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宇文峰的本意,這種人殺了就是了,但是現在孔耿還是有些用處的。百姓們越聚越多,人多了就要出問題。手下的兵丁,宇文峰是清楚的,讓他們去打仗好可以,讓他們去管理百姓,恐怕有些不適合。


    宇文峰開口說道:“本將軍就給你個機會...”指了指周圍的百姓,宇文峰還來不及開口,孔耿便急忙搶先道:“將軍,下官明,下官明白,一定安撫好這些百姓”。聽到這裏,宇文峰也是詫異的看了孔耿一眼,然後開口說道:“記著,不要欺壓百姓,要不然本將軍手中的天子劍饒你不得。”


    孔耿連忙答應,賭咒發誓不敢。見狀,宇文峰才點點頭,然後帶著人向著營門走去。剛剛包圍孔耿的騎兵見狀,也同時跳轉了馬頭,朝著宇文峰追去。眨眼,便消失的一幹二淨。等到最後一個騎兵消失在營門的時候,孔耿才忍不住壓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孔耿旁邊的那個下人,也別剛剛陣仗嚇了個嗆,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癱坐在了地上。兩主仆,就坐在了兵營外麵。良久,反應過來之後孔耿便掙紮著起身,旁邊的下人見狀,急忙起身然後上前攙扶。兩人很快便回到了自家的馬車上,在原地候著的下人見到孔耿這個模樣,連忙上前。


    一陣折騰之後,孔耿總算鬆了一口氣,心裏十分慶幸沒有帶女眷過來。照現在這個樣子,帶女眷過來的確十分的不方便。因為泉縣已經被毀,現在這些百姓們住的地方都是臨時搭建的窩棚。孔耿既然要管理這些百姓,自然也是要住在這裏。


    即使他想特殊,也特殊不到哪裏去。苦澀之後,孔耿卻是在心裏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好眼前的差事,緊緊的抱緊宇文峰的大腿。看了剛剛的聖旨,孔耿便知道宇文峰真的是一棵參天大樹,比自己之前想象的還要粗大。


    下定決心之後,孔耿便開始把身邊的五個下人派出去。在百姓中找回了之前一些當差的衙役,然後又招募些民壯,孔耿便開始辦公了。他的事情也簡單,就是維持好這些百姓的秩序,讓他們不要發生騷亂。


    聽到親衛的稟告,宇文峰也是吃了一驚,想不到孔耿的動作這麽快。想了想,宇文峰開口說道:“調兩隊弟兄給他,萬一發生了什麽事情,就憑他手中的人也彈壓不住”。那個親衛剛剛想告退,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讓弟兄們的眼睛擦亮點。”


    那個親衛點點頭,見到宇文峰沒有其他的吩咐,便轉身離開。那個親衛除了營帳之後,很快便調了兩隊士卒,然後找到了正在親臨第一線的孔耿。見到這些兵丁,孔耿也不敢拿架子,小心的看開口問道:“不知道這位大人,這是?”


    那個親衛大咧咧指了指後麵的兩隊士卒,開口說道:“這是將軍調給你的,害怕除了事情,你彈壓不住”。孔耿急忙道謝,那個親衛卻是不以為意,交接完了以後,便轉身離開,朝著兵營走去。剛剛的兩隊並對則是留在原地,等候孔耿的安排......


    這些事都是小事,很快就被宇文峰拋之腦後,因為他的心神已經集中到眼前的戰局上來。出兵,已經勢在必行。但是出多少,打哪裏,卻讓宇文峰有些猶豫。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懸掛的地圖,宇文峰的眉頭緊鎖......


    經過休整,士卒的都在恢複,很快便達到了巔峰的狀態。隨即,要求出兵的冤枉也就越來越強烈。這些士卒全是宇文峰從草原上胡人手裏解救來的奴隸,每個人都和胡人有著深仇大恨,所以求戰的意願十分的強烈。


    主張內,五個果毅將軍和二十個屯長已經等候多時。屯長,是上次軍隊改製後的職位,領車尉職。下麵是五個夥長,領著一千人。之前的餓狼軍歸北風軍節製,所以軍製便也跟著北風軍。到了草原上,宇文峰也沒有改動。


    這些人一臉堅毅,等候著他們的將軍,宇文峰的到來。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對於他們來說,因為是發兵的日子。昨天,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這些人都是十分的興奮,終於可以和胡人狠狠的打一仗了。他們沒有恐懼,有的隻是興奮。


    “將軍到”聽到這個聲音,二十多個人連忙起身。隨即,宇文峰便帶著人走了進來。見到宇文峰進來,這些人紛紛行禮出聲道:“將軍”。宇文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後後,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見到宇文峰的手勢。這些熱才坐了下來。宇文峰的目光從這些人一一掃過,被宇文峰目光掃過的人努力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杆。這些人,全部都是當初那五千餓狼軍中那六百幸存者之一。他們下麵的夥長也是如此,除了個別不是以外,其餘全是這些老弟兄。


    “諸位...”宇文峰開口了,聽到了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深吸一口氣,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還記得前年的時候吧”。聽到宇文峰的話語,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變化。前年便是宇文峰率領著五千餓狼軍北上,最後被打的隻剩六百人的時候。


    想到這裏,不少人都是臉的仇恨。那一次,死了太多的弟兄了。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記得當年我就說過,要讓他們血債血償...”說到這裏,宇文峰激動的起身,用力的把拳頭砸在了桌子:“現在,我們的機會來了。”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下麵的二十多個人的呼吸也開始粗重起來,然後望著宇文峰,等著宇文峰接下來的話語。宇文峰臉色也是露出了煞氣,繼續開口說道:“現在,趁胡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我命令......”


