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臉掛著苦像,不願縮回車內。


    “大師兄,你和二師兄說什麽呢”?蕭飛求著黨臣,承影伸出頭問了一句,蕭飛的衣服撒裂般緊緊,被承影拉回來車內。


    黨臣擦擦臉上的汗堿,拍拍狂跳的心。“謝天謝地”。


    朝陽剛從蒼翠的山後露出,最初的溫暖沉浸在涼爽裏,樹葉從沉睡中揚起頭,凝靜的張開眼,珍珠般的露珠,在鮮豔陽光裏抖著霞光。顛簸的馬車到了迂鎮,過了迂鎮,即將進入斷刀門的地域。


    蕭飛放慢車速,回頭喊了聲。“到迂鎮了,快醒醒吧”。


    車內一陣“啊、啊”打哈欠的聲音。承影眨著秋波明澈的眼睛,翹起的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氣。“大師兄,到哪了”?


    蕭飛嚇得躲了躲身子,笑嗬嗬的。“迂鎮”。


    “好呀,快找個地方,我餓了”。承影拉著蕭飛的胳膀晃著。


    “好,好,別急馬上到”。蕭飛的眼睛都沒晃花了,鞭梢在空中亂響,馬都打愣了,時快時慢。


    不多時,馬車停到鎮外的酒館前,蕭飛翻身跳下車座。“小二喂馬,準備桌好酒好菜,素一點”。


    “好嘞”!小二吆喝著跑過來,點頭哈腰的接過韁繩。


    無涯子帶著承影三人跳下車,警覺的看看酒館。小二快嘴子介紹著小館,五人選靠窗戶的桌子坐下。迂鎮還真熱鬧,鎮外車來人往,大多是武林裝束,似乎都知道過了迂鎮,要行很遠才有鎮子,車馬行人都停下來,準備些用品。


    小店紅火的不得了。大清早,十來張桌子眼看漸滿,四、五個小二忙的大汗淋漓。


    小二急火火的跑過來,麻利的擺著茶碗。“幾位客官先喝點茶,稍稍等一會兒,人太多,飯菜可能要慢點,不過可以品一品小鎮的白茶,清香可口,養精助顏”。


    “是嗎,沏一壺”!承影聽到助顏,沒等師傅開口,小嘴又不閑著,搶了話薦。


    小二送過茶來,承影叭叭的小嘴接過茶壺,拿過無涯子的茶杯,涮了涮倒了半杯。“師傅你先嚐嚐”。


    無涯子笑嗬嗬的接過茶,剛要喝,眉毛凝立,緩緩入下茶碗,轉頭看向窗外。


    三匹快馬猛的勒住韁繩,,二男一女飛身下馬。“小二快喂馬,我們著急趕路,這是銀子,準備十斤牛肉,二斤燒酒,打包帶走”。


    三位勁裝武林人士進了酒館,前前後後環顧一圈,找了張桌子坐下。承影倒了茶,順著師傅的眼神掃去,與剛進來的女子對視一眼。


    “方敏”,“承影”!兩道眼神滑過,慌了神的低下頭。


    “承影怎麽會在這裏,她不是失蹤了嗎?那幾個人又是誰”?方敏滿臉的疑雲,看看師傅宣武。


    承影腳碰碰無涯子,使了個眼色,在桌上寫了個“天”字,無涯子喝著茶,描了眼桌上的水跡。


    小二吆喝著把蕭飛點的菜上齊,五人低頭吃著,另個小二提著荷包和酒囊出灶房。“客官好了”!


    管學接過荷包,掃了眼承影,向方敏使個眼色,三人起身向館外走去。


    飯館外大街上的行人少了,小店前空蕩蕩的,管學三人走出店門口,猛的愣住,緊緊盯著前方。店門前不遠處放著一把凳子,上麵坐著一位老者,三人看到老者,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嗬嗬,宣師弟別來無恙”!老者翹著腿笑著。


    方敏三人中,一位灰衣老者向前一步,臉色木然的抱拳。“劉師兄”。


    “宣師弟,你這是要去那兒”?老者彈著身上的灰土,上下打量著宣武


    “師兄明知故問,請師兄看在昔日的情份上往開一麵”。宣武掃眼四周,劉鐸帶人不多,不過十餘名弟子。


    “宣師弟,我想放你走,山主不讓呀,你和我回山,山主不會因此事怪罪你”。劉鐸蕭色的看著宣武。


    “是嗎,隻怕回去後,永遠都出不來了”。


    “宣師弟,沒那麽嚴重,聽師兄勸,不然師兄沒辦法呀”。


    “這麽說師兄想將我拿回天湖山,也好這條路已經走了,我倆人之間早晚有個了斷,動手吧”!宣武慢慢從腰部抽出月形彎刀。


    “哎,看來師弟去意已決,來呀!拿下三個逆賊”。十餘人刀劍出鞘慢慢圍上來,鄭鐸搖頭站起。“宣師弟,你如能贏了我手中雙劍,我可以放你一次”!


