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岸擋在了廣元和獅犭它麵前,雙掌合十,淡淡問道:“二位可是要於我佛門作對?”廣元一笑,道:“你這家夥少說廢話,要打就打!”惠岸長歎一聲,拔出了渾鐵棒,也不說話,衝著廣元當頭就是一棒!廣元哈哈大笑,掌中出現金銀雙錘,雙錘往上一舉,一招托天錘將鐵棒架在半空。隻聽一聲巨響,兩人都是向後一退,這才卸了力氣。看上去是平分秋色,但是惠岸已經明白自己在力氣上要差上一籌,因為自己自上往下砸,人家是從下往上擋,結果自己占了先機之後還是平手,這很明顯是對方的力氣要大於自己。但是惠岸那裏是輕易認輸的主,揮鐵棒與廣元戰在一處。隻見金銀錘上下翻飛,渾鐵棒左右亂舞,叮叮當當好似打鐵。這兩人,一個是佛門護法的狠行者,一個是存心攪局的惡妖王,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這一場惡鬥!


    惠岸與廣元纏鬥不休,卻是急壞了暗中藏著的一位,他倒不是著急惠岸拖延時間,而是擔心那一直沒有出手獅犭它偷襲。他見惠岸戰了十幾合未分勝負,也不再隱藏了,急忙現出身形,大喝一聲:“惠岸,我來助你!”隻見這人金盔金甲,手持降魔杵,赫然就是佛門護法天韋陀!這韋陀也就是當年的韋護,他後來叛了闡教,加入了佛教,地位倒是比惠岸還要高上一籌。韋陀現身,獅犭它大笑道:“等你多時了!”話音未落,隻見他掌中忽然出現了一柄金背大刀,刀背上九個獅頭金環穿在上麵,揮舞之間,金環亂響,擾人心神。韋陀本來直奔廣元而去,半路上忽然砍來一柄大刀,他哪裏敢怠慢,急急忙止住身形,降魔杵猛地護在胸前,與那大刀來了一次硬碰硬。這獅犭它的一刀豈是好接的,他可是單憑肉體就可以舉著大山到處走的人啊!韋陀一時失察,心中沒有怎麽重視,隻覺降魔杵上傳來一股無可抵禦的沛然巨力,他的虎口頓時就被震裂了,後勁未消又往他的胸口撞來!韋陀趕忙奮起全身力氣,將大刀架出去,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看著虎口慢慢愈合,心中不禁駭然:“這兩個人是哪裏來的,竟這般厲害!”當下也不敢大意,趕忙將降魔杵祭起,向獅犭它打去。獅犭它大怒道:“你這人好不要臉,好好地力氣不比,竟然跟我玩這等手段!”說話間,他揮刀抵擋降魔杵,重逾泰山的降魔杵被他頻頻擊飛,這等勇力實在是駭人聽聞,韋陀更是加緊了動作,力圖速戰速決。


    韋陀這邊纏住了獅犭它,但是惠岸那邊卻是要出狀況。惠岸力氣本就不如廣元,加上廣元縱是故意與他硬碰,結果不過三十幾合,惠岸的雙臂就酸軟無力了,手中鐵棒也有些揮舞不動。廣元哈哈大笑,雙錘竟然又加了幾分力道,頓時就把惠岸打得節節敗退。惠岸惱怒之下,虛晃一招跳出圈外,背後背著的吳鉤雙劍猛然飛起,在空中化為兩道劍光直奔廣元斬來!廣元見兩道劍光電射而來,心中大驚,沒想到還有這樣變故,不過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雖驚不亂,看準劍光落點,手中的雙錘回防,護住了脖頸和心肺。隻聽見兩聲脆響,兩道劍光無功而返,惠岸冷哼一聲,劍光再起。“沒完了是不是?”廣元怒道,手中雙錘撒手扔出,就好像是兩顆流星一般直奔惠岸而去!惠岸大驚失色,趕忙閃避開了,兩柄大錘落地,砸出了兩個巨大的深坑。惠岸見廣元手中沒了兵器,又見廣元沒有祭出法寶,心中稍定,冷冷一笑,吳鉤劍兩道劍光大盛,如同兩道閃電在空中劃過,直奔廣元而來!廣元還真是身上沒有這樣的法寶,他本來就是喜歡與人肉搏,現在碰上與他修為相差不大的惠岸,在加上這一對吳鉤劍實在難纏,所以有些束手束腳。但是,雖然被惠岸步步緊逼,廣元卻並不緊張,他竟然能夠靈活的閃避吳鉤劍的斬殺,而且還不是嘲笑惠岸兩句,顯得遊刃有餘,倒是把惠岸給氣的不輕。


