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單憑幾條皺紋?我對自己的化妝技術挺有自信的。”


    達比在意的是這一點,被發現了不可怕,隻要知道漏洞在哪就能彌補。


    “看來你和自己弟弟的關係不是很好啊,對他的了解還不如承太郎先生。”康一將情報來源推到承太郎身上。


    “如果是你的弟弟,這間密室從一開始壓根就不會存在,他隻會邀請我和他一起用遊戲進行對決,而不是棲身於這種醃臢陰暗之所。”


    康一站在凳子上,俯視著咬牙切齒的達比:“你的弟弟對於賭博的態度可比你好多了,他不屑於,也不會作弊,縱然是在當年,他也是依靠自己的替身能力與承太郎先生戰鬥,而不是像你這樣。”


    康一的眼中充滿鄙夷。


    “一個耍局外招的小醜。”


    身體不住地顫抖著,達比頭上冒起一陣白霧,在康一的一再嘲諷下,他開始控製不住情緒了。


    “你這是在說我不如那個廢物弟弟嗎!”達比被康一踩中痛點,氣急敗壞道:“你這家夥懂什麽!你以為他就是正人君子?你以為他的靈魂是怎麽落到我手上的,哈!讓我來告訴你吧!”


    “那個廢物不自量力地去挑戰承太郎,結果自己被歐拉歐拉拳打成了殘廢……”


    拿到醫院的診斷報告單,小達比得知了自己可能下半輩子都得坐在輪椅上度過,這對正值壯年的小達比無異於晴天霹靂。


    他曾經嘲笑過自己的兄長輸得那麽慘,把自己弄成了白癡,沒想到自己也落得個殘廢的下場,心中更加憤懣。


    “同為兄弟,我很理解他的心理,換成是我也一樣會不甘心——於是他將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達比兩兄弟一母同胞,長相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替身能力都那麽地相似,唯一的區別隻在於內裏的靈魂。


    “他在醫院找到了我,趁著我精神錯亂,和我進行了一場賭局,一場以賭上靈魂的賭局,他想要抽離我的靈魂,奪取我的身體。”


    達比摩擦著手上的籌碼,上麵的臉龐慢慢清晰,赫然是他的弟弟!


    “我贏了。”


    由花子不敢置信:“怎麽可能,正常人怎麽會輸給一個精神病?”


    達比看了由花子一眼,輕蔑一笑:“這位小姐說的沒錯,怎麽有人會輸給一個精神病,除非……他是裝的。”


    “當年你是裝的!裝瘋騙過了承太郎!”康一簡直不敢相信。


    咚咚,達比不滿地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倆別插嘴:“我那時確實瘋了,貨真價實,隻是當我的弟弟對我使用他的能力時,刺激到了我的大腦。”


    隻能說不愧是兄弟,在清醒過來的瞬間,達比就讀懂了自身的處境,果斷選擇繼續“瘋”下去。


    “他是個驕傲的雜碎,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裏,”達比臉上滿是譏諷,“多虧了他的自大,我很輕鬆就贏下了那場生死賭局,至今我都忘不了他的表情,啊,那種敗者的神態……”


    在康一嫌棄的目光下,達比將弟弟靈魂化作的籌碼放入嘴中不斷吮吸。


    “嗯~這種味道,無論品嚐多少次還是這麽美味!”將滿是口水的籌碼放回桌上,達比一臉迷醉的表情。


    康一和由花子對視一眼,達成共識,這家夥腦子絕對不正常。


    突然,達比挺直腰板,又恢複了看似正常的姿態,繼續說道:“在那之後,我便以弟弟的身份活躍,利用替身能力抽取了大量名媛政客的一部分靈魂,借助他們的權勢成功洗白上岸。”


    達比打開右手邊的第二個抽屜,取出一個類似集郵冊的大冊子,上麵鑲滿了名人的靈魂籌碼,其中有不少康一眼熟的麵孔。


    康一這下子明白了,為什麽達比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躍在陽光下,而負責清剿Dio殘黨的億兆卻始終沒有行動了,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不能動!


    同時他還明白了,恐怕自己是被億兆當成借刀殺人的「刀」了,以達比對承太郎的執著,知道康一上船的達比一定會主動找上門,以此除掉達比。


    億兆大叔,你對我的「信賴」可真是“沉重”啊!康一牙齒咬得咯嘣直響。


    “狗血回憶就到這了吧,”康一滿足了好奇心,又恢複了冷冰冰的表情,“遊戲繼續。”


    達比愣住了:“我賭上的隻是我弟弟的靈魂,天然立於不敗之地,這個遊戲已經沒有意義了啊!”


    康一沒有回答,默然丟出五枚籌碼:“額外提問,你寫的那個東西,大於四個字母嗎?”


    達比下意識答道:“不是。”


    康一鬆了口氣,還好,四個字母以內的單詞,自己應該能背出來。


    “輪到你了。”康一表現得氣定神閑。


    達比的腦子有些混亂,他不理解康一繼續下去的意義,他可能贏不了,但卻絕對不會輸。


    “你這家夥,究竟想幹什麽!”達比惡狠狠地盯著康一,突然,他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由花子,你過來下。”康一向由花子招了招手。


    由花子想都不想就靠了過去。


    康一小聲問道:“你身上有沒有巧克力棒之類的小零食?”


