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對信盟的事知道不多,如果知道信盟有這麽多買信息的方法,說不準也來個死買。不是茶女不說,茶女壓根沒把莫邪當成有錢人,見莫邪歲數不大,一千兩買一個消息,不是名門大派,有幾個人會出這個價,真出得起,不用找她這種小人物,直接去找管事。


    莫邪喝了一會兒茶,見天色不早。等著總不是辦法,不如去基城看看。


    從天湖山樂城到斷刀門,隻能走基城和溪城這兩條路,莫邪交了茶錢,回到客棧,美美的睡了一夜。


    天色漸漸地亮起,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一層粉紅色,粉紅天幕下隱藏著無數道金光,朦朧地透著亮光的蔭綠山穀裏,百鳥調啾在盛開的花樹上抖著雨露。莫邪騎馬行在基城路上,起的雖然早,卻發現不少奇事,官道上武林人士明顯多了,從基城過來的大多是斷刀門、玄劍門弟子,偶爾有黑風穀弟子,往基城去的是一些奇裝異服弟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


    莫邪騎馬沿官道盤曲而行,道邊樹木茂盛,浸染過的綠影裏時而有各派弟子休息在蒼翠的樹下。莫邪行了數個時辰,看見遠處有一處不小的村落。莫邪打馬奔去,已經過午時,肚子餓的咕嚕嚕的叫個不停。


    不多時,莫邪到了村口,一杆酒幌在村頭三、四丈高的木杆上搖搖晃晃,莫邪搖搖頭歎吟道。“山高林密不知村,幌高百尺問行人”!


    莫邪催馬來到酒館前,小二樂嗬嗬的跑過來。“客官,累了吧,館裏請,小店海味沒有,山珍道是有著一品”。


    莫邪笑笑,把馬交給小二,進了酒館。


    館中人不算太多,隻有四個桌子坐滿了人,大多是奇服者。唰,十多雙眼睛盯上莫邪,來回的在莫邪身上掃來掃去。莫邪心中有些不爽,不願惹事,找了個空桌坐下。“小二,有什麽山珍上兩盤,再準備十斤鹿肉,我要帶走”。


    小二吆喝一聲進了內堂。莫邪掃視著館中的人,若無其事的拿起茶壺,倒杯清茶咚咚喝了兩口,擦擦嘴玩著筷子。


    門外傳來爭吵聲,小二吆三喝四的不知在罵誰。


    “小二哥,我身上實在沒有銀子,你就幫一把吧,打上二兩燒酒就行”。一位男子低三下四的聲音傳進酒館。


    莫邪皺皺眉頭,這聲音有些耳熟,好象在什麽地方聽過。莫邪歪頭向外看去,隻見一位破衣襤褸的男子站在門口,低三下四的乞求著小二。


    “不行,不行,你當這小酒館是大門大戶呀,什麽都需要錢。不是大風刮來的,白送,你腦子灌水了,走吧,走吧”。小二推著男子,卻跟推鐵塔似的一個趔趄。


    “小二哥,這酒急用,求你了”。男子依舊低聲求著。


    “說多少遍了,沒有白給的東西。我家老板不是菩薩心腸,再鬧小心打斷你的腿”。小二說話雖然硬氣,沒敢再推破衣男子。


    破衣男子歎了口氣,唰,從破衣內抽出一把彎刀。嚇得小二轉身要跑。破衣男子一把拉住小二。


    “你……,你要幹……什麽”。小二說話哆嗦著,臉色煞白,腿打飆,身子一個勁的向下堆。


    “別那麽大聲,小二哥,沒有別的意思,這酒,家裏急著用,這把刀先壓在這,你看行不”?破衣男子苦笑著將刀交到小二手裏。


    “用……,用他換……二……兩……酒”?小二嚇得說話有些結巴,在店裏當了十年夥計,沒見過這事。


    “不,這回換十斤酒,如何”?破衣男子低聲說道。


    “你……等……會,我問……問老……板”。小二接過刀進了館內,走向櫃台。


    一位老者眯著眼睛,劈劈啪啪的打著算盤。“老板,有人要用刀換十斤酒,你看行嗎”?


    沒等老板抬起頭,館內傳來沙啞、蒼老的聲音。“我看行”。


    小二手中彎刀脫手飛去,瞬間落到一位紅麵老者手裏,“無量教佩刀”?


    門外破衣男子發現不妥,轉身飛出數丈。“嗖嗖嗖”,數道寒光射向門外,破衣男子未回身,手中寒光一閃。“當,當,當”幾聲爆音,數半銅錢擊落在地。破衣男子飛身移出數丈。


    館內三位中年人閃身移出,趁著破衣人擊落暗器身形慢下,圍住破衣男子,叮叮當當一陣兵器撞擊聲。啊!有人驚叫一聲,喊罵聲漸漸遠去。


    紅麵老者沉臉站起。“一群廢物,三人拿不下一個”!


