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一聲悶哼,格外的清晰。


    “夏知,怎麽了?”蕭袁雪皺眉,疑惑的望向夏知。


    忍著手指上傳來的疼痛,夏知笑了笑,道:“沒事,隻是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而已!”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的蛇,竟然想要咬他,雖然他發現的比較及時,但還是那天毒蛇咬到了手指,不過作為代價,他可是把那條蛇砍成了兩半。


    蛇?蕭袁雪的眼眸睜大, 不會是……她急忙趕到夏知的身旁,看到那已經被砍成兩半,正在往外緩緩留著鮮血的三角頭的毒蛇之後,立刻就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毒蛇正是眼鏡蛇。沙漠裏的眼鏡蛇不僅含有劇毒,而且一般都是成群結隊的,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那些毒可是會致命的。


    此時夏知那根被眼鏡蛇咬到了的手機正泛著青黑的色彩,而那黑色似乎還在逐漸的蔓延。


    蕭袁雪心中一驚,立刻當機立斷,一道寒光閃過,那根手指已經被蕭袁雪用匕首切斷。斷指伴著鮮血,掉落在地上。


    “啊!”夏知慘叫一聲,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臂,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他雖然不知道蕭袁雪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他卻是十分明白,蕭袁雪這是為他好!


    夏知的慘叫也將秋月吵醒,看到夏知的手指被蕭袁雪切斷,立刻驚訝的叫道:“袁雪,你為什麽要把他的手指切掉?”


    “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蕭袁雪伸手指向一旁已經被砍成兩半的眼鏡蛇。


    看到眼鏡蛇的屍體,秋月立刻倒吸了一口氣,雖然她沒有真的見過眼鏡蛇,但也從電視上知道了,被眼鏡蛇咬到,可是很可能會死的!


    “這不是現代,沒有血清,若是被眼鏡蛇咬到,必死無疑,隻能砍掉他的手指,才能防止毒素蔓延,保住夏知的命!”用一根手指來換一條命,確實很值得。


    秋月也沉默不語,她剛才會那樣驚慌的對夏知喊,其實也出乎了她的意料。她隻知道,在看見夏知的手指被砍掉的時候,她的心裏也莫名的感覺到疼痛,那種疼痛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如今平靜下來,秋月卻是覺得更加的莫名其妙。


    或許夏知真的是她的哥哥,否則又怎麽解釋她的狀況?隻是夏知現在根本就不記得她,難道是失憶了嗎?那她該如何讓夏知記起來?秋月低頭,陷入了思考之中。


    被眼睛蛇的事情一鬧,眾人也都沒有了困意,都紛紛的睜開了眼眸,打量這四周,生怕再蹦出一條眼鏡蛇來。


    用布條將夏知手上的傷口微微包紮了一下,蕭袁雪又遞給了他一粒解毒丸才回到了原地,卻沒有看到,對麵的北冥澤,視線一直在緊緊的盯著她。


    景空似乎是有些焦急,視線不斷的望著周圍的沙漠,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臉上的焦急也越來越明顯。


    “景空,怎麽了?”蕭袁雪忍不住問道。


    “主人,我們可能有些麻煩了,在沙漠裏,這些毒蛇都是群居的,而且這沙漠裏除了毒蛇之外,更是還有更多的毒物,而且都是晚上才出現在沙漠上的。剛才那條毒蛇被夏知砍成了兩半,血腥味飄散,現在沙漠的沙子地下,恐怕正有著無數的毒物在往這裏趕呢!”景空臉上的焦急越來越嚴重。


    等景空解釋之後,眾人的臉色也都變的凝重。


    “那我們抓緊時間離開這裏好了!”一直沉默著的北冥澤忽然開了口,緩緩的站起了身。


    “不行!”蕭袁雪直接堅決的拒絕。


    “為什麽?”北冥雲陽疑惑的問道,一隻手卻緊緊的摟著秋月。


    “沙漠夜晚的風不僅是大,而是十分大,而且很可能會出現龍卷風,如果我們不幸運的遇到的話,那……”接下來的話,蕭袁雪沒有說明,但所有人都明白,離開的危險,絕對不會比對付那些毒物更加的輕鬆。


    “那該怎麽辦?”北冥澤無奈的問道,留下會有毒物,走了會有龍卷風,那該如何?


