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亦詩緩緩回頭看向艾莎,下一秒,她猛地抬起手,一根銀針抵在了艾莎的咽喉,這個動作隻在瞬間完成,大家隻覺得眼前一花,艾莎便被藍亦詩禁錮在懷裏。


    “動一下,我就要了命!”藍亦詩微微用力刺破了她的皮膚。


    艾莎徹底被激怒,她怒吼道:“殺了那個男人!”


    “你殺了他,你也會死!”胡子微蹙了下眉頭,嫂子突然控製住了艾莎,不在他計劃之內,不過這樣也好,“交換人質!”


    “砰”一聲槍響,“粽子”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艾莎狂笑道:“哈哈……你男人已經死了,來啊,你殺我啊!反正我已經活夠了!”


    胡子徹底怒了,他雙眼猩紅的從腰間抽出腰帶式軟劍,直刺那人的咽喉,“殺我兄弟者——死!”


    那人手中拿著槍,卻沒躲。


    胡子的軟劍走到半路突然改變了方向,一劍刺破了站在門口處隨從的咽喉。


    隨從轟然倒地,艾莎怒吼道:“開槍,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藍亦詩拿著銀針用力一紮,艾莎立時沒了聲音,“都不許動,這根針再進去一厘米她就會沒命!”


    十幾個隨從,誰也沒敢動,公主在人家手上,試問哪個敢動。


    藍亦詩低吼道:“把槍丟過來!”


    那幾個人也聽話,把槍統統丟到藍亦詩的腳下。


    艾莎白眼充血的怒視著她的手下,她想說話,可她卻發不出聲音。


    藍亦詩把槍踢到胡子腳下,胡子輕勾著唇角,把所有的槍都拾了起來。


    藍亦詩扭頭看向那個還一直拿著槍站在門口的人,“下一步該怎麽做?”


    胡子笑笑丟給那人兩把手槍,“下麵你來指揮。”


    那人快步走到藍亦詩跟前,用力的揉了揉她的頭,“下次要是再敢來冒險,看我怎麽收拾你!”


    眾人驚愕的看著這一幕,這是什麽情況!


    “夜修,那個人是夜修!”終於有聰明猜出夜修的身份,他驚呼著,“這怎麽可能,他是夜修!”


    “有什麽不可能的?”夜修扯下麵紗,露出了真容。


    艾莎定定的看著他,手在袖子裏微微動了下。


    “公主殿下,千萬不要啊!”一個眼尖的隨從突然跪下,哭喊著,“公主殿下,求你繞了我們吧。”


    藍亦詩一怔,等她反應過來,艾莎已經啟動了藏在袖子中的遙控器,她無聲的笑了,按下去,她就不會再痛苦了,終於解脫了!哈哈哈……


    眾隨從抱著頭哀嚎著往門外跑去。


    有幾個跑得快的,噗通一聲跳進了海裏。


    大廳裏隻剩下夜修、藍亦詩、胡子和艾莎。


    艾莎緊閉雙眸等待著死神的召喚,可是,怎麽都過了這麽久,炸彈還沒響!


    她接著按,一船艙的炸藥她就不信按不響它們。


    夜修氣定神閑的看著她,“按到明天早上它也不會響,你還是歇歇吧!”


    艾莎動了動嘴唇,她想說話。


    夜修沒理她,而是滿眸寵溺的摸了摸藍亦詩的頭,“我媳婦兒還真有點本事哈,等著哈,等老公回家好好疼疼你。”


    藍亦詩打了個寒顫,這貨,這是要收拾自己!


    她瞪了他一眼,“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鬧,船上還有好多人,我們能不能走出去還是個未知數。”


    “報告小嫂子,我們已經把他們的人都控製住了。”


    妖狼的聲音!藍亦詩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看了過去,“妖狼!你怎麽也來了!?”


    “小嫂子還有我們,我們也來了!”門外呼啦啦進來三十來號人,清一色的水鬼服,身上還滴滴答答的淌著水。


    赤狼、墨狼、禿尾巴狼、草原狼、懶狼……三十幾頭狼就缺一個母狼。


    “靠,你的人什麽時候到的?”胡子瞥了眼夜修,“我的人呢?不會被你的人給收拾了吧?”


    夜修一愣,“我的人不是你帶來的嗎?”


    “我沒帶他們來。”


    妖狼輕咳了一聲,抬手往上指了指,“狼頭,是上麵的那個人讓我們來的。”


    上麵的那個人,現在已經換人了,夜修微挑了下眉梢,他還真敢幹,一下子調出這麽多頭狼,他就不怕有人捅他。


    “我的人呢?”


    “驍爺,我們在這。”話音剛落,門外又進來一大批水鬼。


    藍亦詩嘴角抽動了下,拔了銀針一把推開艾莎,船上都是自己的人,她還挾持她有什麽用。


    她伸手抓住夜修的袍子,把人拉到自己跟前,很是嫌棄的說道:“老公,你穿這衣服真醜!”


    夜修邪氣的笑笑,剛要說話,嘴便被媳婦兒給堵住了!


    媳婦兒在親他!


    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親他!


