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這兩個字如同一座山嶽壓在姬冰雁、鐵手腦海。他們幾乎都喘不過氣來。不可置信,無論是有著智多於狐的姬冰雁還是名震天下的名捕鐵手都不相信:殘忍殺害王家二十一口的王濤竟然是自殺的。


    姬冰雁、鐵手不約而同凝視著原隨雲。


    原隨雲顯得非常平靜,嘴角還溢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這份笑意與以往的笑意不同,顯得格外孤傲以及不屑。此刻的原隨雲身上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氣勢,那並非內功外放發出來的氣勢,而是洞悉一切而擁有的掌控者的氣勢,那種對事物追尋的好奇心而奔湧出來的氣質。


    此刻的原隨雲無疑是最吸引人的。姬冰雁、鐵手都不得不讚歎,如果此刻有女子在這裏,那絕對會死心塌地愛上眼前的原隨雲,雖然可能僅僅一瞬間。


    原隨雲聲音淡淡,緩緩道:“我曾和你們說過,原某認識那個殺害王家二十一口的凶手王濤。記得那是在二十天前在下在草原上的時候見過他,那時他是一個流寇,正和他十位兄弟屠殺一群手無寸鐵的村民,當時我殺了他的弟弟,而後隨手將他們全部斬殺了去。”


    姬冰雁、鐵手都沒有插言,雖然原隨雲的話和命案看似沒有什麽關係,不過其中卻有著莫大的關聯。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原隨雲不會說一些廢話。


    “進入東來鎮,我便住在了居安客棧。其實來東來鎮,在下的目的再簡單也不過了:尋楚香帥,武論高下!可惜香帥因為一些私人事情沒有在居安客棧,而是北上了去。原某安置了少女小花,也隨著北上了去。”


    “北上,小弟遇上了一件奇事,原本被村民掩蓋的十一強盜匪寇,帶我去往村莊時也全部都不在了去,而且地上的土沒有翻新。他們是如何消失的呢?”


    ……


    不得不說,原隨雲最近碰上了不少奇事。


    第一、十一位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匪寇消失無影。


    第二、東來鎮掛在城樓上的頭顱在一瞬間消失無影了去。


    第三、已經死去的刀疤漢子王濤死而複生,且竟成為了王家滅門慘案的元凶。


    第四、中原一點紅已經折斷了的右臂竟然在一夜之間生長了起來。


    這四件奇怪的事情竟然在短短二十日時間內出現在原隨雲身旁。原隨雲心如泰山,卻也有幾分驚異。而且更為重要得是他似乎陷入了一個暗流洶湧的漩渦中,不得脫身。原隨雲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因此他想打破這種窘迫的困境……


    聽著原隨雲緩緩述說,鐵手、姬冰雁兩人也不由心生寒意。他們不敬鬼神,但這些事情全部都發生在他們身旁,故而令他們也不寒而栗。


    鐵手沉默了片刻,道:“這些事情鐵手早已知道,可鐵手不知為何原兄如此斷定王濤是自殺而不是他殺了?”這也是正姬冰雁的疑惑。


    原隨雲淡淡道:“如若真有人可以在鐵手兄都不察覺的情況下,以絕世犀利的手段斬殺王濤!那他何必改變方式以一片樹葉斬殺對他威脅最大的鐵手呢?”說著原隨雲掃了一身玄甲的鐵手,繼續道:“鐵手兄那一身玄甲雖難以破開,然而並非絕對的牢不可破,如果那人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完全可以憑借那片樹葉注入真力,震碎鐵手兄你的心脈,如此豈不省事?”


    鐵手蹙眉道:“好,就算如你所說王濤是自殺的?那牢房中那突然出現的腳印是怎麽回事?難道也是死去王濤留下的嗎?”


    原隨雲含笑道:“嗬嗬,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鐵手兄雖智謀超群,不過卻忘記了一件事,為何王濤會自殺呢??難道王濤真活得不耐煩了嗎?他如若真活得不耐煩了,也不必承受了那麽多大刑後,招供出一些事情後,再自殺了去。”


    姬冰雁、鐵手腦筋飛快轉動。


    腦海靈光一閃,姬冰雁道:“你是說鐵手審問王濤時,便有奸細混入了天牢。王濤正是望見了那奸細才毅然選擇自殺的??”


    原隨雲點頭道:“這也不過是我的臆測,如果想要知道這個結論其實再簡單也不過了。”說道這裏,原隨雲聲音頓了頓,續道:“我相信王濤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停屍房。


    縣衙仵作昏倒在停屍房中。


    二十一具屍體停在停屍房中,走進停屍房,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就彌漫開來!姬冰雁、原隨雲來到了停屍房,掃過那一具具蓋上了白布的屍體。


    這些屍體或被人用刀劃過頭部,砍傷手、腳,刺穿胸口而亡。眼前這二十一具屍體正是王家一家人包括其家奴仆的屍體。他們都完好放在停屍房中。


    姬冰雁、原隨雲目光隨著一具具屍體掃了過去,最後停頓在一個空空如也的擔架上,擔架上海殘留著蒼白的血跡。此刻,姬冰雁臉上閃過一絲非常不好的預兆。


    他在停屍房中掃了一圈。終於望見了昏倒在擔架下的仵作。


    仵作並沒有死去,隻不過昏了過去,姬冰雁按著仵作的人中,將仵作喚醒來。此刻,原隨雲表現得非常淡然,他道:“房間本應停放二十二具屍體,如今僅二十一具,我想那已經消失的那具屍體,便是王濤的屍骸無疑。”


    聲音剛落,清醒過來的仵作便長嚎道:“哎!鬼啊!”