    話音未落,人已出了酒館,接著聽到一聲悶哼,紅麵老者背著手走進酒館,斜眼看看莫邪。莫邪的菜已上齊,大口小口的吃著,眼皮都沒抬一下。


    兩位奇裝人提著破衣男子進了酒館,破衣人傷的並不重,掙紮著身子,瞪著牛大的眼睛,眉毛根根豎起,臉上暴起道道青筋。後麵一人捂著胳膀,低著頭沒精打采的跟進來。


    嗵,破衣人跌到老者腳下,掙紮的想要站起。老者一腳踩在破衣人肩上,破衣人支了數下手臂,重重的爬在地上,嘴、臉、鼻子碰出滴滴鮮血,紅麵老者輕抬腳。“說,你是不是無量教弟子”?


    “是又能怎樣”!男子斬釘截鐵,嘴裏噴著血泡。


    “爽快,和誰在一起,你們教主在哪”?紅麵老者弓下身子小聲問道。


    男子頭歪向一側。“無可奉告”。


    紅麵老者抬腳踢去,破衣人象球一樣飛到空中,翻了個跟頭,摔到地上。破衣人手捂著胸口,嘴角流著血線,搖晃的支起身子,指著紅麵老者,。“我無量教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如此對我”!


    “嗬嗬嗬,不錯,隻要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會放你……”。沒等說完,紅麵老者臉色大變。破衣人從衣中抽出短劍,刺向心口。紅衣老者想出手已經來不及,眼看短劍刺入破衣人心口。噹,劍身毫無征兆斷了,破衣人用力刺去,雙眼一閉,刀柄刺在心口處,眼睛猛的睜開,抬手看向短劍,驚得嘴張了瓢大。


    酒館內的人看到這一幕,本能的捂住眼睛,放下手時,見破衣人手中握著劍柄,愣愣的站著。


    紅麵老者遲疑的環視一圈,目光落到若無其事的中年人身上。紅麵老者臉色陰沉著一抱拳。“朋友,沒想到,你才是人中之龍”。


    莫邪嚼了口菜,慢聲細語說道。“此人我認識,請前輩放他一馬”。


    紅麵老者身後大漢怒聲嗬斥。“你算什麽東西……”!


    話沒說完,蹬蹬蹬,大漢後退數步,捂著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紅麵老者臉色變得紫燦燦的,憤恨的光芒從眼睛裏噴射出,核桃紋皺深密的拉開,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盯著若無其事的莫邪。對麵中年人彈了下手指,沒見到暗器,弟子就傷成這樣。


    紅麵老者臉紅紅白白的變換著,一揮袖子,說了一句“走”!


    大步向酒館外行去,兩個弟子忙扶著大漢和受傷弟子,慌慌張張的跟了出去。


    破衣人捂著胸口蹣跚的走到莫邪桌前,深深行一禮。“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此生此世於陽無已為報,請受在下一拜”。


    “不用了於兄弟,我可擔當不起呀”。莫邪嗬嗬的笑著,上下打量著狼狽不堪的於陽。


    於陽愣了,細細的看著莫邪的臉,此人不認識,怎麽叫我於兄弟,看歲數比自己大得多,聽聲音道有些耳熟。一拍腦門。“吳……”。


    於陽說了一個字直接咽了回去,如今無量教在江湖上人人喊打,他怕喊出恩人的名字會引來殺身之禍。


    “恩人怎麽是你?於陽真不知如何謝你”!於陽緊緊抓住莫邪的手,眼中噙著淚水。莫邪早就認出於陽,隻是不想招惹事非,看到於陽真是一條漢子,惺惺相惜,隻好出手相救。


    “於兄弟是從樂城回來”?莫邪低聲問道。uu看書 wuukansu.cm


    於陽看看周圍低頭吃飯的奇服人,隻點點頭。“一言難盡,恩人先吃飯,一會兒再祥細告之”。


    “來,於兄弟餓吧,一起吃,小二再來隻野雞”!莫邪吆喝著小二,於陽拱拱手,兩人相視一笑,無聲無語的低頭吃著。酒館內奇裝人見到這般的場景,沒人再敢有想法,當沒事一樣吃著飯,誰也不想步那位大漢的後塵。


    莫邪兩人酒足飯飽,於陽要了一些酒肉,拉著莫邪快步出了酒館,向村外行去,莫邪牽著馬跟著,酒館內的奇裝者望著兩人背景,沒有人敢跟出來。


    莫邪若無其事的這一走,哪裏知道,十天後,他的行蹤到了黑風穀扁樂的案頭。扁樂一身黑衣高坐在黑色獸皮椅子上,纖纖細手拿著信盟送來的消息,眼裏閃著陣陣靈光。“莫邪竟然救了無量教的弟子,此人不是天湖山的人,也不是無量教的人,不管你是哪裏的人,你都要償還我師哥的命”。


    “蘋兒,去把李研副穀主叫來”。一位黑衣女子應聲,飛身出了大廳。


    不多時,李研快步行來,一進大廳單膝下拜。“見過穀主”。


    “李副穀主請坐”。李研恭敬的坐到一側。


    “李副穀主,有一事和你商量……”。扁樂話沒等說完,李研猛的站起。“不敢當,穀主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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