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追趕上譚堅,將自己的猜測說出。


    後者沒有絲毫猶豫,快馬加鞭趕回金鄉縣。


    一路馳騁,期間未敢有停歇,生怕遲則生變。


    “如果按照子淵所言,那麽整倒徐海容的關鍵,正在王富貴!”


    “正是如此,隻是希望譚大人能夠為在下盡量拖住徐海容,畢竟,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知道我們抓了王富貴,為了防止他有所行動,這件事情,隻能拜托譚大人了!”


    “子淵盡管放心,你放手去做,無論成與不成,都有本官兜著!”


    ...


    王家。


    王富貴正在大堂優哉遊哉的聽著眼前戲子所唱的小曲。


    他的妻子王楊氏坐在一旁,笑道:“老爺,這李佑才一死,城中可就屬咱們王記糧鋪一家獨大了。”


    “是啊,時也命也,這李佑才平時做事囂張跋扈慣了,有此下場,純屬咎由自取。”


    王富貴一臉享受。


    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腰纏萬貫的那一刻了。


    “老爺,門外有位劍客求見。”


    此時,有名下人前來稟報。


    “劍客?什麽劍客?”


    王富貴感到疑惑。


    砰——


    突然,一聲巨響。


    陸寧將一名王家的打手踹到正堂。


    正在唱曲的戲子大驚失色,連忙退到一旁。


    王富貴正值春風得意之時,自然有不少膽量,無懼眼前劍客,隻見他豁然起身,怒聲道:“來者何人?因何事犯我王家?”


    “尊孟先生之令,請王商戶去往醉月樓一敘。”


    陸寧緩緩開口道。


    孟先生?


    哪個孟先生?


    奇人怪才孟川?


    是他?


    他不是走了嗎?


    難道...


    一念至此,王商戶忍不住地打了一個激靈。


    ...


    縣衙內院。


    徐海容正在與妻妾合歡。


    不料門外傳來聲音,“大人,大事不妙!”


    嗯?


    趙捕頭?


    徐海容沒了興致,拔出利器,穿上衣衫,鬱悶道:“何事?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趙捕頭見他走出房屋,立即迎上前去,小聲道:“大人,王商戶被一名劍客抓走了。”


    “劍客?”


    “根據王家中人說,那劍客是聽從了孟先生的命令,屬下猜測,此事與孟川有關。”


    聞聲,徐海容心中一驚。


    孟川?


    他又回來了?還抓走了王富貴?嘶!


    想到這裏,他怒嗔道:“那你還愣著作甚?趕緊找人!全城搜捕!”


    “是!卑職告退!”


    趙捕頭退下。


    徐海容心懷忐忑,總覺得要出事。


    “不行,得做好兩手準備,要是一旦生變,就帶著錢財離開方與縣!”


    想到這裏,他正欲離開縣衙,前往義倉。


    然而就在此時,譚堅趕到這裏,見到略顯慌忙的徐海容,笑問道:“徐縣令,不知你要去往何處啊?”


    “譚大人?您不是走了嗎?”


    ...


    醉月樓。


    孟川來到此處,見到了陸寧,跟著他來到一座雅間內。


    而王富貴則被五花大綁在雅間。


    以陸寧的手段,將他綁來這裏,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他拔出塞在王富貴嘴裏的一團粗布。


    “孟先生,您為何要綁我?原因何在?”


    王富貴大叫著。


    孟川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蹲在他的麵前,貼在他的耳邊,小聲道:“小聲點兒,不然我可攔不住某位亡命之徒將你打殺。”


    “孟...孟先生...何至於此啊?”


    王富貴渾身發顫。


    “李佑才的死,你知道多少?”


    “李佑才?他死和我有什麽關係?”


    “和你沒關係?”


    “和我沒關係啊!”


    “徐海容怎麽說和你有關?”


    “徐縣令說和我有關?”


    “徐海容說是你設計害死他的。”


    “徐海容放屁!明...咦...孟先生,你套我話?”


    王富貴瞪大了雙眼。


    孟川緩緩起身,負手而立道:“王富貴,實話招了吧,明明是什麽?”


