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婷,夏暖已經夠可憐的了,她已經因為傷心難過導致聲帶受損說不出話來,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傷她的心?你說那樣的話,會讓振輝難受的。”


    陸奕寒心裏一緊,一直以來他們都是蠻著他母親的,她是什麽時候知道他和夏暖是兄妹的?


    “他難受?他和那個夏錦搞在一起的時候,他怎麽沒有想想我會不會難過?一想到夏暖是他和夏錦的女兒,而我這麽多天還把她當寶貝一樣的疼,我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子。” 胡夢婷無比委屈的傷心道。


    “夢婷,你比誰都清楚奕寒和夏暖的關係,他們根本就不是兄妹,你為什麽不肯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呢?看到兩個孩子因為這個秘密傷心痛苦,你真的開心嗎?”陳醫生一邊為胡夢婷量血壓一邊責怪的道。


    ‘不是兄妹’這幾個字就像是一顆炸蛋一樣在陸奕寒腦海中炸出了花,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居然不是陸家的孩子。


    這個消息讓陸奕寒又高興又傷心,就像是一下在天堂,一下在地獄,讓他分不清自己所處的位置。


    歡喜過後,陸奕寒又被一個事實打擊的心痛不已。


    他不是陸家的孩子,那他是誰?


    難道他是母親和別人所生的私生子?


    可是以他對母親的了解,他母親絕對不是那種會背叛他父親的人。


    他很想推開門去質問,最終,他還是沒有推門。


    胡夢婷生氣的低聲道:“老陳,誰讓你又提這件事情的?我不是讓你永遠也不要提這個秘密了嗎?我婆婆就是因為聽到奕寒和夏暖是親兄妹受不了這個打擊,再加上摔了一跤才去世的,如果被公公知道夏暖和奕寒根本就不是兄妹,他根本就沒有孫子,你讓他還怎麽有勇氣活下去?他一定會覺得是他的大意害死了婆婆,會自責死的。”


    “本來我也沒有一定想隱瞞這個秘密,誰讓他們把事情藏在心裏不讓我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就算現在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又能挽回什麽呢?夏暖失去的聲音能找回來嗎?奕寒做了那麽多傷害她的事情,她和奕寒之間的愛還能再補回來嗎?我婆婆的命又能回來嗎?好在,孩子不是真的死了,還有,奕寒親生父親那邊太可怕了,一旦被那些人知道奕寒還活著,那些人一定會想辦法把奕寒除掉的,我答應過夢柔,一定不會讓奕寒出事,所以,老陳,求求你,千萬不要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聽到胡夢婷的話,陸奕寒心裏釋懷了一點,悄悄往自己的房間走。


    對於夢柔這個名字,陸奕寒還是不陌生的,那是胡夢婷的親妹妹,他曾聽胡夢婷說過,他這個小姨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人和孩子一起難產而死。


    卻沒有想到他其實是他小姨的孩子。


    對於胡夢婷為什麽會讓他冒充陸家的孩子,陸奕寒心裏已經很明白,應該是胡夢婷的孩子早夭,為了不讓一心期盼有個孫子的公婆失望,便用他頂替,討得公婆的歡心。


    事情的真相解開了,陸奕寒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想到這些天因為這件事情他和夏暖所承受的痛苦和煎熬,他就自責後悔極了。


    他真是傻到家了,居然在父親和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隻顧著傷心難過,沒有好好冷靜下來想一想,連一個最豈碼的dna鑒定都沒有做,就那麽堅定的認為他和夏暖是親兄妹。


    所以,他無法責怪胡夢婷守著秘密,而是他們一致都在隱瞞著她,要怪隻怪他太笨,腦子轉不過來圈,遇到感情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白癡一般那麽傻。


    他很想衝到夏暖麵前,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告訴她,他愛的人是她,他從來就沒有放棄過愛她,告訴她,他們的孩子還活著。


    隻是想到他母親說的那些話,他又重重的坐在沙發上。


    他母親說的對,就算他現在告訴夏暖,他愛的人是她,從來都是她,可是她又能原諒他嗎?


