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嬌嗬之聲時時漸起,細汗凝結的兩鬢發絲上,滴滴噠噠的落在粉光四溢的戰甲,汗香淋漓的茉莉氣息蕩向四域。赤霄木納的身子,拐著彎的跟在承影身後。承影數次揮劍,險些將赤霄撞到石影峰芒裏。


    承影驚立的鳳目,掃過瞪著迷離的眼神,伸著鼻子的赤霄,嬌嗬怒斬石芒,卻有些哭笑不得。赤霄“女人癡”在傀境時就養成的癖好,睡夢裏嗅到聖女味道都能驚醒。承影真想給礙手礙腳的赤霄一腳,踢開癡迷的熊樣,卻又不得不讓他跟著。


    承影轉身斬向東側石芒,赤霄轉向東側。承影殺向西側石峰,赤霄木納的跟向西側。如果沒有泰阿、赤曉、梅蘭要保護,承影估計能引著赤霄殺出石影峰芒的圍困。


    石域漸深,石芒漸厲,雪白的石影,漸漸的現出灰色。芒影不再是利如鋒刀,變成齒形鋒刃。一聲長嘯,卷著血紅的劍影飛上空域。瞬間化成閃著灰白芒刺的火影,圍著赤日般的劍芒,撕咬,爪騰。


    承影手中的赤日神兵漸漸微鳴,似乎天際間劍影灰芒的交鋒,令赤日神兵漸顯寒栗。承影引動數縷真氣加持赤日鋒芒,依然無法止住赤日驚鳴之聲。


    承影臉上布滿豆大的汗珠,蒼白的俏容變得煞白,白得肌膚內的青筋都透出青影。看看漫無邊際的石影石海,承影心裏寒淩的要寸寸驚碎。“吞雷在何處”?


    哢嚓,承影頭頂上方發出一聲可怕的、震聾耳朵的霹靂,灰氣滾滾天穹碎裂開。突如其來的奪目的閃光,使赤白天際頃刻之間輝煌雪亮,海嘯之聲從裂開的縫隙間湧入。


    “大膽魂兵,敢欺我聖劍山虛兵”。鳴鍾擊磬之聲,似滾滾驚雷響徹天地之間,怒聲轟隆響過。天崩地裂般的縫隙裏閃入一道金光。金光如天地間的煞神,爆射著金色的火焰。寒人肝膽,攝人靈魂的氣勢,令滾滾而來的灰白齒形石芒,瞬間爆成灰氣,爆了珠似的向四域湧去。


    一隻幹枯巨手透過空間的裂縫,一把抓住驚愕中的承影,一吸隱入縫隙間,留下承影一聲嬌啼之聲,嫋嫋回蕩。


    赤曉、赤霄、泰阿等聖者激靈靈的顫栗著。順著嬌嗬之聲,看向漸漸縫合的天域。


    “影......”。天域間的裂縫轉瞬消失,鬼魅的魔音四起,忽而急驟如雷,聲聲浸心;忽而輕如遊絲,細潤心神;時而鏗鏘之聲,如水阻江石,駭浪濤天。時而悲愴委婉,鬼笑山川。


    赤曉、赤霄等聖者的眼神又變得迷離。木納的走向遠處的石海峰芒。


    赤霄腕間掛著玉瑩的珠光,閃著剔透的水暈。


    莫邪隱在“避水環”中,鎖著眉梢看向灰沉沉的石域,此處石域變得異常的鬼異。莫邪所視空域不足一尺。時而能看清承影輕扭的細腰,亂扭的風姿,看的莫邪有點要噴鼻血。心裏恨恨的罵著赤霄。“二哥這廝幹什麽,破扇子離著承影的屁股這麽近。就不怕承影回手拽他的耳朵”。


    噗!莫邪想樂了。“是不是二哥氣到承影,真被承影拽著耳朵走”。


    這事莫邪道能想得到,承影那小脾氣。不是赤霄境界高低能躲過去。莫邪也並不擔心,雖然因神識過強,不能進入荒塚,但“吞雷神刺”和“禁識奴”都在荒塚內,有二者跟著赤霄和承影,莫邪相信不會出問題。如果不敵,禁識奴早就爆體了。


    灰白石域陣陣怪嘯聲接踵而來,一排排石岩搖搖晃晃,咯咯地發出磨齒聲。狂卷的石浪風波不住的呼嘯,方向變化不定,卷起層層雪球似氣浪,像一條無比強大的灰龍,狂舞、狂怒的掃蕩著,裹挾著石鋒飛上半空。


    “老大打架了,我們來晚了”。禁識奴拉著滴著粘邊白液的蛞蝓蟲影,慢慢悠悠的停在灰白石浪滾湧的石域。


    “吞雷神刺”神識著石浪間閃爍的金光,黑芒尖刺閃起幽幽黑光,一閃遁向空域。金色火焰淩空斬來一道金光杖影,啪!擊在黑色芒影上。


    黑光急速飛落,山崩似的隆隆爆音,斜若穿過天穹。燦爛的杖光,示威於天地間,現出傲世的威嚴。


    鱗光閃電擊在灰白石域,劃出一條數百丈長的黑色爆線。劈啪啪石氣湧向四域。灰白石域恢複死一般的寂靜。


    “老大,你在那裏”。禁識奴扛起蛞蝓蟲影,流了一身的粘連漿,衝到灰白石域間黑色爆點處,瞪著綠豆眼喊叫著。


    禁識奴喊了數聲未見“吞雷神刺”回應,嗵!將蛞蝓蟲影扔入灰色石岩上,提著骨形鏈晶錘,咆哮的指灰白空域。“姓杖的你給我出來,你敢打我老大,有本事你露個頭,看老子怎麽砸你”。


    禁識奴叫囂了數聲,不見金光閃動。哭咧的坐在蛞蝓蟲影身上。“老大......老大......你沒了,我怎麽向主人交代”。


    啪噠一滴冰溜落下,噗!紮在蛞蝓蟲影的肚皮上,嗡嗡嗡!蟲影粘液滾流的蟲體閃出道道灰光。啪噠又是一滴,蛞蝓蟲影像過的電似的爆著弧形電光。啪噠!啪噠!


