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拚命拉著腳。雙臂、手裹在黑絹裏,沒有用力的支點,沒法與野獸較勁。


    野獸猛的向後一拉,莫邪屁股火燎燎的痛痛,身子滑過草地,離獸嘴近了一點。哢,野獸就勢一換口,脖子向後一扭。莫邪的屁股著了火似的,又近了一點。


    莫邪的眼睛都綠了,這是野獸?還是狗?還會這麽玩鏈子?這那是玩鏈了,是玩人,玩命呀!莫邪頭發立起。拚命的掙紮,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瘋女人”。莫邪嚎叫著,野獸嘴裏發出的嗚嗚聲越來越清晰,血腥的口臭味越來越重。眼看再有幾口就咬到腳丫子,莫邪臉白了,頭麻了,嘴裏發出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慘叫聲。


    嗖,紅毛野獸跳到莫邪身上。一股奇臭撲入莫邪的鼻子,血口獠牙咬向莫邪的喉嚨。


    “啊”!莫邪慘叫一聲,一切都安靜下來。


    莫邪的腳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情景沒嚇死莫邪,這是地獄嗎?紅色野獸沒了。一隻黑色的怪物,站在身上。伸著幹瘦的黑脖子。張著黑色的大嘴,罩在喉嚨上。


    莫邪嚇的一個翻滾,滾到一邊。掙紮的想站起來。轟的又坐到地上,痛的莫邪嘴咧的老大。“沒死”!


    莫邪看看自己,又看看倒在地上的黑色怪物。“死的是黑色怪物,那隻紅色野獸哪”?


    莫邪慌忙的找著,沒有紅色野獸影,也看到人,隻能聽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莫邪坐起身子。慢慢的站起。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到黑色怪物前,踢了一下。“真的死了”。


    莫邪滿臉的問號。目光在黑色怪物身上搜來搜去,目光定格在怪物大腿上一小段黑色樹枝。莫邪眼睛一亮,抬頭看向崖石上黑亮的斷枝,“此樹有奇毒”?


    “嗖”!一道黑色身影落在莫邪身前。莫邪動也沒動,大罵道。“瘋女人,**死哪去了”。


    “啪”!莫邪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腳,身子一輕,如一隻灰色老鼠,竄出一丈開外,重重的摔在地上。


    “瘋女人,有本事你殺了我,給小爺一個痛快”。莫邪躺在草叢裏破口大罵,滾著圈的發潑。


    扁樂盯著地上的黑色野獸。“蒼狨”?扁樂一眼認出野獸,怎麽這隻是“蒼狨”變種了,應該是紅色的,卻變成黑色,“嗯”?中毒,誰下的毒?是莫邪?不可能。


    扁樂驚詫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黑色“蒼狨”,目光落到半截黑色樹枝上,臉上飛出七彩霞光。抬頭看向剛才掛著莫邪的樹枝。“嗬嗬嗬,小兔崽子,還真有點狗命”。


    扁樂不再意莫邪的咆哮,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包,拿出小夾,把“蒼狨”身上的黑色樹枝拉了出來。放在小盒內。起身來到黑色樹下,黑袖一抬,幾道寒光過後,幾小段黑色樹枝落下。


    扁樂收好後,打了一個口哨,噠噠一陣馬蹄聲。莫邪這個氣呀!“這隻死馬,還能回來”。


    扁樂提起莫邪扔上馬背。


    “臭女人,換一個方向好不,我還沒吃飯哪”。莫邪沒好氣的罵道。


    啪,莫邪的屁股火辣辣的痛。“小兔崽子不吃能死呀”!


    月光朦朧,星光迷離,流銀瀉輝。風輕輕的柔柔的拂過,搖曳碰撞著疲倦的樹葉。月光、星光、微風,交織著隱隱飄來幽冥般的笑聲。


    莫邪沒氣死,扁樂這個瘋女人象吃了興奮藥,拿著不知是什麽破書看著,不時發出嘿嘿的奸笑聲,深更半夜,奸笑聲令人毛骨悚然,瘋女人瘋什麽哪?莫邪心裏陣陣發毛,一點睡意都沒了。


    叮叮噹噹,扁樂在山洞裏打磨著,時而哼幾聲小調。莫邪聽的混身起雞皮疙瘩,手就是用不上,能用上手指頭都塞入耳眼裏。莫邪想吐過,可惜白天沒吃東西,什麽也吐不出來。“瘋女人,別折磨我了,我要瘋了,不讓人家睡覺了”。


    “啪”!一條黑絹飛過,在莫邪的臉邊響了一聲。莫邪的嘴閉上了,左臉腫的象含著一口大饅頭。


    身子一緊,莫邪被提到扁樂幹活的地方。“小兔崽子坐好了,看著奶奶提煉。嘴放老實點,不然那隻“蒼狨”就是你的下場”。


    莫邪真嚇到了,老老實實的坐了一夜,瘋女人說話可不是玩玩,真氣瘋了,沒好果子吃。莫邪強支著眼皮,盯著扁樂小心提煉著“咀黑毒”。


    晨光漸漸鑽出濃霧,白茫茫的霧氣裏閃著點點晶光。扁樂滿意的站起身,摘下黑紗,擦了擦臉上的汗。莫邪差點沒驚叫出聲。這女人太美了,承影、小月、鈍鈞都失去幾分顏色,真是美婦如毒蠍。莫邪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本想吐一口,扁樂冰淨的大眼睛,鑲了一圈烏黑閃亮的長睫毛,眨動之間,透出一股伶俐狠勁兒。嚇得莫邪一口吐沫,吞到了肚子裏。


