,金鈴擔心的望著她:“夫人,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尊上說了,你現在是有了身子的人,讓我一定要小心照顧著,不如我扶你回屋吧。”


    拂開她的手,紫幽轉過身去,背對著金鈴:“金鈴,你以後別喚我夫人了,這個稱呼我不習慣。”


    也不喜歡。


    感覺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時刻提醒著她與阿澤之間的咫尺天涯。


    金鈴仰著頭,單純的她以為紫幽真的僅僅是因為不習慣,她笑吟吟的安慰她:“沒事啦,多喚幾次你就會習慣的。再說了,你和尊上馬上就要成婚了,以後你就是尊上夫人,這聖宮的女主人,整個聖宮的人可都要尊稱您為夫人呢,不對,應該說是整個巫族才對。”


    聽了她的話,紫幽的臉更白了,心頭泛起一陣陣難言的苦澀。


    因為看不見她的表情,金鈴還以為她是因為害羞才背過身去,她自顧自接著往下說:“如今夫人和尊上成婚,就算那些個皇室也要對您俯首稱臣,三跪九拜行君臣之禮,看他們一個個的誰還敢欺負我們,哼!”


    想起那日在墓室,那些個皇室成員竟敢膽大包天,不但重傷了自己,隻怕後麵還傷了夫人。


    今日之後,夫人有尊上罩著,再加上聖宮這個強大的後盾,看誰還敢欺負了她們去!


    金鈴一直在背後說個不停,紫幽一句也沒聽進去,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竟然沒了金鈴的聲音,忽然就變得安靜起來。


    一陣涼風吹來,夾雜著毛毛細雨,紫幽不自覺用雙手環住自己,感覺一陣陣的冷寒向她襲來。


    忽然,肩膀處一沉,有人自背後環住了她,並將頭擱在了她的肩膀處靠脖頸的地方。


    不用轉身,她也能知道是誰。


    一瞬間的沉默之後,巫桓月沙啞著聲音開口:“外麵冷,我們回屋吧。”


    說完,不待紫幽做出反應,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朝著不遠處的宮殿走去。


    偌大的寢殿內,男子一身寬大黑袍,靜靜的坐在那裏。


    見紫幽泡了熱水澡出來,他放下手中正在進行衝泡的功夫茶,自一旁的爐子上端下一壺煮沸的薑茶,倒上一碗遞到紫幽麵前:“方才淋了雨,喝點薑茶暖暖身子。”


    接過他手中的碗,紫幽並沒有急著喝,而是望向對麵之人:“他怎麽樣了,有進展麽?”


    正準備端茶杯的手一滯,巫桓月隨之淡然一笑,笑容裏掩去了幾分苦澀:“一切都挺順利,你安心養胎。我既答應了你,就一定不會食言,十日之期還剩三日,三日後,我巫桓月定會還你一個活生生的東瀾景澤。”


    “多謝。”紫幽眸色微沉,心頭五味雜陳,一半高興一半失落。


    高興的是還有三天她的阿澤就要回來了,失落的是還有三天……她就該背棄她與阿澤的感情嫁給別人。


    她與巫桓月之間有約定,十日為限,他救活阿澤之時,也就是她們的婚期之日。


    “跟我不必這麽見外,快趁熱喝吧,涼了就起不了什麽功效了。”


    說話間,巫桓月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明明這茶是他平日喜愛的,香醇濃厚,苦後回甘。


    可眼下喝起來卻像是變了一種味道,苦味依舊,獨獨少了那甘醇之味,不免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用過晚膳,巫桓月不願回自己的寢殿,紫幽又一直沉默不語,自顧自看書,留他一個人在那兒幹坐著。


    為了避免尷尬,他幹脆命人將沒處理完的折子輾轉搬到了璃宮,就在紫幽對麵批起了折子。


    每批改一本,他都會借著換折子之際偷偷瞄上紫幽一眼,瞧見燈下那抹倩影時,他的唇角就會不自覺微勾,感覺很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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