    天上有彩雲飄過,修爺頭上也開了一朵漂亮的小花,這把修爺美的有點找不到北了。


    藍亦詩這會啥也不管了,墊著腳,勾著他的脖子,使勁的咬,嘴裏都有血腥味道了,她還不肯饒了他,誰讓他害得自己擔心了這麽多天來著。


    夜修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快被咬掉了,可他還是甘之如飴,怕媳婦兒夠自己費勁,他還俯身配合著,她咬他,他親她,發展到最後,也不知道究竟是親還是咬,就是兩人的舌頭沒事老往一起糾纏著。


    眾人瞪圓了眼睛看著,看著看著就有點不是滋味了,說好的來救人,結果,人沒用他們救,自己溜達出來的,他們卻實實在在的吃了把狗糧!


    吧嗒吧嗒滋味,這狗糧酸酸甜甜,還蠻可口。


    “去死!”正當大家品滋味呢,艾莎拿著一個抱枕砸了過來。


    胡子手快,一把彈開,爾後,抬手拍了下夜修的肩頭,“差不多得了哈。”


    藍亦詩被吻的有些缺氧,迷迷糊糊的聽見這句,用力的推了下夜修。


    “沒親夠呢。”他含糊的說著,又加深了這個吻。


    胡子無奈攤手,“妖狼,是不是應該給你的上麵打個電話了。”


    妖狼點頭,後續他們處理不了,這個艾莎畢竟是個公主。


    藍亦詩這次是用了吃奶的勁兒把夜修推開一寸,“該辦正事了。”


    “這麽多人在,我辦不了。”夜修邪氣的笑笑。


    “哈哈……”眾人哄堂大笑。


    藍亦詩紅著臉給了他一拳,“別鬧了!”


    “嗯,不鬧了。”夜修一秒鍾變臉,下一秒便冷冷的看向艾莎,“咱們之間扯平了!”


    “你殺了我的人,這事沒完!”艾莎梗著脖子衝著夜修吼道。


    夜修輕笑了聲,“你帶他們出來就是想讓他們做你的陪葬品,我殺他們和你殺他們有區別嗎?”


    艾莎吼道:“當然有區別!我的東西別人沒權處理!”


    “你這麽霸道,難怪會被心愛的人拋棄,我隻想對你說一個字——活該!”


    “狼頭,這是兩個字。”赤狼笑嘻嘻的提醒道。


    夜修睨了他一眼,“我說是一個字就是一個字!”


    “你這麽霸道……”


    夜修抬手指向赤狼,“你要敢把下麵的話說出來,我讓你吃回去!”


    赤狼連忙捂住嘴巴。


    妖狼跟歐陽逸通完電話,快步走了進來,在夜修耳邊低語了幾句,夜修點頭,“撤!”


    一分鍾不到,大廳裏的人撤的幹幹淨淨。


    艾莎一把扯下麵紗,露出了一張長滿了鱗片的臉,她絕望的嘶吼著,“為什麽人家能至死不渝,到了我這,你卻要無情的拋棄我。”


    她絕望的哀嚎聲很快便被海浪吞噬。


    夜修和胡子他們到達機場時,太陽已經從東方冉冉升起。


    “那女人就這麽算了?”胡子沉聲問道。


    “她是個被病魔折磨又被愛人拋棄的女人,她活不了多久了,咱們動手,會給國家帶來麻煩,還不如讓她自生自滅。”夜修看著港口方向,微挑了下眉梢,“走吧,沒準我們剛著陸就能聽到她已死亡的消息。”


    “你回哪?”


    “我回基地。”


    “記著給媽打個電話,她這麽多天沒聽到你的聲音,總懷疑你出事了。”


    “嗯,天再亮亮,我就給她打電話。”


    夜修和胡子道別後,帶著各自的人登機返航。


    飛機起飛後,妖狼湊了過來,“究竟怎麽回事?你怎麽還能被那個孫子推下去,說出去丟人不!”


    藍亦詩心疼的握緊了夜修的手,“你都好久沒頭疼了,這次疼的厲害嗎?”


    夜修反握住她的手,有些氣憤的說道:“我殺出一條血路衝回去見到了要救的人是夜麟豐時,那感覺就跟吃了蒼蠅似的,我真想一槍斃了他,可是,我的職責又不允許我這麽做。


    我被氣的有點頭疼,但不像以前犯病時疼的那麽厲害,最起碼我能抗住,可他一直用過去的事刺激我,我的頭到後來越來越疼,我之所以被推下去,是我大意了,我處理傷口的時候沒防著他,我以為他沒那個膽,誰知道那孫子還真敢下手。”


    藍亦詩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要不是用我刺激夜麟豐,夜麟豐能發飆把你推下去麽!


    夜修沒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目光,接著說道:“掉到海裏也有掉到海裏的好處,我看不見他頭竟然沒那麽疼了,不過,我身上有傷,在海裏遊了幾十海裏,體力有些不支。


    就在我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你們的時候,艾莎的遊艇開了過來,是她讓她的隨從把我救上去的。上遊艇的前幾天,她人還行,讓人天天給我換藥,好吃好喝的招待我。


    後來,我見她一直在海上晃悠著,沒有把我送回來的意思,我去找她,我說我想家了,想要回去。她問我最想誰,我說最想我妻子還有我的母親和一大幫兄弟。


    她聽說我有妻子,就問我:‘你們倆很愛彼此嗎?要是你們其中有一個人得了絕症,另一個人會不會拋棄對方。’我很篤定的說,不會!


