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令狐衝那一劍的來由,並將一個來月辛苦準備的文書交給他。袁青山顧不得嚇唬一貫顛三倒四的桃穀六仙,與令狐衝嶽靈珊閑聊上兩句,就帶著林平之告辭離開。


    令狐衝嶽靈珊二人知道袁青山門派事務纏身,更要擠出時間練武,不像他倆這麽悠閑,所以心中頗為理解,任其離去。


    袁青山一路上兜兜轉轉,不走回演武場的大道,隻在樹林裏穿行,跨過小溪,翻過山嶺,來到了他在瀑布下的住宅。


    今日藍鳳凰處理完華山派一些重要之事,將日常瑣事分給華山派諸位弟子,她則離開華山去了袁家,要在那裏住上幾天。宅院中就袁青山林平之二人,正方便解決林平之的問題。


    “林師弟,這裏沒有旁人,就你和我,有什麽事情當麵直說就好。”見林平之坐下之後沉默不語,袁青山想要快點解決問題,繼續觀想練功,這才打破沉默。


    “袁師兄,這……,這……”林平之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說出口,於是連續幾個“這”之後,索性重新閉上嘴巴,仍然一副“沉默是金”的樣子。


    林平之能怎麽說?難道說心裏認為還是個男人,但言行舉止,一舉一動似乎受到莫名的影響,不知不覺就女性化了。這種話他如何說得出口!他說出來,袁師兄會怎樣看他!


    袁青山眉頭一皺。林平之想要問什麽,根據其在林中表現,他已經猜到一二。可這話要林平之問到他才好解答,否則事事先知先覺,反而讓林平之懷疑他的用心。畢竟連《辟邪劍譜》練成之後的隱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仍然讓師弟修習,總有點居心不良的味道。隻是若這樣沉默下去,袁青山卻沒這個耐心。


    “林師弟!你這樣吞吞吐吐猶猶豫豫,還是不是個男人!”袁青山厲聲喝問,用上了老套的激將法。


    “袁師兄!我都這樣了,還算個男人?”林平之前一聲還中氣十足,雖然聲音有些中性化,但還幹脆利落。可後一句就婉約的不能在婉約,“淒淒慘慘戚戚”,並且眼圈一紅,熱淚在眼眶中滾啊滾,還好總算沒掉下來。


    “怎麽,林師弟,我還要請你喝上三杯兩盞淡酒,來個一醉解千愁不成!”袁青山還是半嘲諷的語氣,若林平之還是哭哭啼啼,這事什麽時候才能解決。


    林平之隻覺胸中一陣委屈,若是別人如此說話,他必然已經一劍殺過去了。但對麵坐著的正是袁青山這個平日照顧他幫助他教導他的師兄。在他心目中袁青山的形象,已經與兄長,師父,父親這三形象有些模糊重疊,於是林平之抽抽搭搭的將心中所思所想所懼所怕一一道來。


    “唔,我要以為什麽事情,不過是這些許小事,哪裏用得著煩惱。”袁青山笑著開解林平之。似乎這事情在他眼裏很好解決。


    林平之受其感染,止住抽泣,滿眼希冀的看向袁青山,就像一個少女,不,就像一個孩子聽到父母答應買他朝思暮想的毛絨玩具——皮卡丘。


    袁青山自動將林平之的動作神態腦補成孩子,這才神色如常的點點頭,做出在明白不過的肯定。


    “請袁師兄教我。”


    林平之心情終於漸趨平穩,一字一句仍是中性話,但已經不會讓袁青山聯想到“少女”“少婦”“龍陽”“撿肥皂”這些逐層遞進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於是袁青山表情愈發自然,笑容越來越大,似乎有一朵曼陀羅在慢慢綻放,那裏孕育著光明。


    “你認為自己說男是女?”


    “我自然認為自己是男人,可是……”


    “沒有可是!”袁青山打斷了林平之的話,直指問題的中心。“你若自己都不相信你是男人,你才真正不是男人!”


    “怎麽可能?”林平之有些不理解。若是用現代一些的詞匯就是這個說法太過唯心。


    可袁青山認為,一個人是男是女,身體特征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內心。對於林平之,內心尤其重要。隻要他還堅定的認為自己是男人,即便給他換個女人的軀殼,他仍然是男人,呃,好吧,女漢子。


    不過女漢子這種神奇的生物pm值超過600,現在還沒出現,處於傳說當中,袁青山自然不能拿來舉例,可中國曆史源遠流長名人眾多,自然不愁找不到例子。


    “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這句你可知道?”


    “不知。不過若我沒猜錯,當是說得太史公的《史記》。”林平之如此回答。


    其實“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乃是魯迅給的評價,在這個時代並無如此說法。但曆朝曆代,《史記》都在正史之列,可見評價之高。林平之少時讀過私塾,因此這才猜出袁青山說得是誰。


    “你知道就好!平之,太史公受過宮刑,仍著有《史記》一書,u看書.uuanshu你可聽聞有人說其不是男人麽?”袁青山笑問道。


    其實這句話就是誤導林平之。大家讀《史記》,沒人會去想司馬遷是不是男人,怎能聽到有人說其不是男人。再說,就算有人這樣想,也總不能大聲宣揚的人盡皆知不是。


    袁青山見林平之搖頭,於是笑容更加燦爛。


    “你雖不能與太史公比,但為報家仇,毅然自宮練劍,正是‘孝’的體現,誰能說你不是男人?”


    “師兄,可我總是不知不覺間……”


    “你多心了,並非《辟邪劍譜》的影響,更不會是自宮後的影響。隻是那一刀下去,不但傷了你的身體,更傷了你的心,你這才有此感覺。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袁青山最後以佛經結尾,認為林平之應該明白了。


    可林平之沉思了一會,抬起頭來仍不罷休繼續問道。


    “我具體如何去做。”


    “平之,你自練成《辟邪劍譜》之後,回過家麽?”


    “沒有,師弟我心急下山報仇,一練成劍法,就來找師兄。”


    這是華山規矩,一入華山派,不論記名弟子還是入室弟子,都不得未經許可私自離山。所以林平之想要下山報仇,若不找師父嶽不群請示,那少不得來找目前掌管門派事務的袁青山。


    “平之,你回家一趟,看看你那嬌妻幼子,他們需要你的保護。當你明白這些,我想你就不會在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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