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想的不錯,抓傷就在秦姬身上,而不是別人抓傷的,是莫邪。


    “這是給那位女子的抓傷藥,你送去吧”!莫邪在藥簍裏捅咕一會兒,拿出一包綠色的藥液,交給身邊一位女弟子。


    莫邪所到之處,無量教弟子一一微笑行禮,莫邪有種成就感,心裏壓力減輕不少,莫邪搖搖頭,自己太善良了,看不得別人一絲的乞求。


    這幾日莫邪累了,可能是太過放鬆,不知不覺的靠著樹樁睡著了,睡的很香。樹葉上凝著一滴殘滴,映著月兒,熒光千點,閃閃爍爍地動著。噠的落在莫邪的衣服上,冰涼的令莫邪皺皺眉頭。


    一陣強風撼樹,無數帶著晨光的水珠從樹梢上層層滴下,宛如萬點彩色的流星隕落。一片大大的草葉擋住如雨的細露。莫邪睜開眼睛的時,火燎的陽光曬幹了衣服,莫邪瞄了眼頭上幾片大大的草葉,詫異的伸著懶腰。


    眼前的場景嚇了莫邪一跳,無量教弟子密密麻麻的站在樹樁前。孔立、史東、孫波、櫻華、秦姬在最前麵。莫邪疑惑的站起。“這兩天無量教弟子的傷看的差不多了,怎麽還有這麽多人”?


    “唰”。無量教弟子跪拜在地,嚇得莫邪後退一步,驚愕的張張嘴。“你們這是……”?


    “吳醫師,無量教千餘名弟子求你醫治教主劍傷”!孔立拱手說道。


    “這……”。莫邪不知說什麽好了,無量教與自己有太多的過節。昨日被無量教弟子的情誼打動,莫邪才會出手醫治。


    “吳醫師,我等知道你不看好無量教,也許以前和無量教有過節,如今無量教已經得到報應。我等沒有別的想法,隻想保護教主回到遼地。遼地遙遙萬裏,林深樹密,陰濕多蟲,教主傷勢日漸嚴重,拖延到遼地,教主的傷可能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請吳醫師看在我等的份上,救治教主”!孔立聲聲懇切,句句真言,說得莫邪有些心動。


    秦姬和無量教弟子都明白,教主傷勢不愈,回到無量教,一樣危機四伏。教中功高震主的人,不是沒有,而且不隻一人。為了無量教安危,不得不跪請名不見經傳的吳師醫。


    “各位請起,讓吳某考慮一下”。莫邪忙扶起孔立等人,扶誰,誰不起。莫邪看著一個個神情悲痛的弟子,聽著一聲聲低泣,愧疚的不敢與雙雙含淚的眼睛對視。莫邪感動了,這不是療傷的問題。莫邪看到了一種凝聚力,這些弟子能從三派圍剿中衝殺出來,不僅因為英勇善戰,武藝超群,在其內心裏有一種信念支撐著靈魂。


    莫邪環視著眾人,歎了口氣,把以往的恩恩怨怨拋到腦後。“各位請起,吳某醫術低微,隻能看看教主的傷勢,能否醫治……。哎……,我盡力而為吧”!


    “噹,噹,噹”,眾弟子齊刷刷的磕了三個響頭,呼啦的雀躍而起,歡呼著,整個叢林跟著沸騰起來,孔立等人起身深行一禮。“來人,快請吳醫師用膳,早早為教主醫治”。


    數位弟子抬來石桌,三位女弟子托著各色食盒,擺出一樣樣小菜。莫邪有些傻眼,深山裏,也能做出這些菜?秦姬輕扭細腰走到桌前,親自為莫邪夾取食物。弄的莫邪輕飄飄的如癡如醉。


    莫邪臉紅脖子粗。“秦姬姑娘,我自己來吧,如此待遇折殺吳某了”。


    “吳醫師能醫治好家父,如再造父母,秦姬願一生相隨,扶持左右”!秦姬香嬌玉嫩的秀靨紅豔如花,蔥籠玉指攪弄著衣角。


    莫邪淡淡一笑。“姑娘如此說,吳某反而不敢醫治,如果這樣,幾年下來。我得養多少女人”!


    莫邪打了個圓場。秦姬媚眼勾人心弦,閃出一絲驚愕。“吳醫師莫怪,小女救父心切”。


    莫邪點點頭,眼裏滿是讚許。“姑娘放心,我既然答應,會盡力而為”。


    秦姬眼圈漸漸紅潤,掩著鼻子抽泣著,撲簌撲簌地落下晶瑩的淚水,莫邪最看不得女人的眼淚,心慌意亂,忙低頭吃飯。


    莫邪草草的吃完,跟著秦姬去見秦強。秦強自然知道怎麽回事。“多謝吳醫師,無量教多有得罪,在下久不出手,如是我得罪醫師,一定是山洞一事,我不想過多解釋,還請吳醫師見諒”。


    莫邪心頭一驚,秦強認出自己了,不得不佩服秦強過耳不忘的記性。“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你我之間還有其它恩怨,隻是那人已死,至於幕後的指使者是誰,我不想再追究了!今日以事論事,不牽扯以前的恩怨”。


    秦強咯噔一下,心轉了數轉,麵具後的人和自己的過節不淺呀!不過此人道是恩怨分明之人,不然不會出手救姬兒。“有勞兄弟”。


    莫邪沒再言語,走到秦強擔架前,放下藥簍,取出藥具,細細檢查秦強的手腕和腳腕。


    “秦教主的傷,不是一般的兵器所創,如想醫治一天、兩天恐怕難達到效果,等我細研後,再給你答複”。莫邪看過秦強的斷腕,暗吸一口涼氣,好利害的神兵,竟然將筋骨燒成這個樣子。


    “吳醫師費心了,秦姬送醫師回去”!聽莫邪的說辭,秦強更相信吳醫師的誠意,如果莫邪草草的下藥,秦強可能根本不會服用。秦強看著莫邪遠去的身影。“這個吳醫師到底是誰。和自己有多大的恩怨”?