    她聽完後,當時就翻臉了,她逼著我讓我跟我媳婦兒離婚,要不然就殺了我,我跟她說,我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死。她又威脅我,我要是不離婚,這輩子也別想離開這艘遊艇。她不放我走,我隻能想法自己走,因為是在海上,她看著我不太嚴,我時刻尋找著離開的機會。


    有一天晚上,我溜進底艙,看見底艙放滿了炸藥,我聽見她的一個隨從說,她得了怪病,這是要在海上浪夠了就自殺,她自己想死為什麽還要帶上他們。另一個隨從說,艾莎被自己的男人拋棄後,就神經不正常了,她有點變態我看出來了,至於得了什麽怪病,我還真沒看出來。”


    藍亦詩微蹙了下眉頭,“她是魚鱗人,現在已經到了中期,這種病基本無法治愈。晚期的時候會很恐怖,而且她自己也會很難受。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愛人離開她,她神經和肉體都受到了摧殘,人會變得愈發偏激和神經質。”


    妖狼一拳砸在座椅上,“md,沒人愛了,她就要拆散別人,這種人讓她病死也太便宜她了。”


    “不便宜她又能怎樣?自殺和咱們做了她這是兩種概念,兩國要是打起來,受苦的是百姓。”夜修說著偏頭看向藍亦詩,“媳婦兒,你的膽子曬幹了比南瓜還大,為什麽不在家乖乖的等我,嗯?”


    藍亦詩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我能坐的住麽,好不容易找有你的消息了,結果,還逼著讓我離婚,我還以為你被她搶去當了駙馬爺了呢,我必須得過來看看,要是你在外麵找了野女人,看我怎麽收拾你!”


    “哈哈……對!好好收拾他!”大夥跟著一起起哄。


    夜修笑著捏了下她的鼻子,“有個這麽漂亮、賢惠、能幹的媳婦兒在家等著我,那得什麽樣的野女人才能入我的眼。”


    藍亦詩笑著拍開他的手。


    夜修笑問道:“今天你是第幾眼認出我的?”


    藍亦詩眨了眨眼睛,“你猜!”


    “反正不是第一眼。”


    “的確不是第一眼,所有我常說人在暴怒的時候智商為零,我受不了他們那麽欺辱你,差點就崩潰了,還好我看見了你的眼睛。我看見你是自由的,才大膽的挾持了艾莎。在他們的監視下,你竟然還能偷梁換柱,你是什麽做到的?”


    “他們心裏都明白,他們就是來陪公主送死的,天天惶惶度日,一盤散沙,對付他們不用費太多腦子,要不是他們一直在茫茫大海上晃悠,我身上的傷還沒好,我早就回來了。”


    藍亦詩拉了下他的袍子,“你把這個脫了,我給你看看傷口。”


    夜修邪氣的在她耳邊吹了口氣,“等回家了,我再脫給你看,讓你看個夠!”


    藍亦詩白了他一眼,抬眸看向妖狼,“你們是在我和胡子之前就到了吧?”


    “嗯。我們先到的。小嫂子,別提了,胡子的人到了後,還以為我們是敵方,差點沒打起來,幸好他們的人裏有一個人認識我。後來我們分頭上了遊艇,正好碰到狼頭,他讓我們去底艙處理那些炸藥。這才沒被那個瘋婆子把我們炸上天。”


    “好險啊!胡子做出那麽多方案,唯獨沒想到遊艇上會有炸藥。”


    “可不是麽,誰能想到一個公主會要自殺。”


    藍亦詩搓了搓手臂,她有點後怕,要不是夜修早發現了那些炸藥,就算她挾持了艾莎,他們一樣會死。不行,她還沒給他生孩子呢,孩子是他們倆來過到這個世上相愛一場的最好的見證。


    她抬眸看向他。


    他垂眸看著她。


    咦?媳婦兒的神情怪怪的,像是渴望著什麽。


    夜修被媳婦兒盯得身上火燒火燎的,囚禁的感覺帶來更極度的快、感和陣陣糾結混雜在一起,他終於明白媳婦兒想要什麽了,這也是他想要的!


    四下看看,全tm是人,這可怎麽辦!


    “還有多久才能到達基地?”他急吼吼的問道,聲音都有些發飄。


    “最少還得六個小時。”妖狼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狐疑的看了過來。


    還得六個小時,這是要折磨死他的節奏!


    夜修有些煩躁不安,修長的大手緊緊禁錮住了藍亦詩的腰。


    藍亦詩疼的悶哼了一聲。


    夜修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媳婦兒,碰到你哪了?讓我看看。”


    藍亦詩抬手勾起他的下顎,一臉痞像的調戲道:“這裏人多,等回家了,讓你一次看個夠哈!”


    哈哈哈……眾人大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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