    扁樂冷哼一聲,戴上黑紗。“小兔崽子,眼睛不想要了”。


    兩寸長的黑色指甲,唰的閃過五道寒芒,在莫邪的眼前晃著。嚇得莫邪眼皮直跳,臉轉到一邊。


    扁樂纖細腰枝一扭,淡淡幽香掠來,莫邪嚇的嘴都哆嗦了。“我,我沒看”。


    身體一緊,扁樂提起莫邪走出山洞。風聲響過,莫邪重重的摔在馬背上,馬屁味混著圈餅味湧進鼻子,莫邪肚子咕隆的叫著。那塊圈餅正好壓在胸下。莫邪低頭張張嘴,就是咬不著。“媽的,瘋女人,又玩我”。


    扁樂一路狂奔。吱嘎嘎,吱嘎嘎刺耳的車輪聲傳來,莫邪轉過頭。“嗬嗬嗬,老爺子又見麵了”。


    莫邪身子一輕,耳邊風起。噗咚,莫邪落到吱嘎嘎的破車上,壓的木輪發出幾聲怪響。“停車,休息,看著這個小兔崽子”。


    扁樂冷冰冰的聲未落,人影消失在密林裏。


    “媽的,瘋女人,還算有點良心”。莫邪心裏罵道。黑瘦老者看看莫邪,又看沒了影的扁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歎了口氣。“公子吃圈餅嗎”?


    莫邪用力點著頭。老者拿著一張圈餅,放在莫邪口邊。莫邪狼吐虎咽的吃著。噎的莫邪真翻白眼,老者忙拿過水。“慢點,慢點,別著急”。


    莫邪吃了幾口,看看遠處密林,轉臉看向老者。“老人家,我有一事相求”。


    老者驚慌的看著樹林。“公子快講”。


    “老人家,如果你腿疾能好,能否到業城老胖子典當行,等一個叫夏禹的人,把“三劍銅牌”交給他,讓他找幹將來救我”。


    老者眼皮驚跳,眼神晶光閃閃,聲音變得高仰。“好,銅牌在哪”。


    “在我脖子上”。莫邪抬抬脖子。老者伸手一摸,從莫邪脖子上取下一塊銅牌,收入懷中。“放心公子”。


    幾人不敢再說話。一杯茶的功夫,扁樂回到車前。提起莫邪放在馬上,打馬就走,連一個“謝”字都沒說。


    瘦麵老者笑臉相送,靜靜的看著扁樂消失在官道的盡頭。慢慢從懷中取出銅牌,臉上露出猙獰之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功夫。”


    剛到上丘國,就遇到想找的人。“三劍銅牌”,“哈哈哈”瘦麵老者狂笑著。


    “幹將呀!幹將!我真怕找不到你,沒想到這麽巧,上天都不讓我放過你,三十年前奪妻之狠,應該有一個了斷”。


    瘦麵老者抹了把臉,一張刀疤臉露出。


    “扁詩”?沒錯,是扁詩,這張臉經曆了三十年的風雨,雖然溝壑不平,多了一道刀疤,卻依然透著當年的豪氣。


    “扁醫尊剛才為什麽不出手,拿下兩人。豈不省了很多事”。一位瘦皮土衣老者斜躺在車上,顴骨塌陷的臉像退潮後的礁石突出,皺巴巴的七橫八岔滿是溝坎,深深的皺紋像似要切破入骨。


    “葉盟主不會這麽眼挫吧?小孩子好說,uu看書 ww.ukashu.cm 黑衣女子功夫深不可測,殺機又重,我沒有一點把握。此次來上丘國,是為了找幹將和神兵。最好少得罪人。何況,此女抓的人是幹將的親人,何必自找沒趣”。扁詩神色凝重,眼神利光閃爍。


    “扁醫尊的意思,不送此銅牌了”。葉盟主看向扁詩。


    “送,不但要送到,還要幫叫夏禹的人找到幹將,讓他去救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哈哈哈。扁詩狂笑著,對著葉盟主隻挑濃眉。


    “嗬嗬嗬,高,實在是高”。葉盟主隨之大笑不止。


    “弎容,去業城”。吱嘎嘎,吱嘎嘎。要散架子的木車動了,慢慢滾進漫山紅楓林裏,漸漸沒了影。


    “幹將,很快見麵了。三十年前,你讓我家破人亡,今日我讓你兵毀人亡,要你跪在我的腳下求我,求我放了你,放了你的親人,你的弟子,對了,還有你那個女兒。當著你的麵**你的女兒,一點點折磨死她,再把你一刀一刀刮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為我歌兒報仇”。扁詩的牙咬的咯咯直響,眼前浮現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女兒扁樂失蹤了,兒子扁歌為了擋住黑夜中刺來的刀,瞪著絕望的眼神把自己推到河裏。那隻帶血的小手,那聲“父親快走”和岸上許許倒下的幼小身影,在雷鳴和閃電中,深深的印在扁詩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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