    爆!禁識奴圓圓屁股上響起一聲巨響,禁識奴化成雪亮的白光飛入黑色線影。蛞蝓蟲影化成一溜白影消失了,轉而空域中轉來尖尖的笑聲。“小聖士,我還會回來的”。


    許久黑漆漆溝壑裏,伸出圓圓的大腦袋。紅紅的雪帽不知飛到了何處。額頭上紮著一根小小的黑色亮刺。“嘿嘿,老大,我找到你了”。


    黑色刺芒耷拉的黑刺,軟塌塌的趴在禁識奴的雪亮的腦門上。“哦,老大,你休息,我去找主人的朋友。那個蟲蟲跑了,你的坐騎也沒了,你就這麽趴著吧”。


    禁識奴抱著骨形鏈晶錘遁入空域,回頭看眼蛞蝓蟲影逃遁的方向。嘟囔著。“蟲蟲,你偷吃我的寒晶,跑也得凍死你”。


    血紅的石影霧氣籠罩著灰色石鋒,唰!一道灰芒閃過,蕭飛、泰阿聖體上留下一道紅色的血線,血霧噴灑向石岩,陣陣吮吸聲響起。灰色的石鋒上開出一朵朵紅色的血石花。


    唰!一道灰刃犁過血影,仇香、梅蘭冰晶雪膚多了一條血痕。一溜細小的血珠連著線的飛出。像滴滴血紅的細雨灑落血石灰岩,朵朵粉紅的石花慢慢的綻放。


    陣陣刺耳的劃音響徹石域,赤曉、赤霄木納的聖體在齒形鋒刃裏轉著圈圈。一道道深深的齒印留在“蔽雲服”凝成的戰甲上,深深淺淺,狗啃了似的一道道,一坑坑。


    蜂湧的齒形鋒刃垛餃餡子似的落著。赤曉、赤霄磕磕絆絆的走著,漸漸沉入齒鋒石影間。


    “娘的,臭石頭欺負主人的朋友,該砸”。禁識奴掄著骨形鏈晶錘嚎叫的奔來,片片齒形鋒刃隨著寒冽的錘風掄過驚傻了似的遁停在空域,一聲清脆的響聲,哢嚓嚓的碎成七零八碎的石頭。


    灰色石岩上血石花鬼異的隱去,無數剛冒了頭的齒刃凍碎了似的爆在灰色石岩上,齒鋒湧動石氣漸漸的退卻,隻留下灰茫茫的起伏不平的石岩。


    禁識奴咧著樹枝嘴嘿嘿的樂著。“死東西,敢在寒岩上開花結刃,問過本寒祖了嗎”?


    咣噹噹。禁識奴拉著骨形鏈晶錘遁行向六道木納的身影。禁識奴胖胖的大手捂上綠豆眼。“哦!這石頭太色了,衣服都剝了”。


    胖胖的手縫裏綠豆眼骨碌碌的轉著,斜著腦袋,半閉著眼睛,胖手在雪白肚皮上一陣抓,隨手一投四道雪影落向四條**的聖體。


    轉眼間,蕭飛、泰阿穿著與禁識奴同樣的雪裙、雪披,露著胸肌和肉疙瘩肚皮。仇香、梅蘭穿著還算小巧,uu看書 .uukanshu 不大不小,樣式差不多,隻是多了一塊擋胸布。


    噠......噠噠,噠......噠噠。蕭飛、泰阿、梅蘭轉眼變成小老頭,小老太婆,臉上掛著寒冰,眉毛、頭發都白了,躬著背,梗著頭,縮著脖子,牙齒哆哆的響著顫音。一步一噠噠,一步一哆哆的走著。


    隻有仇香麵部坦然,木納行在灰石間,禁識奴嘿嘿的遁落到仇香身邊。低著頭看著仇香。“嗬嗬,咱倆是一家人”。


    一道雪光飛出。一駕雪瑩花樹晶車幻化在禁識奴、仇香腳下。隨即飛出五道晶索,瞬間搭在赤曉等聖者身上。禁識奴嘿嘿兩聲。“駕,過雪岩了”。


    石峰迭礙,莽莽蒼蒼,灰白霧靄好像披上一層雪色的白紗,皚皚茫茫。兩道殘影小心翼翼的遁到灰白石岩上。“老蘭友,這‘雪岩化血陣’怎麽死了似的沉寂,難道那些聖者都被吸幹了”。


    “不能,你我來過數次,那次不是被削的體無完膚,還是小心點好”。蘭花殘影一步一停的走著。


    “蛞蝓那死侄子都逃出來,我們還是不進了吧”?螻蛄殘影膽怯的凝在灰白石岩邊,細小的珠影顫著微光。


    “老蟲友,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過了‘雪岩化血陣’就是‘殘影殿’,我不會放棄,我要回家”。蘭花殘影閃著幽光遁入灰白石域。


    螻蛄殘影徘徊許久,長歎一聲,急速遁入灰域。劈啪!萬道灰色刃影斬向螻蛄殘影。閃閃鋒芒泄下無數的灰光。螻蛄殘影瞬間凝出六道金黃爪影犁向空域。哢嚓嚓幾聲斷裂聲,六道爪影碎去三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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