    這場中兩對戰成一團,場外的人卻是一頭霧水。孔鯉等人實在想不明白這是哪裏來的兩個強援,但是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雖然現在那些和尚沒有動手,但隻要場中分出勝負,惠岸和韋陀一旦獲勝,戰局就一麵倒了。反之,若是廣元和獅犭它獲勝,局麵就完全翻轉了。孔鯉深深呼吸,淡淡道:“諸位,準備吧。”孔鯉說完之後,儒家弟子的手中都出現了一杆大筆,開始在自己身上書寫文字;墨家弟子開始調試自己的機關,他們每個人居然都可以操縱數個機關;兵家弟子身上浮現出靈動非常的青銅鎧甲,章穎例外,他反手取出的是陣圖,將陣圖祭起,眾多兵家弟子都在陣圖中布陣;陰陽家弟子們按布五行,擺下了一座五行陣,開始引動五行元氣;雜家和名家卻沒有自己獨特的法術,但是他們也是各自運起了身上的真氣,準備最後一搏;陳鳴卻是拿出了一本書,開始默默讀了起來,他讀書的時候,身上泛起了淡淡的光芒,而隨著他的默讀,書上也開始泛起光芒,書中飛出了一頭頭異獸,而這本書也漸漸的變薄,直至消失不見。所有學子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們知道自己的實力比不上佛門,不過,這一戰是不能逃避的,哪怕是死,他們也要把自家的學術的名聲留下。這是一種迂腐,是一種近乎於狂熱的信仰,就和信仰神佛是一樣的道理。


    “嘿,小子們,別一副要死的樣,我們哥倆可還沒死呢!”獅犭它猛然一聲大喝,隻見他身後忽然升起一頭金毛獅子的幻象,這頭獅子無聲的咆哮著,忽然一張口咬在了韋陀的降魔杵之上。韋陀隻覺降魔杵如同被牢牢釘死在這獅口中一樣,連忙想要將降魔杵召回來,但是卻根本就控製不了。獅犭它嘿嘿一笑,猛然向前一竄,掌中金背大刀一記力劈華山便砍了下來。韋陀趕忙閃避,卻慢了一步,被這一刀砍在了肩頭,慘叫一聲,捂著肩頭轉身便走,斑斑金血從他的手指縫中流淌下來。韋陀敗走,惠岸心中一急,不免分神,就在這時,隻聽廣元大笑一聲,雙手一引,就見兩柄大錘竟然飛騰而起,瞬間來到了惠岸麵門前!惠岸大驚失色,慌忙調轉劍光硬擋了一下,劍光頓時黯淡了下去,他也是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敗逃而去!一瞬間,戰局直轉之下,廣元和獅犭它竟然在一瞬間反敗為勝,這分明是他們剛開始就存著偷襲的想法,先是示敵以弱,然後趁敵不備一舉成功。擊退了韋陀和惠岸之後,廣元和獅犭它相視一笑,想那群傻了眼的和尚們走去。


    眼見著這兩個凶狠的妖魔向著自己走過來,這些和尚哪裏還敢留,一個個都想要施法逃走,但是在廣元和獅犭它麵前豈是他們可以逃走的。廣元一揮手,一道金光飛出,將他們牢牢地捆了起來。眼見逃走無望,這幫大和尚紛紛閉目等死,倒也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還有一兩個脾氣暴躁的大吼道:“你這妖魔,uu看書ww.uukans要殺便殺!”廣元嘿嘿一笑,道:“怎麽能這麽說話呢?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了。這樣,咱麽商量一下,你們隻要答應一件事,我就放過你們。”這能活,肯定是沒人想死的,沉默了片刻之後,一眾僧人中最為德高望重的那一位問道:“什麽事?”“很簡單的事。”廣元笑眯眯地說,那笑容要多奸詐有多奸詐,“隻要諸位保證再也不在寶林國中為難百家弟子,你們就能活。”“做夢!”話音未落,所有的僧人齊聲回絕,毫無轉圜餘地。廣元卻不以為意,隻是笑嗬嗬的說:“不要這麽急著回答嗎,好好想想,好還想想。我不急,真的。”說完這話,他轉身來到了百家學子的麵前。孔鯉等人趕忙上前見禮,道:“多謝先生相助之恩!”廣元擺了擺手,笑道:“不用謝我,我也是受人之托罷了。我估計最近這十幾年的時間,佛門不會再來和你們計較了,你們也可以安心在這待上一段日子,但是時間一定不要太長,否則萬一佛門再次來襲,我們可就不在這保護你們。”“我等明白!”孔鯉等忙點頭道,“還是多謝先生。”“哎,不要叫我先生,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廣元笑道,“那些和尚被我困住了,三天之後才能解開,我就不問了,你們趁著三天,把他們趕出去還是殺了,你們自己看著辦。”“你還走不走?”獅犭它在一旁催促道,廣元回頭道:“催什麽催!就來了!”說著,他和獅犭它在孔鯉等人的注視中駕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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