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苦笑的搖著頭。“多謝兩位前輩點撥,我盡力找到此藥”。


    王藥聖嗬嗬一笑點點頭,心中暗笑。真是狂妄自大。“吳郎中,可否將此方留我大康藥樓一份,作為報酬,吳郎中所用藥資,大康藥樓一文不收,你看如何”?


    莫邪心裏咯噔一下,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多謝前輩”。


    王醫聖笑著搖搖頭。“張師侄去準備藥材,我與吳郎中還有話談”。


    張旬接過藥方,轉過身,滿臉疑惑的走下樓。“師叔今日有些怪怪的。哎!不想這些,有些事不是自己應該想的”。


    “吳郎中,論輩份你得叫我一聲師伯,你家師靜心師太的醫術與我不相上下,我與靜心師太曾經多次論藥,可惜英年早逝呀”!王藥聖說話間聲淚俱下。


    莫邪去樂城聽說此事,悲傷數日,原想去天湖庵祭拜,卻因天湖山已封,隻好離開樂城。莫邪的臉異常悲極。“師伯,家師走時,弟子正在外地遊蕩,至今未回山祭拜”。


    “哦……?靜心師太走時你不在場”?王聖藥慢慢的低下頭,輕拭著眼角淚水,臉上卻沒有一絲淚痕。


    “我在家師走時,前幾個月離開天湖庵”。莫邪解釋道。


    “哦,是這樣,吳郎中有時間得回去祭拜呀”!王聖藥聲聲悲切,壓抑著、痛苦的唏噓。


    “隻怕沒有機會了,師傅走了,天湖山想回去沒那麽容易了”!莫邪傷感的聲音,變得低沉吵啞。


    “唉……”!樓廳內一片寂靜。


    噔,噔噔,張旬快步上了樓,打破了尷尬的寧靜。“兩位師叔,吳郎中的藥材已準備完”。


    王藥聖和趙醫姑慢慢站起。“吳郎中,我等不留你了,多保重,如果吳郎中研究出什麽新的藥方,別忘了賣給大康藥樓,我保證用最好的價格收購”。


    莫邪滿臉笑容,深行一禮。“多謝兩位前輩”!


    莫邪從張旬手裏接過藥材,下了樓。


    張旬忙跟出去,笑嗬嗬的把莫邪送出樓門。


    莫邪飛身上馬,沿街買了些小吃,稀奇古怪的買了些妝盒、女人和男人穿的衣服,不緊不慢的向城門走去,出了城門回頭笑笑,轉過馬頭向溪城方向奔去。


    “王師哥,看來那本《藥經》不在他手中”!大康藥樓的密室裏,趙醫姑臉上的皺紋多了。


    “再找吧,有時間去天湖庵一次,或許會有所收獲”。王藥聖低聲低氣,雙眼無神,眼角布滿了密密的魚尾紋,一付愁容不展的樣子。


    張旬匆忙進了密室。“師叔,吳郎中已經走了”。


    “通知斷刀門嗎”?王醫聖冷眼看著張旬。


    “通知了,斷刀門已經追出城去,沒想到,秦強這麽久才到寧城”。張旬點頭哈腰的回道。


    “幹的不錯,要不是你有心,查不到秦強的下落,這回看老不死的能跑到哪裏”!王藥聖嗬嗬的陣陣冷笑


    “師哥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改動藥方,吳郎中得到“青明草”加入此方,秦強的傷定會恢複如初”。


    “這正是我做的第二手準備,你以為“青明草”是那麽好得的嗎?玄劍門是不會給的,不但得不到藥,可能會再打上一場”。哈哈哈哈,三人一陣刺耳的狂笑。


    莫邪騎馬走的不快,走走停停,嘴裏哼著跑調的小曲,像似在等什麽。隨手摘下道邊的樹葉,放入口中吹了段不知名的調子,這回聽起來十分悅耳。身後的官道上傳來人喊馬嘶聲,滾滾塵土飛揚的遮了半個寧城影子,嚇得路上的行人讓到兩邊,剛出城的一路鏢局忙停下車,刀劍出鞘。


    莫邪沒有讓路,反而打馬走到路中間,身子一搖三晃。眼見馬隊衝來,莫邪拉住韁繩,轉過馬頭盯著噴灰的馬隊。一陣人喊馬嘶,數千斷刀門弟子嘩啦列開長陣。


    四匹紅色戰馬走到陣前。莫邪打量著四人,不認識,伸手拿下口中的葉子。“幾位是在追我嗎”?