    自從那日之後,百姓們便發現每天都有大量的黑色兵丁朝著外麵湧去,然後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對此,不少百姓都竊竊私語,猜測道是官兵開始反攻了。有些人則是滿臉喜色,喜歡宇文峰和他麾下的餓狼軍以前的赫赫威名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那是也有些人,卻不看好這次行動。他們害怕兵敗之後,連最後的依托都沒有了。


    這麽大的動靜,孔耿自然也隻注意到了。但是他現在沒有心思卻理會這些事情,因為隻要宇文峰還在一日,他的小命就攥在宇文峰的手中。隻要宇文峰一聲令下,他便會身首異處。所以,孔耿隻得老老實實帶著人維護秩序。


    三百多的蒙兀人正騎著馬正在大道上,他們身上的血跡還沒有凝固,但是臉上卻都是興奮之色。胯下的戰馬身上到處也是血跡,可以想象這群人剛剛殺了多少人。由於剛剛搶掠完兩個村子,所以這群蒙兀人走的很慢,也沒有什麽警戒的意思。


    每個人身上都是鼓鼓的,不少人臉上還露出了享受的神色。這些人大肆的談笑著,吹噓自己剛剛殺了多少秦人,搶了多少財物。領頭的那個蒙兀人臉上也是笑意,他自然不用親自去搶,自然便有人孝敬上來。


    想到剛剛那個女子,他心裏便是一片火熱。水跡,他便想到,回去之後,一定要討要另外的任務。那些和他一起出來的人,帶著人去搶小城,那才叫一個富有。他的心思不免又飛到了草原上,想到自己這次回去又可以給家裏帶回大量的財物,臉上的笑容更盛。


    突然,走在前麵的兩騎突然發出了慘叫聲。原來,路麵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挖了一個大坑,裏麵全是削尖的樹枝。之前上麵蓋上了草皮,加上這些人又沒有怎麽注意,前麵的兩騎便一頭栽了進去。隨即便發出了剛剛的慘叫聲。


    聽到慘叫,領頭打的蒙兀人便知道不好,還來不及開口,便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他抬起頭了,便發現為什麽會有這種聲音。道路兩邊發出了無數的削尖的樹枝。這些粗糙的樹枝大多數都朝著蒙兀人胯下的戰馬跑去。


    眨眼,便有三匹戰馬被射倒,馬上的騎兵起來的隻有兩個,另外一個卻是被戰馬壓住了左腿,怎麽也起不來。這些蒙兀人都不是新兵,所以經過最開始的慌亂之後,便開始冷靜下來,揮刀抵擋這些射過來的樹枝。


    就在這個時候,道路兩邊,便衝出了無數黑色士卒。見到敵人出來。這些蒙兀人紅著眼,朝著他們衝了過去。剛剛搶掠完之後的喜悅被剛剛的襲擊攪的一幹二淨,在場的每個蒙兀人都是憋著一口氣,要把敢襲擊自己的敵人殺的一幹二淨。


    自從南下之後,蒙兀人一路勢如破竹,先圍固州,接著大敗北風軍,接著又消滅了金州一線的北風軍。現在他們,正是鬥誌昂揚的時候,見到有人襲擊,第一想的不是觀察敵人有多少,而是衝上去殺光敵人。


    道路兩側都是黑色的士卒湧出來,蒙兀人便開始朝著兩邊衝擊。但是道路不是很寬,他們跑不起來。雖然跑不起來,但是這些蒙兀人沒有絲毫的懼色,朝著敵人勇敢的衝上去。手中的彎刀在陽光下的照耀下,反射著寒光。上麵的血跡還沒有幹,難道又有攝入新的血液嗎?


    這些衝出來的黑色士卒不是雜亂無章的衝出來,而是十分的秩序。見到蒙兀人衝了出來,在軍官的吆喝下,便停止的前進,然後快速的整隊。戰馬上的蒙兀人臉上不屑看著正在整隊的敵人,心想到了近處,一定要砍下你們的頭顱。


    “起”...起...”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隨即後麵湧出了拿著打盾的黑色士卒。這些士卒俯著身,身體完全籠罩在巨大的盾牌之下。第二排的黑絲士卒則是迅速的豎起的長槍,在蒙兀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前麵便成了鋼鐵刺蝟。


    一排又一排的長槍豎起,這些黑色士卒臉上冷漠,站在原地等著蒙兀人撞過來。一年以前,穆穆兒錯誤的判斷秦軍的主力,率軍西去,追擊餓狼軍。但是那個時候,宇文峰手下的餓狼軍卻是變成了馬上的步卒。所以大部分的蒙兀人都是沒有見過這個長槍陣,自然不知道厲害。


