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直接遞情書給葉凡睿,他是不會收的。若是給白祁若就不一樣了,至少葉凡睿會接收。可是我清楚的知道那個小花貓動機不純,她哪會那麽乖巧的幫女生們遞情書。她之所以願意遞情書完全是因為那些女生們自製的小餅幹、小蛋糕之類的禮物。看著她將情書丟給葉凡睿時那微微上揚的唇角。看著葉凡睿開口問她有沒有別的東西時她閃爍其詞的窘迫時,我想我是愛上了這個女孩。隻是不曾想,在那個午後我有幸可以親眼見證這一切是怎麽被顛覆的。


    那天,我從體育場出來時總覺得心口堵得慌。那時候,我並未在意。向學校西邊的小樹林走去,隻為超近路想早點回教室休息。遠處長椅上的兩人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本想打算調頭折回去。我正欲轉身,那個背對著我的男生偏頭時我恰巧看清他的側臉。


    是葉凡睿。


    那麽他懷中的女人會是誰?我屏氣走到一處草叢旁,想一探究竟。隻是我未曾想到的是,那個靠在葉凡睿懷裏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女人居然是白祁若。多年之後,我不曾一次的問自己,如果當年沒有看到午後的那一幕,是否會真心待她,不夾雜其他的感情。她的睡顏很美,可是睡覺很不老實。不時的扭動身體試圖找尋合適的姿勢。不知道她的夢中夢見了什麽,嘴角微微上揚。我怔怔地站在這兒看著她,而葉凡睿則是坐在那兒看著她。那個午後,兩個男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睡夢中的女孩。隻是這一切都被葉凡睿突來的吻給徹底毀滅。那時我不敢置信的轉身離去,他怎麽可能吻她。不可能!他們不是說是兄妹嗎?那一刻,我心裏更多的是害怕與恐懼。直到出了那片林子我都無法從方才那一幕衝擊中鎮靜下來。葉凡睿那一吻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那是一個男人在吻自己心愛女人時才該有的深情。那時候,我徹底迷茫了。真相到底是什麽?


    高三的模擬考接踵而來,讓人心身疲倦。該上的課已經全部上完,接下來的日子就自我複習了。也就意味著我們告別了中學時代的所有課程。葉凡睿一直保持著全年級第一的位置,我很奇怪,一個經常上課愛上不上的人是怎樣保持第一的。難不成真如他們所說的那般,他是個天才?


    a市的每個中學都有一兩個保送名額,特為那些品學兼優的學生準備的。而這次的保送學校居然是c大,一個在全國排的上名次的大學,而它的商學院更是在全國大學的同專業中稱的上佼佼者。並且這個c大也是自己做夢都想考上的大學。如果單靠自己參加高考這一途徑,自己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這次的保送對我來說是個契機。


    我私下和班主任溝通,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隻是不曾想保送到c大的名額隻有一個,而校領導的意思是推薦葉凡睿。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走出辦公室的,耳邊依舊回蕩著班主任的那席話。


    “學校打算保送葉凡睿去c大,而且也應該是他。他年年第一,我想大家有目共睹。”


    倔強、不甘、憤怒燒紅了我的眼。為什麽人人都隻記得他這個第一?卻忘了我這個第二。


    為什麽他總是處處壓製著我?我不願甘落其後,尤其是他的身後。父親得知情況後也托人找了校領導,但是我卻忘了,葉凡睿有個身居高位的老子。而校領導也透露了點情況,葉凡睿欲直接被保送到c大的政商管理專業。正如班主任所說的那般,一個第一名就應該被直接錄用到一個高出一本分數線三十多分的專業裏麵嗎?僅憑他年年第一?


    報送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學校就迎來了每年一度的運動會。一向置身事外的葉凡睿居然參加了遊泳項目。他一路斬殺闖進了總決賽。可是在總決賽時,眼看他就要破了紀錄。要知道那個記錄可是保持了五年之久。就在比賽到了白熱化之時,兩個女孩的落水打破了這一切。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場上一片闕然,那一聲聲撲水聲和越來越輕的呼救聲是那般的令人窒息。隨著單南的一聲驚呼聲我毫不猶豫的跳入水中。當我從水中抱起她那柔軟無骨的身子時,我聽到了來自於心底深處豁然崩塌之聲。


    她死攥著我的衣角囁嚅道:“爸爸,我好怕,我好怕。”


    我試圖掙開她攥住我衣角的手,看著她死死的緊握著,有那麽一刻我想讓她就這樣永遠抓著。校醫們為她進行急救,可是她這樣死死的攥著我的衣角校醫們根本無法進行急救。無奈之下,我隻好脫掉衣服。我有點郝然,自己長這麽大還沒有這般狼狽。此時葉凡睿也來到她的身邊,慌張的抓著她的手。一貫冷靜孤傲的男人也會有這麽一刻,我看到了,我想身邊的人也應該看清了。


    她住了一個星期的院,這期間我得知了兩件事。一件事白祁若居然是本市首富白奇勇的女兒!還有一件事就是白祁若和葉凡睿並不是親兄妹更不是表兄妹,他們兩家是世交。


    她出院後回到了學校。在班門口,我有點訝異於她的到來。這是我轉學至今她第一次來我們班。側身從她身旁走過,我很明白她來再怎麽樣也不是來找自己的。


    衣角被拉扯著,我蹙眉看到一隻小小的手拉著我的衣角,手的主人怯怯道:“趙子瑉,你先別走,我有話和你說。”


    整層樓的人都錯愕的看著我倆的互動,我想說我的訝異不亞於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抬頭怔仲的看著她,等了半天她才開口,“能和你做朋友嗎?”聲音如流水般春風,說不出的清雅和純淨,點點深入心底。見我半天沒回應,她有些急。“你答應不答應?”


    天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她見我點頭,紅著臉道了句“那你可別嫌我煩”便大步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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