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洞?有蟲族侵入天路”?天桫、天藤大驚失色,數道天星花晶打入幽藍空域。


    數吸後,整個天星花路,一段段隱去,數千、數百植者被隱去的天星花路擠到小小的花橋間。花橋斷麵是深不見底的寒淵,滾滾的熱氣升起,青綠色的火焰竄出淵底。斷裂的花橋有如浮在青苗火焰裏的岩島,嗞,嗞,嗞的噴著泡泡。


    斷橋內,數以萬計的植者嚇得綠臉透著紫光,瞪著青光閃閃的花瞳,盯著漫空騰來的青焰。“灼潭”?


    眾植者沒見過這麽大的灼潭,深不見底,萬丈青焰直衝天穹,灼灼熱焰烤得植者頭上的植花、植草、植葉蔫了似的垂落在頭頂,軟軟的如綠黃的皮蔫趴著。


    鼎聖的臉紅通通的,火岩似的映著紅光,烤灼得生痛,熟了似的,頭頂黑發間升起淡淡的青煙,著了般,能嗅到焦焦的皮味。


    鼎獸全身毛甲,閃著澤光,縷縷青煙升起,滴滴汗油透出,青焰再近一點,整個毛甲都能著了火。伸著長長的舌頭,哈,哈,哈喘著氣。


    鼎蟲魚鱗似的甲胄閃著青光,伸出尖尖利爪,刨著硬如精鐵的橋石,咯咯嘎嘎的響聲彌漫四域。


    眾植者、鼎奴在灼熱的火焰中煎熬著,像似掉到沙鍋中的爆豆,燥熱的像似要烤熟了,烤焦了,烤化了。烤得植體滲出晶晶點點亮芒。


    灼潭青火沒的一吸退卻,衝天的青焰,忽然飄出青色的焰氣,像似撩起一陣煙塵,飄過的一陣青霧。嘶啦一聲燎過斷橋空域。


    斷橋瞬間如掉進蒸籠中一般,灼灼氣焰撲空而下。植者一聲驚嚎,頭頂植影魂花燃起五色花焰,呼啦啦的澆了油一般越來越旺。


    天藤麵色變得陰寒。盯著火焰中的植者。“天桫,是不是有些過了,不過是一隻蟲影,如此動用‘灼潭’煉噬植魂,會引起植域係族不滿”。


    “天藤,你我擔護守衛之職,如有蟲族植者混入植城,傷得聖樹,植城城主大怒,才是我等過錯。寧可煉化千植,也不能放過一蟲,再等一吸,蟲影必現”。


    天星花路斷橋上,植者再也無法抗拒,一道道術法凝出各色光罩,想擋住青焰的燒灼,術法光罩如同加入青焰的中的薪柴,噗的一聲爆成清氣。漫天青焰瞬間裹住植者植軀,劈吧幾聲清脆的爆音,植軀化成一小撮白色灰末,連植魂植魄都未逃出。


    “不要用術法。此焰是陰陽三氣,專燒灼真氣,遇氣爆焰三尺,煎魂熬魄。凝氣者都無法逃脫”。蒼老的聲音從空域中傳來,雖然冷淡,卻如驚雷震得四域微陷。


    眾植者忙收斂術法。遁在青青灼焰間,任由焰火燒灼植體,青焰雖烈,卻隻灼燒植者軀殼。嘶啦,一團綠枝豔花跳出青焰。植者一閃從斷橋上消失,片片花影爆開,一軀軀植體隨之隱去。


    斷橋漸漸隻留下鼎奴和各式花軾、花軒、花梭,千裏天星花路兩側無數的植者遁空而落,綠甲上跳燃著青色的火焰,閃閃化成蚓形電弧,幾吸後,隻留下一縷清煙。


    天星花路斷橋漸漸的蜷縮,像似被青焰燒化了一般,冒著泡泡,噗噗噗的爆著鬼異的聲音。


    斷橋上三三兩兩的鼎奴嚇得麵如死灰,原形畢現,恐懼的盯著慢慢燃來的青焰,張著嘴,嚎叫都忘記了。


    聖境四大族域,植族最恐於火,在灼潭中最先會被煉化出原形;蟲族次之,見火驚逃,遇火而燃燒。獸族雖然驚懼,也抵製時日較長。聖族分兩類,以自然之氣寒氣為輔助之氣的聖者,因寒氣與熾氣相克,能抵禦極長時日,以熾氣為輔助之氣的聖者,灼熱之氣對其傷害較小,非旦無驚無恐,反而如浴嬌陽。


    對陰陽三氣來說,又截然不同,熾氣輔助氣聖者,隻不敢吸煉此氣,反而成了弱者,寒氣為輔助氣聖者,卻占了優勢。


    灼潭最大的用處,不是燒灼獸軀、蟲軀、聖軀,而是煉化獸者、蟲者原形。原形一化,神識殘缺者,神識健全者瞬間必現。


    聖者不知,數千萬年來聖族占去聖境大片聖域,驅趕植族於荒野一隅。而植族最大的敵並非是聖族,而是蟲族,其次是獸族,三族間,數千萬年來大戰小戰不斷。由其是蟲族,幾乎年年征戰不止不休。


