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玄奘在朝廷之上被那國丈一通駁斥,也不還嘴,徑回館驛去了,孫大聖看出那國丈乃是個妖精所化,讓師傅先回去了,自己化為一隻小蟲子又飛回了朝廷之上,想看看那國丈有何話說。他一進大殿,正聽見那比丘國王向那國丈相詢延壽之事:“國丈,寡人今日感覺身體更差了,幾乎連路都行不的了,國丈那一劑藥何時可用?”那妖道國丈笑道:“陛下不必擔心,陛下修我所傳術法,與美後雙修,將那一身紊亂精氣都散了出去,體虛乃是正常。隻待午時一到,貧道取那一千一百一十一個小兒的心肝來煉成丹藥給陛下服用,登時便可延壽千載,身強體壯。”悟空聞聽此言,氣的是渾身發抖,這妖道分明是用那美後吸幹了國王一身骨骼精髓,害他性命。如今又攛掇他行這絕戶之事,隻怕是要害死國王,自己用小兒心肝練些邪法。此等妖道,悟空恨不得立刻現身,一棒子結果了他!


    就在悟空差點按捺不住現出本相之時,忽見一個小黃門前來稟報:“啟稟陛下,五城兵馬官求見!”比丘國王不耐煩道:“不見!”“陛下,五城兵馬官說事關陛下大事,必須麵見陛下!”“恩?那讓他進來吧。”國王一聽這話,頓時緊張了,能有什麽大事,肯定就是那些小兒之事啊,這可馬虎不得!那五城兵馬官得了宣召,急匆匆闖進殿來,也顧不得施禮,急吼吼道:“陛下,昨夜一陣冷風,將各坊各家鵝籠裏小兒,連籠都刮去了,更無蹤跡。”那國王聞聽此言,大叫一聲,昏迷過去,慌得眾人趕忙上前探看。悟空忍不住暗笑道:“你這昏君,;老孫早就絕了你後路了,看你怎麽辦,最好是直接氣死拉倒。”


    悟空那邊暗笑,那國丈上前去,推拿幾下,將國王喚醒。那國王一俟蘇醒,神智方清,又驚又惱,伸手拽住國丈的衣袖道:“此事乃天滅朕也!連月病重,禦醫無效。幸國丈賜仙方,專待今日午時開刀,取此小兒心肝作引,何期被冷風刮去。非天欲滅朕而何?”那國丈被拽住衣袖,麵上閃過一絲鄙夷和厭惡之色,卻笑道:“陛下且休煩惱。此兒刮去,正是天送長生與陛下也。”國王驚奇問道:“見把籠中之兒刮去,何以返說天送長生?”國丈趁機抽回袖子,笑道:“我才入朝來,見了一個絕妙的藥引,強似那一千一百一十一個小兒之心。那小兒之心,隻延得陛下千年之壽;此引子,吃了我的仙藥,就可延萬萬年也。”國王卻仍是一頭霧水,漠然不知何為藥引,再三追問:“國丈,到底是何物?”


    那國丈見國王有些急了,這才說:“正是那那東土差去取經的和尚!”“啊!”國王大吃一驚,“國丈這是何意?”國丈嘿嘿笑道:“我觀他器宇清淨,容顏齊整,乃是個十世修行的真體。自幼為僧,元陽未泄,比那小兒更強萬倍,若得他的心肝煎湯,服我的仙藥,足保萬年之壽。”這國王也是鬼迷了心竅,根本就是言聽計從,反責怪國丈道:“何不早說?若果如此有效,適才留住,不放他去了。”那國丈麵帶冷笑,道:“此何難哉!適才吩咐光祿寺辦齋待他,他必吃了齋,方才出城。如今急傳旨,將各門緊閉,點兵圍了金亭館驛,將那和尚拿來,必以禮求其心。如果相從,即時剖而取出,遂禦葬其屍,還與他立廟享祭;如若不從,就與他個武不善作,即時捆住,剖開取之。有何難事!“國王也是真個昏聵,當即傳旨:“傳寡人諭令,關閉各處城門,調動羽林衛大小官軍,圍住館驛。請那東土和尚再來王宮!”王命一出,左右羽林衛即刻進發,直奔金亭館驛而去。


    那國丈與國王隻當此事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想有一個孫大聖將此事盡收眼底,若不是惦記著戳穿國丈的妖怪身份,他早就跳出來,先把這個昏君結果了再說。悟空氣呼呼的趕回館驛,正見玄奘領著兩個徒弟正在誦經,顯出本像,高聲叫道:“師傅,默念了,禍事來了!”玄奘卻不理他,將經文念完之後,這才問道:“什麽禍事?”悟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急忙道:“自師父出朝,老孫回視,那國丈是個妖精。少頃,有五城兵馬來奏冷風刮去小兒之事。國王方惱,他卻轉教喜歡,道這是天送長生與你,要取師父的心肝做藥引,可延萬年之壽。那昏君聽信誣言,所以點精兵來圍館驛,差錦衣官來請師父求心也。”悟能聞言,嘿嘿笑道:“行的好慈憫!救的好小兒!刮的好陰風,今番卻撞出禍來了!”玄奘聞聽此言,卻是不慌不忙,道:“悟空,你莫要裝出這一副慌張模樣,你的手段為師豈會不知。說罷,是不是已經計算好了?”悟空嘿嘿笑道:“師傅知我!此事若要好,需得大做小。”悟淨問道:“怎麽叫做大做小?”悟空道:“若要全命,師作徒,徒作師,方可保全。”玄奘笑道:“既如此,你隻管施為。”“八戒,去和些泥來。”悟空當即吩咐道,悟能聽了轉身就出去了。


