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日,三零三團撤回夏縣的第五天,日軍憲兵隊。


    “呦西……果然不愧是支那人的寶貝。”


    跪坐在榻榻米上,撫摸著一件鄧永剛剛送來的精美明代瓷器,身穿少佐軍裝高木西騰滿臉的貪婪。


    把玩了好一會後,他才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瓷器,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來到身邊一處寫著武運長久太陽旗下,高木從紅木架子上拿起了一把裝飾華麗的武士刀。


    板著臉輕輕的拔出鋒利的刀鋒吹了一下,高木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握著武士刀走到了白香蘭身邊。


    “前田……我記得你好像曾經向我保證過什麽,你難道忘記了嗎?”


    聞言全身一震,白香蘭輕輕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橫跪坐到了地上。


    “高木少佐,陰陽計劃的第一步就遭遇失利,前田願意承擔全部罪責。”


    話閉,白香蘭一咬牙拔出了自己的配槍,打算當著老長官的麵自裁謝罪。


    不過,就在她剛剛舉起武器對準自己的時候,高木少佐卻突然揮刀將其手中的武器打落。


    “高木少佐,請讓我為自己的失職贖罪,拜托了!”


    見狀,白香蘭隻得再次深深的彎下了腰。


    ……


    “嗬嗬……確實,確實需要有人為這件事負責……。”


    冷冷的話語中,高木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武士刀。


    下一刻,他忽然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斬了下去。


    哢嚓……!


    脆響聲中,跪坐著的白香蘭全身猛然一震,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滴答……滴答……


    好一會後,伴隨著臉頰上的汗水時不時的低落,白香蘭艱難的抬起了腦袋。


    稍稍的坐直身子,她看著前方被一分為二的木桌和瓷器,膽戰心驚的問道:


    “高木少佐……您,您這是何意?”


    聽到手下的詢問聲,已經走回到太陽旗下的高木一邊鄭重的將武士刀放在架子上,一邊指了指白香蘭身邊的一個文件夾。


    “你先看一遍裏麵的內容。”


    聽到這,白香蘭趕緊彎腰將文件夾拿了起來。


    哆哆嗦嗦的打開文件,她迅速掃視了裏邊的內容。


    “處死鄧永……這,這是為什麽啊?”


    瞅了一會文件裏麵的幾道奇怪的命令,白香蘭一度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


    “為什麽?嗬嗬……當然是為了陰陽計劃。”


    盯著麵前的太陽旗呆立了幾秒,高木猛的轉身說道。


    “可是……可是陰陽計劃不是已經……已經受阻了嗎?”


    話到嘴邊,白香蘭愣是沒敢說出失敗兩個字。


    她很清楚,陰陽計劃的最大前提就是三零三團能混入晉南的八路軍內部,或者至少是將一部分八路主力吸引到皇軍的包圍圈中來。


    可是如今,三零三團假投誠的計策已經被人家給拆穿了,已經失去了可以再利用的價值。


    因此,這時候如果殺了鄧永,那不等於是給八路幫忙了嗎?


    ……


    看到白香蘭一副完全不解的樣子,高木笑眯眯的走到對方麵前,彎腰跪坐了下來。


    ……


    不聲不響的從一分為二的桌底抽出一個圍棋棋盤,高木將一個裝滿黑色棋子的罐子遞給了白香蘭。


    “前田,陰陽計劃雖然第一步出現了意外,但這其實早就在我們的預料範圍之內。


    所以,我在來這裏之前就已經向司令官申請,執行了陰陽計劃的第二套方案。”


    說打這,高木在棋盤上放下了一顆白子。


    “額……第二套方案?”


    得知已經胎死腹中的陰陽計劃還有後手,白香蘭也是嚇了一跳。


    “可是……可是三零三團的身份已經暴露,我們手中已經沒有棋子了啊?”


    聞言再次嗬嗬一樂,高木突然伸手從對方的罐子裏拿出了一顆黑子。


    “前田你錯了,其實戰爭和圍棋一樣。有時候擊敗對手不一定非要用我們自己的棋子,明白了嗎?”


    說到這,麵露詭異笑容的高木將手中的黑子輕輕放在了棋盤上……。


    ……


    ……


    沁水縣西南,陳官莊,九分區司令部駐地。


    給新兵營的戰士們講完課後,分區政委馮誌明又去查看了一下分區機炮營的訓練情況。


    離開分區一個月,剛剛回到分區駐地的馮誌明幾乎是每天都要忙的腳不沾地。


    不同於獨立團編製精簡的機炮連,分區直屬的機炮營在夏季大掃蕩後就進行了大規模的擴充。


    這樣下來,雖說還是一個營的編製沒變,但在人數上卻翻了幾乎兩倍,達到了近五百人。


    為此,雷萬城在離開前還特意將獨立團那門當做寶貝的九二步炮給要了回來。


    沒辦法,機炮營再怎麽說也是分區的直屬作戰部隊。五百人的規模之下,總不能天天隻靠幾門迫擊炮來撐門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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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饒是機炮營有了一門稀有的小鋼炮,確還是比鬼子的重火力支援部隊在裝備上差了不止一個層次。不客氣的說,甚至還不如一些裝備好的偽軍部隊。