    她會不會覺得他就是一個瘋子一樣避而遠之?


    而且,他母親還說過,他親生父親那邊的人太強大,若是知道他的存在一定會除掉他。


    這些天,在暗中一直有人在和他作對,讓他在工作上處處受挫,每每談好的一筆生意都會在中途反悔,想必那些人已經知道他的存在。


    想到那天在工地上的狙擊槍殺手,陸奕寒便打消了心裏的念頭。


    在沒有將幕後那些想要傷害他的人抓出來之前,他不能和夏暖複合,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孩子還活著的秘密。


    陸奕寒,你一定要忍耐,等到你真正強大的時候,可以保護妻兒的時候,再和他們團聚。


    夏暖看到自己手上還戴著陸奕寒給的鑽戒,見他們正在商量陸老夫人下葬的事情,便想著把戒指放在他們以前住的臥室裏,有人看到後自然會還給陸奕寒。


    讓她萬萬沒想到推開門就看到陸奕寒坐在窗戶邊的沙發上。


    隔著空氣,四目相對,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各異,陸奕寒的目光裏藏著深深的愛戀,而夏暖的眼裏則藏著濃濃的恨意。


    陸奕寒站起來走到夏暖麵前,心裏卻是狂喜的,他終於可以在麵對她的時候,帶著糾結又自責的心裏了,他終於可以心安理得的在心裏愛著她。


    雖然他無法將那些秘密說出來,但他還是控製不住的將夏暖緊緊的擁在懷裏,是那種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裏的擁抱。


    “暖暖!”陸奕寒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複雜,那是一種失而複得的興奮和心酸。


    雖然他知道若是讓夏暖再愛上他,需要很長很長的一段路,但他不會放棄。


    夏暖沒有想到他會把她抱在懷裏,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當場愣了一下,有一瞬間的失神,他們沒有離婚,他們還是很恩愛的夫妻。


    隻是原本擋在彼此之間的大肚子此刻親密的貼合,提醒著她那些刻骨銘心的痛不是假的,她們離婚了,她們的孩子也死了!


    夏暖用力的推開陸奕寒,目光透著一股惡狠狠的恨和憤怒,用手比劃著。


    “陸奕寒,我們都離婚了,你還碰我,你真讓我惡心,我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會愛上你這種人麵獸心的畜生。”


    夏暖的手語讓陸奕寒一臉茫然,他沒有學過手語,看不懂她比的意思,但從她的表情,他可以看出她很生氣很恨他。


    看著不能說話,隻能用目光表達她憤怒的夏暖,陸奕寒心疼不已,“暖暖,你怎麽了?你真的不能開口說話了嗎?”


    夏暖臉上露出一抹悲涼,明知道陸奕寒看不懂,但她用手語。


    “拜你所賜,我成了啞巴,不能將你和季如歌之間的醜事說出來,你是不是很高興很開心……”


    陸奕寒第一次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樣的夏暖讓他心疼得恨不得殺了自己,陸奕寒啊陸奕寒,你究竟把這個女人傷到什麽程度,幾天不見,她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絕對不再做那樣的選擇。


    別說他們不是兄妹,就算真的是兄妹,他寧願被天打雷劈,也不要讓她這麽受傷。


    心疼不已的陸奕寒將夏暖抱在懷裏,按捺不住心裏對夏暖的渴望,去親吻夏暖的唇,隻想用這樣的方式表達他對夏暖的心疼。


    親吻到她冰涼的唇,讓陸奕寒的心既顫動又心疼,在她的唇上輕柔輾轉,隻想用他的溫暖來暖化夏暖的冰涼。


    陸奕寒的親吻讓夏暖氣憤至極,想要用力推開陸奕寒,他卻像是一塊鋼鐵一般怎麽也推不動,反抗之中,夏暖向後退了幾步,退到一旁的梳妝桌旁邊,她的手胡亂的摸索桌子上的東西。