    話音未落抽劍左右一分,欺身而上。


    宣武二話沒說單手一揚,月形彎刀脫手而出,直取鄭鐸頸部。鄭鐸雙劍一架,當的一聲擋下彎刀,彎刀在空中一個回旋,飛回宣武手中。鄭鐸蹬蹬後退兩步,一臉驚愕。“沒想到,師弟的內力又深厚不少”。


    宣武根本不給鄭鐸機會,彎刀一分,一變二,閃身跳到鄭鐸一側,一招中心開花,兩刀直取鄭鐸的腹部,鄭鐸雙劍一擋,宣武雙刀劃開雙劍,一腳直踹鄭鐸小腹。


    鄭鐸單腳點地,向後飛退。“宣師弟看來你想要了師兄我的命啊,不要怪師兄無情”!


    劍鋒交錯,一劍點向宣武麵門,宣武單刀回擋,刀鋒莫名停滯,單刀竟然被鄭鐸的劍吸引到一邊。鄭鐸另一劍直取宣武的喉嚨,宣武右手單刀擱擋,身體猛得一震,連連退了數步。


    沒等宣武身子站穩,鄭鐸一劍劈來,宣武強止身形雙刀架住,鄭鐸倒轉左劍脫手而出,劍柄擊在宣武胸部。宣武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出,身形暴退。鄭鐸拉回細索,原來劍柄上連著一條鐵索,嗖,飛劍飛回,雙劍一合,右手直取宣武鎖骨。


    一陣細微的破空聲,噗的一聲,一道黑影穿過鄭鐸的小臂。鄭鐸大叫一聲,抓住手臂跳出數丈,驚恐眼神盯向酒館。一個長髯老者從酒館中行出。“鄭大特使,此人我留下了,你可以走了”。


    “你……你什麽人”?鄭鐸驚得有些結巴,捂著受傷的左臂,雙劍落在地上。


    “不要問我是什麽人,不想走,讓你手下人收屍吧”。長髯老者步法輕然,邁著方步。


    “好大的口氣,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鄭鐸雙手一動,落地雙劍飛回手中。


    長髯老者身形一閃,鬼影瞬間到了鄭鐸身邊。鄭鐸擰劍刺去,直取老者麵門,眼看劍到,老者兩指一抻一夾,劍尖夾在指間。鄭鐸麵色紫紅,用力抽劍,劍尖夾在老者手心紋絲未動。


    哢吧一聲脆響,劍尖崩斷,鄭鐸蹬蹬蹬向後退去。老者手一抖,噗的一聲,劍尖沒入鄭鐸的胸部。鄭鐸慘叫一聲飛出數丈。老者順勢飛去,宣武閃身擋在老者身前。“前輩手下留情”。


    宣武向老者深行一禮。“前輩,我叛出天湖山,與師兄無關,他是迫不得已才來抓我,請前輩放他一馬”。


    承影飛身落到老者身前。“師傅,鄭特使為人忠厚,放過他吧”!


    剛才,無涯子看館外來的是天湖山弟子,臉色馬上沉下來,見不是為自己而來,要抓叛逃特使宣武。無涯子沉默數吸,凝神盯著兩人的劍勢,見宣武形勢危急,抬手射出手中筷子。


    鄭鐸捂著胸口支劍站起,痛得眉頭緊皺,掃了承影一眼。“這小丫頭,怎麽會在這裏?她不是被無涯子抓走了嗎?這個老者是誰?難道是……”!


    鄭鐸臉色大變,山主令今日必須抓回宣武,看來沒了希望。有無涯子在此,山主來了未必是對手,還是早走為好,鄭鐸不再多想轉身趔趄著走著,幾位弟子忙上前扶住鄭鐸,向鎮內行去,天湖山弟子慌慌張張的逃沒了影。


    宣武見天湖山弟子進了鎮子,放下捂著腹部傷口上的手,向無涯子深行一禮。“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不必了,看你和天湖山有過節,我才救你,換了別人我不會出手”。無涯子冷麵轉身走向酒館。


    宣武一愣,無涯子不想搭理自己,笑嗬嗬轉身。“多謝承影姑娘”。


    承影婉然笑笑,uu看書 ww.uuash隨著無涯子向酒館內走去,宣武被冷落,心裏歎了口氣。“看來沒有機會了”!


    宣武看到承影已經想到老者是誰,隻是裝做不知罷了,宣武想借機和無涯子混到一起,伺機圖謀神兵。


    無涯子走了數步,回過頭冷視宣武。“宣特使要去哪裏”?


    宣武忙跟上前。“前輩,如今那有宣某容身之地,想了很久,決定去無量教,到那裏還能保住一命”。


    “哦,我們同路,來,進酒館一敘”。宣武聽到大喜過望,眼裏閃閃紅火火的光。


    “小二加三雙筷子”。數人分主賓入桌,無涯子談起最關心的江湖趣事。


    “宣特使,為何與天湖山反目成仇,可否一說”?無涯子看向宣武直接問道。


    宣武忙向無涯子抱拳。“說來話長了……”。


    於是把如何在望情崖襲擊秦強,丹青如何不分青紅皂白加害他與佟貞,兩人如何逃命說了一遍。


    “哦,是這樣。來宣特使喝口酒壓壓驚,如今你我是同路人”。


    宣武恭敬的謝著無涯子,無涯子笑笑。“我也去無量教”。


    “前輩也去……”?無涯子與宣武舉杯暢談。一個時辰後。宣武和方敏上了無涯子的馬車,黨臣騎著方敏的馬,長出一口氣,總算不用受小師妹的氣了。


    一行人向溪城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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