    “我們還必須要在這裏等,等到天明,那些毒物就會自動退去的!”景空說完,從懷中掏出了一包東西,把裏麵的,像是麵粉一樣的白色粉末仔細的灑在周圍。


    “這是什麽??”蕭袁雪疑惑的問道。


    “這是一種藥粉,對一些毒物有抑製作用!”看起來,景空並不想繼續解釋,隻是說了這一句話之後便不再吭聲了。


    蕭袁雪望向景空的眼神越發的奇怪,看但景空不想解釋,蕭袁雪便也不再說話。景空既然是在司徒山莊長大的,那又怎麽會對沙漠的事情這麽清楚呢?難道是他曾經來過?還是說,他有什麽事情在故意瞞著自己?


    雖然景空總是口口聲聲的對蕭袁雪叫做主人,而蕭袁雪原先也相信了,但在這一刻,蕭袁雪卻對景空起了戒心,不因為什麽,隻因為景空對自己隱瞞的事情。


    四周重新靜默了下來,當然,斷壁外的風卻仍然在不停歇的吹著。


    隨著幾個毒蠍的出現,眾人都陷入了緊張之中,不敢再坐在地上,紛紛站了起來,生怕突然有一條毒蛇毒蠍之類的東西從黃沙之中鑽出來。


    景空撒的那些白粉確實起了作用,那些毒蛇毒蠍都徘徊在藥粉的另一邊兒,卻始終不敢靠近,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白粉確實都被大風吹的差不多了,到了幾乎沒有時候,景空才又重新撒上了一層。本來準備靠近的那些毒物又急忙退後了幾步。


    蕭袁雪疑惑的眼神始終不曾散去,對付毒蛇用雄黃她也知道,但是對付那些毒蠍的方法又是什麽呢?更何況,那些毒粉不僅能對付毒蛇,還能對付毒蠍,這更是讓蕭袁雪的好奇心越發的重。


    沙漠的黑夜顯得格外的漫長,外麵都毒物虎視眈眈,沒有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能睡的著。


    夏知之前雖然被眼鏡蛇咬到過,但因為蕭袁雪的及時處理,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似乎根本看不出來曾經有中過度的跡象。


    秋月仍然依偎在北冥雲陽的懷裏,一雙眼眸擔憂的望著狂風肆虐的沙漠,然而視線卻時不時的移向站在蕭袁雪身旁的夏知。


    北冥雲陽將秋月的動作都看在眼裏,雖然有些惱怒,但還是無可奈何。


    藥粉一次次的被大風吹幹淨,但到了最後,景空總是會重新將藥粉撒上去,就在這樣提心吊膽的情況下,漫長的黑夜終於過去,黎明到來,毒物漸漸退去,眾人這才鬆下了一口氣。


    “現在還要繼續趕路嗎?”一整晚的提心吊膽,讓秋月的精神都幾近奔潰,想到接下來還要繼續趕路,她便覺得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當然!”景空的態度十分堅決,“再等一會兒,沙漠就會重新恢複炎熱的狀態,而且這一片的毒物最多,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先離開這一片才行!”


    “那好吧!”秋月無奈的撇了撇嘴,跳上了北冥雲陽的背。、


    北冥雲陽歎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受累還是他,不是嗎?不過前提卻是,他願意受累!


    蕭袁雪微微笑了笑,卻並沒有說話,對於秋月和北冥雲陽,她現在最多的便是祝福,祝福他們能幸福一生。


    至於自己……這次去東番,生死都還不知道呢?若是她還能活著的話,她一定會答應跟畫心在一起,親口對他說我愛你,真心希望她的這個願望能成真,希望一切事情都很簡單!