    忽然,摸到了一把剪刀,情急之中,她想也不想的對著陸奕寒的胸口刺了下去。


    胸口傳來的劇痛,讓陸奕寒鬆開夏暖,目光飽含著震驚和不敢置信的看著夏暖。


    不敢相信夏暖真的會拿剪刀刺傷他。


    看著手中握著的剪刀刺在陸奕寒身上,夏暖也同樣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做這麽可怕的事情,看著鮮血順著剪刀流出來,滴在她的手上。


    夏暖隻覺得手像是放在大火上麵烤一般火辣辣的疼,她猛得用力收回手。


    殊不知這大力的一拔,鮮血在剪刀離來的那刻噴了出來,劇烈的疼痛讓陸奕寒忍不住低吼一聲。


    即使夏暖真的很恨很恨陸奕寒,但也沒有想過要他的命,她隻想讓他活在後悔自責之中。


    看到陸奕寒蒼白的臉色和潔白地毯上的鮮血,夏暖被嚇到了。


    她連忙丟下帶血的剪刀去扶陸奕寒,滿臉的緊張和害怕,但因為她的嗓子說不出話,也流不出淚,隻是目光緊張的看著陸奕寒,臉上是一片害怕和慌亂。


    看到夏暖關心的目光和慌亂的表情,陸奕寒知道夏暖不是有意要刺傷他的,她隻是接受不了自己在做了那麽傷害她的事情之後還去吻她,從而做出的下意識舉動。


    陸奕寒心裏一陣溫暖,用手擦去夏暖臉上的血跡,貪戀的擁著夏暖,聲音溫柔而又寵溺的道:“別害怕,我一點都不痛,真的,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陪著你一輩子呢!”


    這樣溫柔的陸奕寒,讓夏暖覺得自己仿佛就像是做夢一般,仿佛那些可怕而痛心的事情都不曾發生一般,她和陸奕寒依然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夫妻。


    她們的孩子還在,她們沒有離婚,奶奶也沒有死!


    隻是,那些事情帶給她的傷痛是那麽的清晰,她怎麽能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呢?


    雖然他的懷抱很溫暖,很舒服,但她永遠也無法忘記他的殘忍,無法忘記他們的孩子因他而死。


    夏暖用盡全力去推陸奕寒,女人一旦在憤怒之時,力量是無限強大的,更何況陸奕寒還受了傷,被夏暖這麽一推跌倒在地上。


    陸老夫人的棺材準備出發下葬,作為長孫,陸奕寒是要負責抱陸老夫人的遺像,陸奕寧便上來找陸奕寒,剛好看到夏暖推開陸奕寒的一幕,看到地上的鮮血和剪刀,陸奕寧嚇壞了。


    “哥!”陸奕寧叫了一聲,衝到陸奕寒身邊,看到陸奕寒胸前的血跡,目光驚訝的看著夏暖,“嫂子,是你把哥刺傷的?”


    夏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


    原本準備下樓的胡夢婷聽到陸奕寧的叫聲,連忙往臥室跑,聽到陸奕寧的質問,上前不由分說的狠狠給了夏暖一巴掌。


    見胡夢婷還要打夏暖,陸奕寒迅速擋在夏暖麵前接下那一巴掌。


    胡夢婷因為對陸振輝的背叛,把心裏積壓的所有怒火都發泄在夏暖身上,這兩巴掌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陸奕寒立刻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疼,更別說是身體還這麽虛弱的夏暖了。


    陸奕寒目光心疼的看著夏暖,“你怎麽樣?有沒有哪不舒服?”


    夏暖搖搖頭,不敢去看陸奕寒關切的目光,她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陷入他的溫柔之中。


    這個男人就像是兩麵刀,翻書比翻臉還快,她害怕這又是他設給她的陷井。


    胡夢婷看著陸奕寒胸口的血,心疼的道:“奕寒,你瘋了是不是?這個女人想要殺你,你還護著她?”