    悟能來到那院子中,隻見此處沒有濕泥,打水又不知地方,當即壞笑道:“事急從權,師傅勿怪!”說罷,解開腰帶,在那花壇中撒了一泡便溺,和了一灘騷泥捧了回去。悟能捧著泥走進屋子,頓時一股尿騷味充盈滿屋,悟空一皺眉頭,怒道:“夯貨!你那什麽和的泥!”“猴哥,事急從權嘛!勿要計較,趕緊施法!”悟能怪笑著往悟淨身後躲。悟空等了他兩眼,無可奈何的將泥撲作一片,往自家臉上一安,做下個猴象的臉子,道:“師傅,您請站起來,不要動,也不要說話。”玄奘倒也聽話,當即站了起來,悟空把那模子貼在玄奘臉上,念動真言,吹口仙氣,叫“變!”就見玄奘登時變作了悟空模樣,就連身量也跟著縮小了。悟空搖身一變,變作了玄奘模樣,兩人叫喚了衣裳,剛剛穿戴好,就聽見外麵人喊馬嘶,那驛丞跑來叫門。


    悟空讓玄奘在床上做好了,吩咐悟能和悟淨看好,自己打開了門走了出去,就見那驛丞身後跟著五六個錦衣大漢。一見悟空出來,為首的大漢問道:“就是他?”驛丞點頭道:“正是,這就是那位東土長老。”“長老,我王有請!”那錦衣大漢把驛丞推到一邊,上前道。“哦?方才不是剛剛麵君嗎?為何又要貧僧前去?”悟空裝模作樣問道。那錦衣大漢豈會跟他廢話,道:“我主召見你,豈容你廢話?”說著,一擺手,那幾個大漢上前去夾住這個假玄奘就往外走,推上馬車,直往王宮而去。


    那錦衣官把假玄奘扯出館驛,與羽林軍圍圍繞繞,直至朝門外,對黃門官道:“我等已請東土和尚到此,煩為轉奏。”黃門官急進朝,依言奏上比丘國王。那國王大喜道:“快請上來!”那黃門官出去傳旨,幾個錦衣官押著假玄奘上了大殿,眾官都在階下跪拜,惟假玄奘挺立階心,口中高叫:“比丘王,請我貧僧何說?”那君王笑道:“朕得一疾,纏綿日久不愈。幸國丈賜得一方,藥餌俱已完備,隻少一味引子,特請長老求些藥引。若得病愈,與長老修建祠堂,四時奉祭,永為傳國之香火。”假玄奘心知肚明,卻是故作不解道:“我乃出家人,隻身至此,不知陛下問國丈要甚東西作引。”這昏君開口道:“特求長老的心肝。”假玄奘倒也不慌,單掌施禮道:“這個卻是好說,貧僧身無長物,隻是這心倒是有上幾個。不知陛下要個什麽心?”


    那比丘國王見他巋然不懼,不禁被他氣勢所奪,顫巍巍說不出話來。那國丈確實不怕,在旁冷笑道:“那和尚,要你的黑心。”假玄奘,真悟空聞言,大笑道:“既如此,快取刀來。剖開胸腹,若有黑心,謹當奉命。”那昏君聞言,喜不自禁,歡喜相謝,即著當駕官取一把牛耳短刀,遞與假玄奘。假玄奘接刀在手,解開衣服,挺起胸膛,將左手抹腹,右手持刀,呼喇的響一聲,把腹皮剖開,那裏頭就骨都都的滾出一堆心來。這等血腥場麵其實常人所能見?比丘國世代安穩,這下直唬得文官失色,武將身麻,那國王更是險些昏倒過去。那國丈倒是個硬心腸,在殿上見了,反笑道:“這是個多心的和尚!”


    假玄奘將那些心,血淋淋的一個個撿起來,與眾分說:“諸位請看,貧僧這許多心,卻都是些紅心、白心、黃心,慳貪心、利名心、嫉妒心,計較心、好勝心、望高心,侮慢心、殺害心、狠毒心,恐怖心、謹慎心、邪妄心、無名隱暗之心、種種不善之心,u看書uukanshu 更無一個黑心!不知陛下索要黑心卻是何故?”最後那一聲,悟空再也忍不住胸中怒火,聲若驚雷。那昏君唬得呆呆掙掙,口不能言,戰兢兢的教:“收了去!收了去!”言到此處,悟空忍耐不住,收了法,現出本相,對昏君道:“陛下全無眼力!我和尚家都是一片好心,惟你這國丈是個黑心,好做藥引。你不信,等我替你取他的出來看看。”那國丈聽見,急睜睛仔細觀看,見那和尚變了麵皮,不是那般模樣。咦!認得當年孫大聖,五百年前舊有名。他哪裏敢留,急忙抽身,騰雲就起。


    悟空見那國丈要跑,翻筋鬥,跳在空中喝道:“哪那裏走!吃吾一棒!”那國丈即使蟠龍拐杖來迎。他兩個在半空中這場好殺!如意棒,蟠龍拐,虛空一片雲靉靉。原來國丈是妖精,故將怪女稱嬌色。國主貪歡病染身,妖邪要把兒童宰。相逢大聖顯神通,捉怪救人將難解。鐵棒當頭著實凶,拐棍迎來堪喝采。殺得那滿天霧氣暗城池,城裏人家都失色。文武多官魂魄飛,嬪妃繡女容顏改。唬得那比丘昏主亂身藏,戰戰兢兢沒布擺。棒起猶如虎出山,拐輪卻似龍離海。今番大鬧比丘城,致令邪正分明白。那妖精與悟空苦戰二十餘合,蟠龍拐抵不住金箍棒,虛幌了一拐,將身化作一道寒光,落入皇宮內院,把進貢的妖後帶出宮門,並化寒光,遠遁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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