    植族對蟲族防不勝防,聖族入植域不為怪,蟲族入植域那是老鼠過街植植狠打,不死不休。莫邪在驛石滅殺鼎蟲五十餘隻,未引起植族重視,不足為怪。


    灼潭青焰漸漸燃燼斷橋,丈許橋麵像似掉在油鍋中的麵餅,咕咚幾下變了色,燒焦了似的冒了煙。鼎蟲跳馬猴似的,跳來跳去。


    唰,細長的腳升起一陣青煙,跟著全身鱗甲亮起紅光,紅紅的一片片,像烤紅的鐵片,嗞,焦臭味升起,糊臭的彌漫小小的路麵。


    啊!鼎蟲受不了了,晶翅一閃,遁入虛空,灼潭青焰呼的隨風而去,青煙燎起,蟲族晶翅燃成一團青焰,碩大的蟲軀掉入青焰內。蟲軀已經現形,青焰卻沒有停止意思,瞬間吞沒蟲軀。


    青焰陣陣驚跳,吱,吱,吱。紅軀、紅眼、紅肢蟲影,在青焰中跳著,滾著,掙紮著,抖了一吸,顫了數下。青焰漸漸的熄滅,一堆堆黑灰輕散在路麵上。


    “天桫,事可而止,鼎蟲內並無蟲影,是不是已經逃出天星花路,應速報植城”。天藤見天星花路殘麵上鼎蟲盡數焚盡。


    “難道化身成鼎獸、鼎聖”?天桫盯著青光閃閃的圓形潭影,眉頭絲蔓噠噠的跳動。


    “天桫不可,鼎蟲盡滅,柏雲聖地已經不好交代,再煉化鼎獸,怎麽向族老交待”。天藤急忙勸道。


    天桫花瞳白了眼天藤。“天藤,你怎麽婆婆媽媽的,不就是滅殺幾隻臭蟲,幾隻臭獸,有什麽大不了,寧可錯一萬也不可放入植城一隻”。


    天藤不住的搖頭,天桫職位高天藤一等,天桫不聽,天藤也沒有辦法,隻能任由其行。


    噗......噗......噗。青焰繼續燒灼,一寸寸啃食著天星花路殘破的路麵,鼎獸的皮甲盡顯,毛甲灼成青焰,嘶吼的滾動著,陣陣肉香撲鼻而來,像似烤在火板上的肉,就差那一點佐料。


    一片青焰包裹的殘麵上,莫邪周身寒氣凜冽,刮著陣陣的寒流,灼焰雖然淡了一吸,卻依舊有灼灼熱氣撲麵而來。莫邪皺著眉頭,青焰為何物,陰陽三氣為何焰,為何能輕易衝破寒流,浸入寒域。


    莫邪用蟲洞黑晶,一吸遁出“天星寒噬陣”,逃出青焰灼潭的中心,卻困在千裏灼潭的邊緣,此處灼潭未必比中心灼潭青焰弱,反而燒灼的更凶狠。


    灼灼青焰不是垂直入灼潭,而是在灼潭邊打著旋的燃燒。每一片殘破的路石,成了旋焰的中心,團團青焰環成了火焰錐尖,緊緊困住天星花路殘石,呼呼呼的爆著青焰青花。


    莫邪麵容漸漸的凝重,鼎蟲已經熄滅,鼎獸漸成灰燼,隻有數位聖者,在青光火焰裏苦苦的掙紮。莫邪感到灼潭有燃燼聖者之意。青光熳起的火焰,聚著點點火能,灼的莫邪的臉爆起白皮。


    莫邪神識著青光閃閃的焰火,丈許空域越來越小。莫邪所在空域隻有數位聖者擁擠著。“欲鼎蕩魂軾”早已燒得化成灰,身上的花葉、花蔓、花藤飛灰煙滅,一根長長的曲形藤影盤在手臂和脖脛上,u看書 ww.uukansu如同繡上的青龍騰臂而飛。


    “蕩魂綾”已無法束縛莫邪的神識,隨著“蕩魂軾”消失,莫邪周身靈氣輕蕩,青光幽幽,在青焰的光芒映著白透的聖體。


    莫邪神識輕蕩,掃著漫天青紫的空域,臉上現出幾分淡淡的獰笑。黑光一閃,黑色戰甲將漫天撲來的青焰擋回。灼灼青焰見了鬼似的焰苗外展,在這片狹小的殘石上形成清涼空域。


    灼潭的青焰越燃越凶,一位位鼎奴在青焰包裹的殘石間,一聲輕嚎化成陣陣清煙,聖體化了,神識化了,聖根、培元,隨著青焰燃燼最後一寸殘石,爆成星星或黃或紫的光芒,吞噬在青焰裏。


    天桫看著空蕩蕩的灼潭,狂笑不止,笑得卷絲胡子都顫斷了根。“惡蟲,你就是有千般幻術,也難逃灼燼的惡運”。


    天桫輕點環形圓潭,潭內灼灼青焰瞬間吸入萬丈深淵,轉眼整個空域變得溫溫涼涼。千裏空域兩側天星晶門緩緩隱去。一道星花燦爛的天星花路,從天星晶門飛遁而出,如一架星花虹橋,從深壑中躍起,畫了一道長長弧線,瞬間接引,若隱若現星芒萬丈。黑黝黝不見底的深壑消失了,隻有蔚藍的天穹,映著天星花鋪成的天路。


    數道星光點點遁影,沿著剛剛成形的天星花路飛遁。數吸遁出天星晶門落下的空域。百裏後,數位聖者深深向莫邪行大禮。“多謝聖友出手相救......”。


    莫邪搖搖手,淡淡笑笑。“各位聖友,都逃命去吧!如能逃出植域或許還有相見的機會”。


    “聖友不與我等逃離植城,難道想從植城傳送邊城”?細眉聖女忙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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