    “媽,是我對不起暖暖,不管她怎麽對我,都是我應該受的懲罰,這是我和暖暖之間的事情,請你 不要插手好不好?”陸奕寒目光乞求的看著胡夢婷。


    “是啊,夢婷,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自己去解決,我們當長輩的就不要插手了。”陳醫生也附喝道。 “我怎麽能不管?他是我的兒子,我不管他管誰?”胡夢婷說著目光冰冷的看著夏暖,“好你個夏暖,以前一直覺得你善良乖巧,沒有想到你的心這麽狠,家裏剛有人去世,你就拿剪刀捅奕寒,我不會放過你的,我這就打電話報警抓你讓你坐牢。”


    胡夢婷的無情讓夏暖忍不住向後踉蹌了幾步,心裏一片疼痛,她雖然恨陸奕寒,但從未想過恨他的家人,然而這一次見胡夢婷,她卻處處針對自己,給自己臉色看。


    難道以前胡夢婷對她的好都是裝出來的?


    她之所以對她好,隻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現在孩子沒了,她就露出本來麵目了?


    陸奕寒拿起地上的剪刀對著自己的脖子,目光猩紅的看著胡夢婷,“媽,如果你今天打這個電話,我就立刻刺死在你麵前,對不起夏暖的人是我,如果現在再將她送進監獄,你真的想讓兒子在外人麵前背負一個無情無義,忘情斷義的名聲嗎?”


    看著陸奕寒為了夏暖以死威脅她,胡夢婷很是傷心,目光含著傷心的淚光看著陸奕寒,“好,你有本事,為了一個女人以死威脅你的母親,你真是好樣的。”


    “媽,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你看哥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先讓陳叔檢查一下哥的傷勢才是最重要的。”陸奕寧擔心的道。


    胡夢婷看著陸奕寒虛弱的臉色,將手機扔在地上,“我不打了,你放心吧,快讓陳叔給你看傷吧。”


    陸奕寒見狀慢慢的將剪刀拿下,看向臉色也同樣蒼白的夏暖,對她微微一笑,“沒事了,你不要害怕。”


    “奕寒,快讓你陳叔給你檢查一下傷口!”胡夢婷關心的道。


    陸奕寒搖搖頭,“我沒事,我要去給奶奶扶欞,不能錯過她下葬的吉時,還有我受傷的事情千萬不能和任何人說,包括爺爺和爸,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波折。”說著就往外走。


    陸奕寧拉住陸奕寒的手,“哥,你的傷還是讓陳叔給你包紮一下再去吧!”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事的。”陸奕寒淡淡的道。


    看著陸奕寒走出房間,夏暖忍不住追上去,站在陸奕寒麵前,她知道陸奕寒看不懂手語,隻能指著他的傷口示意他去包紮。


    看著夏暖關心的目光,陸奕寒覺得身上的傷口因為知道她還關心他,還在意他,變得一點也不疼了。


    “我沒事,你放心吧,等看著奶奶下葬後我再去處理一下就可以!”陸奕寒說著越過夏暖身邊走過去。


    陸奕寒堅持不想因為處理傷口耽誤陸老夫人的下葬吉時,胡夢婷雖然很擔心,卻也不敢說出來,畢竟今天的賓客眾多,陸奕寒被夏暖刺傷的事情若是傳出去,隻會讓陸家成為a市人人口中的談資。


    隻是在排名位的時候,陸錦鵬又把胡夢婷氣得不輕,此次送行除了抬棺的人,隻有陸家的幾個至親,作為陸奕寧的未婚夫,蘇銘也在送行之中。


    按照親人關係的順序排位,陸錦鵬把夏暖和陸奕寧排在一起,在胡夢婷看來這是陸錦鵬要認夏暖的意思。


    不行,她絕不同意一個私生女和她的女兒相提並論,私生女就是私生女,永遠是上不了台麵的。


    “爸,我不同意夏暖站在奕寧旁邊,她一個和陸家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站在奕寧身邊像什麽樣子?更何況她剛剛離婚又流產,一身的晦氣,若是傳給奕寧怎麽辦?”既然所有人都瞞著她,那她當一個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的人來為難夏暖,反正陸錦鵬和陸振輝也不會有人懷疑她其實已經知道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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