    他張牙舞爪,長發狂舞,如同一個瘋子般。


    仵作是瘋子?不可能的事情。縣衙不可能任命一個瘋子當仵作。因此也就隻有唯一一個可能,仵作定然是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而變得如此反常。


    仵作在停屍房的嚎叫聲,立刻便將在停屍房不遠守衛的縣衙捕快吸引了過來。


    仵作神誌不清,他嘶吼道:“鬼,厲鬼複活了……”


    他的聲音淒厲,甚至帶著一股非常陰森恐怖的氣息,這股氣息隨著仵作的嘶吼聲而向四周彌漫開來……


    捕快們都一陣戰栗。


    原隨雲走上前,問道:“原本這裏有多少具屍體,王濤的屍體停放在哪裏?”


    一位膽子大的捕快回答道:“原本二十二具,王濤的屍體停放在最左邊,可,可他怎麽不見了?天啊,怎麽可能,我們一直守衛在門口,他怎麽可能不見了去呢?”說道最後,那位捕快也不由惶恐了起來。


    原隨雲點了點頭,道:“屍體是你們的鐵手大人帶走的,他正在尋找殺害王濤的真凶,你們先退下吧!”


    三個捕快聽了原隨雲這句話,才平靜了少許,而後退了下去。


    姬冰雁神色凝重,他知道自然不可能是鐵手帶走王濤的屍體。王濤的屍體不翼而飛了。


    姬冰雁掃過整個停屍房。


    停屍房四周是密封的,除了中央的一個天窗。


    停屍房有四米多高,雖然有些修為的人,可以一躍而起,穿過天窗,不過天窗實在太小,僅僅容納下一個頭顱,因此其他人不可以通過天窗將王濤帶走。


    仵作已經被姬冰雁打暈了過去。


    如果想要知道停屍房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就必須詢問那個仵作了。


    砰砰砰!,腳步聲響起。


    鐵手的腳步聲,非常沉重。


    鐵手還沒有走進來,原隨雲便問道:“如何??”


    鐵手淡淡說道:“那日隨我審問王濤的縣衙主薄就在昨日已經告老還鄉,他走得可真及時呀!”他掃過停屍房,望見那不翼而飛的屍體,而後掃過暈了過去的仵作,道:“問清楚原因了沒有?”


    原因,自然是王濤不翼而飛的原因了。


    姬冰雁搖頭道:“仵作像受到了什麽刺激,暈了過去!王濤不翼而飛了。”


    鐵手掃過原隨雲,淡淡道:“恭喜你,你的猜測是正確的。”


    原隨雲搖頭道:“正確又如何?我有時還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因為一旦是正確的,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確實麻煩了!


    最近東來鎮的件件奇事,今日又加上了一件。這些奇怪的事情都有一個非常相似的共同點:非人力所能想象。


    姬冰雁問道:“如今就連王濤的屍體也都不翼而飛,我們最後的線索都斷了,u看書 ww.uukansh 我們該如何??”


    鐵手沉聲道:“當然沒有斷,至少我們還有一條線索:仵作。他清醒過來會告訴我們他所見到的一切。”


    原隨雲亦點了點頭,道:“偷走王濤的人,沒有殺仵作或許是他們最大的損失!嗬嗬,此刻,我竟然有種異想天開的想法:假若王濤沒有死呢??”


    這句話令姬冰雁都不由毛骨悚然。


    王濤沒有死??這是一件非常可怕,也非常恐怖的事情。如果仵作吐露王濤自己站起來,而後離開了天牢,那這件事情就變得更加不可測了……


    原隨雲悠然道:“我相信天然鎮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有人策劃,而策劃這件事情的原因也自然是一個非常天大的秘密。秘密,對於秘密的探尋,向來是我最喜歡的。”


    鐵手一如既往的沉默。


    一般的時候,鐵手從不願意說多話。


    “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走??”


    原隨雲隨口道:“香帥北上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他有了什麽不菲的收獲呢?”


    姬冰雁又問道:“難道我們要等楚留香回來再行動??”


    鐵手道:“不,我們不是等楚留香回來,而是等仵作醒來,等他向我們講述一個非常離奇,非常玄妙的故事。”說道這裏,鐵手臉上流露出的笑意欲加強烈了起來。


    雖然看似所有的線索都已經斷了,不過也正是這樣,他們也就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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