    莫邪回到常坐的木樁處,拿出《藥經》、《藥典圖解》認真研究著,就連《古物論》都用上了,細細查找,逐藥對比。


    不知不覺日落西山,輕輕的一縷爽風,像薄薄的羽紗輕拂而過,月兒皎潔的懸在天彎,悄然掛上樹梢,瀉下縷縷冰清玉潔如水般溫柔的月光,追逐著月光從樹葉的隙縫中灑下的點點銀斑,淡淡的沾濡著秦姬的睫毛,含情眼神微微的輕眨著,遠遠的看著凝思中的莫邪。


    莫邪疲憊的伸著腰,眼睛都看花了,終於研出藥方,抬起頭時,月上中天。莫邪整理草方,坐在陰濕的潮氣裏,漸漸的睡去。


    晨曦吐露,泛白的天空抖掉青藍色的麵紗。一抹淡青的霞光像泉水似的流進了森林。莫邪早早起身,請於陽轉告孔立,希望能盡快到達一座大的城池。


    孔立報給秦強,秦強嗯了聲,“出發”!


    無量教弟子加速行進,也許知道要救治教主,盡管山路崎嶇難行,眾弟子奔行如飛。一天後,在寧城五十裏處化雨山駐紮下來。


    莫邪找到孔立。“孔特使,我打算去寧城買藥,你們能否在此等我”。


    去寧城買藥,沒有人比吳醫師更穩妥的人。孔立欣然同意。“吳醫師早去早回”。


    莫邪抱拳告辭,牽著馬下了山坡,上了官道。無量教弟子知道莫邪去買藥,焦急的上了山崗,遙遙望著官道。


    莫邪在官道駐足一小會兒,整理衣裝飛身上馬向寧城狂奔而去,莫邪不知為什麽騎的這麽快,滾滾灰色塵霧,騰空數丈,踏出一路灰煙。


    “這是誰呀,太缺德了,在官道上跑馬,跟瘋了一樣”!莫邪追過一駕馬車。黨臣緊緊拉住驚跳的棗紅馬,躲到官道邊,承影等人撲打著灰塵抱怨著。


    在官道上騎馬的人還真不少,經過路人時禮貌的放慢速度,像莫邪這樣沒命跑的人沒幾個,難說這一路上有多少人指著莫邪的影子在罵娘。


    莫邪耳朵陣陣發熱,摸了摸紅燙的耳朵,捂著嘴四周看看,除了剛剛超過的那駕馬車,沒有其它行人。


    莫邪笑笑的搖搖頭,看看趴上山的朝陽,心裏罵著。“大早上,太陽這麽毒”。


    莫邪著急的不是要買藥,而是要找信盟,自己與信盟約的時間,過了半個多月,不知信盟有沒有消息。


    承影的心跟著一陣發慌,挑起車簾看向那匹狂奔的瘋馬,留下的滾滾灰塵,遮得整個官道灰蒙蒙的,什麽也看不清。


    “師妹看到什麽了”?梅蘭打著灰,眯著眼睛,伸出頭來。


    “沒什麽師姐,看看誰這麽缺德,過車馬也不慢點”!說完,承影煩燥的心突突的跳個不停。


    莫邪的耳朵紅,眼皮跳,不時摸著耳朵,揉著眼皮。想不出什麽原因,拚命的揮著鞭子。


    心急路短,莫邪來到寧城城外,捂住狂跳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太激動了。


    莫邪跳下馬向路邊老者深行一禮,問了寧城最大的茶樓、酒樓後,uu看書uukanshu謝過老者。急火火的交了入城費。


    “一品樓,一品樓”,莫邪重複著茶樓的名字。寧城大街上,像趕廟會似的,人山人海,買“李家羊湯”、“桂湯劉”、“餛飩團”……聚在商街兩側。布攤、書攤、字攤、玩偶攤擠著一群群人,急得莫邪汗流浹背,吆喝著走了半個時辰才找到“一品樓”


    “一品樓”是三層古香古色的茶樓。時近正午,茶客來了不少。小二見來客人,樂嗬嗬的跑過來。“客官裏麵請,馬交我就行”。


    莫邪把馬交給小二,急火火的進了茶樓。數位茶女亭亭玉立在樓門邊。“客官請隨我來”。


    “去雅間”莫邪簡短的說了句。


    “客官樓上請”。茶女笑盈盈的引莫邪上了樓,進了一間書韻墨濃的雅間。


    莫邪接過茶女送過的濕水絹帕,擦著流個不停的汗水。


    “客官喝點什麽茶,龍井……”。茶女輕聲介紹著茶樓的名茶和特色。莫邪心裏著急,出於對茶道的尊重沒有打斷,等茶女繪聲繪色的說完,莫邪從懷中取出一塊白色腰牌。“來本地名茶雲茶吧,請姑娘把此物交給管事”,


    茶女接過腰牌,看都沒看,轉身出了雅間,叫了一聲小二,把腰牌交到小二手裏,回到雅間內沏著茶水,韻道流轉,茶舞怡然。茶女流線的茶姿,溢出陣陣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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