    由花子搖搖頭,她為了保持完美身材,平時很注意飲食健康,又怎麽會隨身攜帶巧克力棒這種甜食。


    見到康一露出失望的神色,由花子頓時有些心疼,翻遍口袋掏出所有的東西:“我身上就這些了,你看看有可以替代的嗎?”


    女孩子隨身攜帶的東西,自然都是一些化妝品,康一粗略看了一下,眼前一亮。


    達比看著嘴裏叼著根口紅的康一,嘴角抽搐,不確定道:“你,你是想模仿承太郎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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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太敷衍了吧!


    看到達比無語的表情,康一虛起眼:“我還未成年,不能吸煙真是對不起了。”


    強忍著翻桌子的衝動,達比皮笑肉不笑道:“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嗎,我可是最強的賭徒!”


    康一眼皮跳了一下,確認自己的靈魂沒有被抽離,似笑非笑地指了指達比的左手:“是這樣嗎,可是你的左手看起來好像不是這麽想的啊。”


    達比用力摁住自己抽搐個不停的左手:“少廢話,我問你,你寫的東西,是一種群體嗎?”


    口紅一抖,康一淡定道:“是。”


    終於有進展了!達比興奮地握住拳頭。


    康一卻直接丟出了十枚籌碼,漠然道:“我要推定,你寫的東西,是紙牌嗎?”


    推定階段,也就是猜謎底的階段,雙方需付出十枚籌碼的代價才能進行推定,沒有足夠籌碼的人哪怕知道答案也無法進行推定,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手獲勝,這也是為什麽後續康一和達比都不願花費籌碼的原因。


    目前兩人籌碼數,康一75枚,達比80枚。


    而康一之所以敢這麽快開始推定,自然有他的考慮。


    這個猜謎遊戲是康一自己臨時提出的,不在達比準備之內,所以他寫下的詞語很可能是其熟知領域內的東西,加上之前獲取的情報,已經足夠推定了。


    察覺到達比的遲疑,康一立刻步步緊逼:“回答我啊,達比。”


    達比擦了擦腦門的汗水:“不是。”


    不是,但已經很接近了,達比所寫的詞語,正是骰子(dice),而紙牌(card)完美符合所有條件,單詞card也更加常見,所以康一率先想到紙牌,但毫無疑問,康一猜到骰子隻是時間問題了。


    達比開始慌了,他意識到自己要輸了,雖然輸了沒有什麽別的後果,但輸給康一這種未成年小鬼,達比發自內心的抗拒。


    隻能拚一槍了!


    “慢著!”


    達比正準備開口,卻被康一打斷。


    “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接不接受……”康一此刻笑得宛如一個魔鬼。


    “什麽建議?”達比不知為何心底一緊。


    康一放下口紅,咧嘴笑了。


    “我們改下規則,接下來你可以無需支付任何籌碼連續問十個問題,然後進行一次推定。”


    “你猜出來,自然是你贏了,而如果你猜不出來,嘿嘿……”康一的笑聲讓達比不寒而栗。


    “把你的靈魂給我。”


    達比打了個冷戰,他知道這妥妥的是一個陷阱,他不會踩的,不會,不會……達比張了張嘴,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拒絕”二字。


    沒錯,這就是赤裸裸的誘惑,達比的本質被康一看透了,一個賭徒,隻要有一絲贏的機會,就不會甘心放棄,當初達比就是動搖了,所以才中了承太郎的空城計,現在又要放棄嗎?


    何況這次贏的機會很大!


    “好。”


    給出肯定的答複後,達比不停地在心中安慰自己:有十次機會呢,不會輸的,這家夥死定了!


    康一屁股墊在椅背上,穩穩坐住,示意達比可以開始了。


    達比吸了一口氣,某種群體……


    “是從事體力勞動的嗎?”


    “不是。”


    “是與種族有關嗎?”


    “不是。”


    “是活躍在白宮門前那群白癡裏麵的嗎?”


    “不是。”


    “是……”


    達比又一口氣問了六個問題,得到的答案卻隻有否定。


    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


    達比感到口幹舌燥,一口氣悶了一杯紅酒,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


    他知道自己中計了。


    達比閉上眼睛,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心念一動,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是在我們這一層裏麵的嗎?”


    康一終於點了點頭。


    “是,是。”


    達比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晦暗的眼睛恢複了光彩。


    這一層裏就有的「群體」,是火辣的服務員,還是黑心銀行家,亦或者是那幫蠢貨政客?


    腦中閃過萬般思緒,達比痛苦地捂住腦袋,無力地坐了回去。


    他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白色霧氣從他頭頂升起,凝聚成一枚枚籌碼。


    達比突然睜開眼睛,神手抓向桌上的紙條,由花子眼睛一暗,蛇發狂舞。


    康一卻擺了擺手:“沒事的由花子,已經結束了。”


    康一看著麵如素蒿的達比,打開了他寫的紙條,上麵赫然寫了兩個字。


    「賭徒」。


    達比愣住,隨後放聲大笑。


    “原來如此,我隻關注著其他,卻忽略了自己,我輸了,我輸得心服口服。”


    手臂無力垂落,紙條掉到了地上。


    康一歎了口氣,打開達比寫的字條看了一眼,眉頭一皺。


    “呃,由花子,這個單詞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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