    “哈哈哈哈,不錯,開個條件吧”。一位長髯老者幹笑道。


    “你是想知道,無量教秦教主在哪裏”?斷刀門弟子聽了,全都楞了,這人也太不避諱了吧,開門見山的就說了出來,躲在路邊的一些武林人士,更是驚愣了,天大的消息呀!一個個堅起了耳朵。


    “哈哈哈,真沒想到,兄弟是如此爽快的人,開個價吧”!長髯老者矮墩墩的身材,胖乎乎的麵孔,五條皺紋發亮的拉平,兩條眉毛笑彎了腰。


    “無量教我也看不好,也有太多的恩怨。隻是我這人從來不落井下石,至於無量教的秦教主在哪裏?別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想告訴,你們這樣的人”。莫邪轉轉馬頭要走。


    “這麽說,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有個性,一會兒就怕你想說也沒人聽了”。四件寒光閃閃的兵刃亮出。


    溪城城主王楠早把莫邪的情況通報給寧城,大康藥樓的消息送到寧城城主遲劍手裏,遲劍立即知道秦強到了寧城。馬上召來肖雲、馬回、全農三位特使說明情況,四人帶著門下弟子追殺出城。


    莫邪看著圍上來四人,兩手左右動了數下,八道無形真氣,無聲的飛向四人。四人見莫邪手動,以為是暗器,手中斷刀飛輪似的舞動,猛然感到手腳冰涼。馬回、全農身子猛的後坐,飛落馬下,嗵的一聲死狗似的不動了。


    遲劍和肖雲手臂、大腿一陣冰涼。啊的一聲,掉轉馬頭發了瘋似的逃命。斷刀門陣形大亂,前麵弟子都不知出了什麽事。看城主跑,轉頭跟著跑。後麵弟子更是蒙在鼓裏,被撞得人仰馬翻,驚叫連連。頃刻功夫留下一片**聲,沒明白過味的斷刀門弟子,被前麵狂衝的馬隊撞翻在地上,沒等反映過來,或傷或死的躺了一片。


    莫邪歎了口氣,何必非要趕盡殺絕哪。打馬向另一處官道奔去,不多時身後的哭喊聲留在了山穀裏。


    自從莫邪去了寧城,孔立、史東、孫波、櫻華、秦姬一直站在山坡上,眺望著寧城官道,心中七上八下,一點底都沒有,誰知道這位吳醫師會不會逃走,逃走道沒什麽,引來斷刀門的人,後果不堪想象。


    孔立多次派人勸教主先走,秦強笑笑。“等吧,我相信此人是恩怨分明的人,不像你我這種鼠輩”。


    秦姬目不轉睛的盯著遠方,父親說吳醫師不過十六、七歲,自己卻看不出來!好厲害的移容術。想起胸前那三道血痕,秦姬的臉唰的紅了,在斜陽餘暉返照山光水色裏,看不出差異,飄著瑰麗無比紅暈。秦姬偷眼看看身邊的櫻華和孫波,還好四人臉上也紅光滿麵,凝視著遠方官道。


    盤蜒在山縫中的官道,揚起一溜塵土,紅色影子飛馳而來,轉而鑽進密林奔向山崗。孔立和史東忙迎上去。


    莫邪見到兩位特使。“快整頓人馬,斷刀門追殺來了”。


    說話間來到秦姬身前,抻手將秦姬抱上馬背,沿著林中小路飛奔進密林,孔立四人知事情有變,幾個起落追去。


    秦姬緊緊的靠在莫邪的懷中,身子不由的軟軟的堆著,媚臉上揚盯著莫邪的臉。“真的看出來了,吳醫師用了移容術,他長的什麽樣子?是英俊?還是……?為什麽要戴著麵具”?


    俊馬飛奔,霧花點點。秦姬好像怕顛下馬,反手緊緊抱著莫邪的腰。陣陣如蘭幽息、絲絲清淡發香夾著急切的心跳聲,驚醒了莫邪,下意識的低頭,臉刷的紅了。


    莫邪行上山坡,看到了秦姬,知道她有傷在身,隨手將秦姬抱上馬背,當時沒多想,隻想帶她一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男人的衝動刺激了莫邪的腦海,u看書 .ukanshu 秦姬不舒服的動動身子,臉紅暈得更加鮮豔了,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莫邪深吸一口氣,如今哪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路很短,莫邪卻感覺很長,好不容易到了營地,莫邪單手抱起秦姬軟在懷中的身子,放到幾名無量教弟子身邊,秦姬的腳一軟,差點倒在地上。


    無量教弟子知道事情嚴重,快速集結,一陣風似的吹進密林,向無量教雙城急行。


    幾個時辰後,數萬斷刀門弟子殺向哭爹喊娘的空地,急急忙忙救治傷者,小心翼翼搜索著四周山林,直到四天後,才找到無量教神秘的營地。遲劍、肖雲、馬回、全農四人包臂裹腿的坐在馬上,看著眼前蜿蜒的小路,誰也沒有勇氣追下去。


    四人心裏明白,那位吳郎中手下留情,想殺四人,早就死在那片空地上。四人商量後,退回寧城。“這個人太可怕了,還是等門主回來再說吧”。


    無量教急行兩日,在身後五十裏處安下警哨。莫邪看過秦強的傷勢,從醫者一時一刻都是寶貴的,如果再不為秦強下藥,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


    莫邪這幾天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自己的藥方到底改不改。莫邪手裏隻剩下一棵“青明花”,“青明花”比“決傷草”少一種功效,不加“青明花”,有把握讓秦強站起來,但沒有把握恢複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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