    不過饒是如此,卻並不妨礙九分區依然非常重視機炮營的建設工作。畢竟,裝備再次也總比啥都沒有強吧。


    ……


    就這樣一直到下午四點,在觀看完戰士們對迫擊炮和重機槍的操作和陣地轉移演練後,馮誌明方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指揮部內。


    ……


    看到馮政委走近屋,一直在和幾個參謀討論的薛立群立刻站了起來。


    “呦……你們幾個都在啊,討論什麽呢?”


    見薛立群幾人似乎是在議論什麽,走進屋的馮誌明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邊笑眯眯的問道。


    “馮政委,今天地下黨的同誌又送來了一些最新日偽情報,我們正在看呢。”


    說話間,薛立群推了推自己眼睛,拿著幾張信紙走了過來,遞給了對方。


    “馮政委,您也看看吧。”


    “哦……。”


    聞言下意識的接過情報,馮誌明走到桌子前,端著水杯坐了下去。


    ……


    喝著搪瓷杯子裏的溫水,馮誌明的眼睛快速的在信紙上掃了幾眼。


    突然,他的眼睛似乎是看到了什麽異常的內容,瞬間呆住了。


    嘭……


    好一會後,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馮誌明手中的杯子被他狠狠的蹲在了桌子上。


    顧不得桌上濺滿了水漬,馮誌明猛的坐起身,開始背著手在屋內來回踱步。


    行走間,時不時的拿起情報看一眼的馮誌明臉色也隨著他的腳步一樣,越來越快,越來越難看。


    ……


    就這樣,在屋內來回走著喃喃自語了好一會後,馮誌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直接轉身走近了隔壁的一間屋子。


    一進屋,馮誌明在一個書櫃上翻動了一會,迅速找出了一份來自獨立團的書信原稿。


    坐在裏屋的桌子前,他麻利的抽出信紙放在桌上,借著窗外的陽光再次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嘭……嘭


    幾分鍾後,隨著連續幾聲拳頭砸桌的沉悶響聲,馮誌明鐵青著臉走出了屋門。


    環視一圈,看著指揮部被其行為搞得有些詫異的幾人,馮誌明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語氣生硬的說道:


    “薛立群同誌,馬上通知保衛處的人到我這裏來。還有,讓電訊處的人也過來,我一會要擬電文!”


    ……


    片刻之後,在分區指揮部的一間裏屋內,馮誌明看著站在麵前的薛立群和新任保衛幹事朱景岐,抖了抖手中他剛剛看過了幾張信紙。


    “薛參謀長,這上麵的內容你都看過了吧。”


    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薛立群接過了馮誌明手中的信紙。


    拿出其中一張,他看著麵色陰沉的馮誌明淡淡的說道:


    “馮政委,你是在為鄧永被日本人所殺這件事生氣吧?”


    “生氣?……薛立群同誌,我現在的心情可不僅僅是生氣,而是憤怒!”


    猛的一拍桌子,馮誌明高舉著周宇寫給自己的親筆信,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個周宇和趙世勳,他們口口聲聲說三零三團有問題,說他們對三零三團的行動是正確的。


    可是如今呢?日本人已經把鄧永給殺了,而且罪名就是他私通抗日武裝!


    薛立群同誌,我們很可能是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是被潛藏在暗處的敵人給耍了!”


    聽到馮誌明近乎聲嘶力竭的低吼,薛立群的眼角抽動了一下,下意識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不可能吧馮政委,我記得前天獨立團不是才剛剛來了電報嗎?而且,他們可是說原三零三團的參謀長何振東已經逃到了他們那裏啊。


    不過按照獨立團的說法,何振東可是親口證明了鄧永與日軍密謀勾結之事的。這樣來看,日本似乎沒必要殺鄧永啊?”


    聽到薛立群提起這件事,馮誌明原本剛剛被強壓下去怒火瞬間就控製不住了。


    “不可能?怎麽不可能?!……對了,依我看這個何振東搞不好就有大問題!”


    ……未完待續。


    很多書友留言說現在既然全國大都在放假,問瀚海是不是能加更一下。其實瀚海想說的是,我也想啊……做夢都想放假!


    由於瀚海的本職工作是一名國企能源工人,導致在疫情期間不僅瀚海沒有放假,反而還從年前一直忙到現在,一天都沒休息過……。


    所以,瀚海隻能在此對書友們說聲抱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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