    六人再次上路,沒過多長時間,空氣中的溫度便開始上升起來,雖然太陽並不毒辣,但是沙漠裏這些沙子每日儲存的溫度就足夠讓人忍受不了了。


    “啊!”特屬於秋月的尖叫聲忽然響起,蕭袁雪心中一驚,急忙轉過頭去,可是視線所及之處,已經沒有了秋月跟北冥雲陽的身影。


    “秋月了呢?”蕭袁雪的語氣帶了些焦急,往後跑了幾步,可是仍然沒有見到秋月跟北冥雲陽的身影。


    一早的時候,景空便是早早的走在前麵的,而蕭袁雪跟在景空的後邊,再往後就是夏知、北冥澤,以至於秋月跟北冥雲陽落在了最後,但是現在怎麽會突然不見了呢?看到所有人都是一臉疑惑的表情,蕭袁雪隻好問了之前離北冥雲陽最近的北冥澤。


    “我也不清楚!”北冥澤一臉的凝重,“聽到尖叫的時候我就馬上就轉頭了,但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就已經不見了!”


    蕭袁雪的臉色有些慘白,好好的人,怎麽會突然不見了呢?這沙漠裏麵,除了沙子還是沙子,難道是憑空不見的嗎?不對,沙子!蕭袁雪的眼眸猛的一亮,難道是流沙嗎?


    蕭袁雪急忙在自己的身後都用腳踏了一遍,可是仍然沒有發現任何,低頭輕歎了一口氣,蕭袁雪卻再也想不到任何辦法了。


    怎麽辦?秋月不見了,北冥雲陽也不見了,雖然沒有任何人責怪她,但是蕭袁雪卻是十分明白,若不是她執意要來東番,秋月也不會要跟她一起來,也不會現在失蹤了!到底該怎麽辦?蕭袁雪陷入了深度糾結之中。


    “不要著急,說不定他們之時稍微離開了一下,我們再找一下好了!”北冥澤安慰著說道,隨即跑向了一旁的沙丘處。而夏知也往四周跑去,想要看看會不會找到什麽線索。


    原地隻剩下了蕭袁雪跟景空,以及滿地的黃沙。


    “主人!”景空緩緩的走到了蕭袁雪的麵前,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秋月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情的,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蕭袁雪抬起頭,眼裏的驚訝掩飾不住。為什麽這一刻,她竟然覺得景空如此的陌生呢?或許,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好好的正視過景空吧!


    此刻,蕭袁雪心中所有的不解與疑惑都變得明了,揚起苦澀的嘴角,她的語氣之中也滿是嘲弄,“他們真的會沒有事情嗎?”這一刻,蕭袁雪不得不承認,她害怕了,害怕秋月會有危險,所以,她必須要確定得到景空的保證後,才能安心。


    “他們一定會沒有事情的!”景空仍然麵無表情,隻是語氣卻是十分堅定。


    “好,我知道了,那我們就繼續走吧!”蕭袁雪微微笑了笑,恍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般的緩緩說道。


    “袁雪!”身後忽然傳來北冥澤的聲音,蕭袁雪轉頭,卻正好看到了滿臉焦急的北冥澤。


    “夏知也不見了!”快步跑到蕭袁雪身邊,北冥澤的臉上難掩焦急。消失一次還能算是巧合,但是第二次呢?北冥澤敢確定,雲陽、秋月以及剛剛不見的夏知肯定不隻是一般的巧合而已,或許就是有人在幕後操縱的。隻是不知道,那人究竟用的什麽辦法,竟然能讓一個人在沙漠之中瞬間便顯示的無影無蹤。


    “哦!”出乎北冥澤的意料,蕭袁雪竟然隻是簡單的應了一聲之後便不再吭聲。北冥澤敏銳的察覺到了空氣中詭異的氣氛,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景空,又看了看雙眼帶著無奈的蕭袁雪,卻正好看到了蕭袁雪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悲痛。北冥澤的眉頭皺了皺,直覺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卻沒有再說什麽了。


    “他一會兒也會沒有事情嗎?”蕭袁雪將視線轉向景空,問道。


    景空緩緩搖了搖頭,慢慢道:“北冥皇帝不同,他是客人,跟你一樣!”


    “隻要沒事就好!”低聲說了一聲,蕭袁雪便抬腳繼續前行。如今看來,似乎一切都不是她所能掌控的,既然這樣,她何不將計就計,看看景空到底要幹什麽?或者說,他究竟是誰?


    景空跟在蕭袁雪的身後,看都沒有看北冥一眼。


    北冥澤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雲陽他們為什麽會突然不見,但是剛才聽袁雪話中的意思,似乎是與景空有關呢!景空,你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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