    之前和宇文峰的長槍陣交過手的蒙兀人屈指可數,他們的話語自然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說起這個時候,他們還會被被人恥笑一番,所以,久而久之,他們也不遠提及。在帝都阿古達木自然也吃了長槍陣的苦,但是他卻認為最大的失敗在於那支黑色的騎軍,所以對於長槍陣也沒有引起重視。


    這些不畏死的蒙兀人駕著馬,朝著長槍陣撞了過來。衝在最前麵的蒙兀人揮舞著彎刀,快速的朝著就長槍陣撞去。“刺”見到蒙兀人越來越近了,開始有軍官開始吆喝起來。一杆又一杆的長槍刺了出去。


    衝在最前麵的那個蒙兀人還沒有搞清楚,就被三杆長槍貫穿了身體。嗚咽一聲,那個蒙兀人便倒下了馬。刺出去的長槍,收回來的時候,卻是沾滿了鮮血。最前麵的那個蒙兀人被刺中,然後倒下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後麵的蒙兀人沒有絲毫的反應,繼續的朝著前麵撞去。


    整齊的長槍,一排一排的刺出去。長槍陣裏麵的士卒卻是神色冷漠,不斷重複手中的動作。手中的長槍不斷的刺出,然後又收回。他們來不及觀察自己的戰績,隻能聽軍官的號令,機械的不斷的重複。


    見到胡人的衝鋒有所緩解,夥長抓準時機,喝道:“上前十步走”。“上前十步走”,軍官不斷的重複夥長的命令。長槍陣便開始慢慢的朝著前麵移動,雖然很慢,但是走的十分整齊,一點沒有給蒙兀人任何可趁之機。


    另一邊的的夥長見狀,也同時喝到:“上前十步走”。很快,軍官便開始吆喝士卒向前走。道路兩邊的長槍方陣不斷朝著道路中間積壓。“刺...”軍官們已經喊破了喉嚨,聲音十分的沙啞。雖然還有蒙兀人不斷的在衝鋒,但是勢頭已經之前凶猛,人數跟之前相比也稀疏了不少。


    雖然兩個長槍陣移動的很慢,但是前進的勢頭卻是十分的明顯。黑色士卒的靴子,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他們移動的路上,到處都是死。有的時候,他們不得不踩著屍體前進。每個死去的蒙兀人身上都是不止一個血洞,不少蒙兀人死了之後,仍然沒有閉上眼。


    領頭的那個蒙兀人看的雙目通紅,手中的青筋不斷的凸顯。這才多大的會,三百勇士便死去了一半這些人是從哪裏冒出來,他心裏不斷的想。但是很快,他臉上露出了痛快的神色,然後開口喝到:“走,走,衝出去,衝出去...”


    說完,他便帶著身邊女的十幾騎不顧一切的朝著前麵衝去。不少正在衝擊的長槍陣的蒙兀人,見狀,也是加入了這個行列,但是還有不少死心眼的蒙兀人還在不斷的衝撞長槍陣。隨著他衝出去的大概有三十餘騎,很快他們便能脫離了戰場。


    見到有人逃走,道路兩邊的長槍陣中的夥長,卻是不理會,而是著力於眼前的戰局。“上前...”,“刺...”,“刺...”一個又一個的蒙兀人被刺中,然後哦才能夠戰馬上倒了下來。近在咫尺的死亡,讓很多蒙兀人終於醒悟過來,然後有人慌不擇路開始四逃。


    見到戰局鼎定,兩個夥長也是送鬆了一口氣。但是卻不敢大意,繼續下令讓士卒上前。很快,幸存的蒙兀人都開始崩潰了,沒有戰意。這下,很兩個夥長才下令休息。不是他們不想追,而是他們隻有兩條腿,怎麽也追不上這些四條腿的。


    兩個夥長走到道路中央,其中一個開口罵罵咧咧的道:“隻有交給那些騎兵了,便宜他們了”。隨即,另一個夥長也是開口應和道:“是啊,又便宜那些家夥了”。但是兩個人也隻是嘴上抱怨一下而已,雖然剛剛的戰局很短,也沒有什麽驚險之處。但是士卒們卻是累的夠嗆,不僅是在體力上,還是在心靈上。麵對騎兵的衝鋒,他們需要很大的勇氣,即使他們不怕死。


    休息了一陣,兩個夥長便開始下令打掃戰場。對於地上的蒙兀人,不管生死,先補上一刀再說。然後黑色士卒們便開始割下蒙兀人的腦袋,這些都是戰功。另外一些黑色士卒則是收攏戰馬,清理占戰利品。


    剛剛那三百蒙兀人領頭的,帶著三十餘騎脫離了戰場。他不斷的高呼:“衝出去...衝出去報信...”身邊的三十餘騎也是緊緊跟隨。跑了沒有多久,前麵的便拉起了絆馬繩。雖然看見了,但是在高速的奔馳下,這些騎兵根本來不及停下馬。前麵的十餘騎全部被絆倒,後麵的騎兵緊緊勒馬,才在絆馬繩前麵停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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