    王富貴沉默。


    “你不說我也知道,徐海容想讓你頂替李佑才,成為這金鄉縣的大戶,是也不是?”


    王富貴稍稍有些驚訝,依舊保持沉默。


    “徐海容能將李佑才視為棄子,將來你若出了問題,焉能保證他不會舍棄你?”


    王富貴做出思考神情,不過還是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當年的辛家,數日前的李家,都是你的前車之鑒。你若如實招來,還能盡早與徐海容撇開關係,畢竟,李佑才之死,實際與你無關,你最多是被罰些錢財而已,今後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但是如果你不講出實情,我們一旦調查清楚,足以治你一個隱瞞不報之罪,若是徐海容問題嚴重,你還有可能被判流放,孰輕孰重,你要有個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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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川緩緩說道。


    王富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你當真什麽都不說?”


    “先生,我是什麽都不知道啊,能說什麽?”


    ...


    王富貴是鐵了心要跟徐海容攪和在一起。


    一旁的陸寧看不下去,抽出利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怒氣衝衝的說道:“先生問你話,乃是給你麵子,你若繼續不如實招供,信不信老子一劍殺了你?”


    王富貴有些害怕,但還是忍住沒說。


    他乃城中糧商,商海沉浮幾十年,幾乎什麽場麵都見過,自然不會畏懼陸寧手中的劍。


    畢竟,對方要是殺他,早就殺了,還能這麽廢話連篇?


    “陸俠士,收了劍吧。”


    孟川向齊彪他們說道:“你們去找一條大黑狗,在買一些春藥和一個籠子,將吃了春藥的狗子與王富貴關在一起,對了,讓我們的王大掌櫃也吃點春藥。”


    眾人聞聲一愣。


    這麽狠的嗎?


    王富貴人麻了。


    “先生...何...何至於此啊!”


    “嗯?不滿意?那好吧,那就再給你加條狗,不行三條,再給你配點毒蛇、蜈蚣,你看如何?”


    “先生,你這是屈打成招!”


    “誰看見我打你了?”


    “你...”


    “齊彪,還不走?”孟川使了使眼神。


    他頓時會意,抱拳道:“請先生和王商戶稍等!”


    王富貴看到齊彪邁開步伐,心裏一咯噔。


    齊彪將要離開此間。


    “慢著!”


    王富貴慫了,“我...我招!我全招!希望先生言而有信,不要害我性命!”


    “你放心,你的罪沒有你想的那麽大。”


    ...


    縣衙內院。


    譚堅與徐海容坐在正堂。


    二人扯東扯西,各懷心思。


    期間,後者經由下人示意,知道現在還未找到王富貴的下落。


    直至現在,依然還沒什麽消息傳來。


    他有些坐不住了,“譚大人,您要是在金鄉縣多住幾日,下官十分歡迎,隻是縣中政務頗多,還望譚大人見諒,下官必須要去處理一下。”


    譚堅笑道:“徐大人,有什麽事情如此著急?你這是不給本官麵子啊。”


    “譚大人!下官真的是公務繁忙,恕不久陪!”


    徐海容起身要走。


    譚堅攔在他的跟前,“徐縣令,本官也有公務在身!”


    “不知譚大人的公務是什麽?”


    徐海容眯了眯雙眼。


    “將你留在此處!”


    譚堅心裏很清楚,繼續說些有的沒的,是留不下他了。


    “譚大人此言何意?”徐海容冷聲道。


    話音剛落,內院中,衝出書名帶刀捕快。


    譚堅絲毫不顯慌亂,麾下眾人連忙抽刀與那些捕快們對持。


    “徐海容,你要謀害上官不成?”譚堅氣勢淩人道。


    徐海容冷哼道:“你想置我於死地,我豈能不做反抗?譚大人,不知下官到底犯了什麽罪?可有何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希望譚大人等下官回來,在處理此事。”


    言語剛剛落地,便欲邁出大堂。


    眾人頃刻間箭弩拔張,準備動手。


    然而就在此時,孟川的身影出現,


    “徐大人。”


    “你今日,哪兒都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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