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貞看了寧天一眼,這小子變得越來越陰了,山主傳二人,總不能拖著不去,隻好硬著頭皮出了側廳。


    “來人!拿下二人,重抽一百鞭子!”。佟貞兩人剛進議事廳,沒等向丹青行禮,寧天大喊一聲,數名弟子一擁而上,將佟貞二人按倒在地。


    佟貞兩人掙紮著。“山主為何不分青紅皂白,要重責我二人,我……”,“嗯……”。


    兩人話沒說完,被寧天點了啞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睜著血紅的眼睛,幹嘎吧嘴。


    丹青黑著臉,閉著眼睛,輕輕擺下手。佟貞兩人被數人拉出議事廳,像掛死狗一樣吊在院內的刑架上,四支一拉,成“大”字形。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甩著兩丈長的灰色鞭子,站在兩丈外的刑座前,啪的打了個響哨。佟貞兩人的臉唰的白了。


    大漢輕輕向前一輪,灰色鞭子帶著急風,撩著哨音,眼看抽到二人,用力向後一帶,鞭梢在空中打了個回旋,撩到兩人的身上,兩人隨著鞭梢音響過,兩軀細瘦身子枯枝一般抖動,盡管被點了穴,兩聲悶音,佟貞的臉抽搐的變了形,這鞭抽的著實不輕。


    兩人的衣服前後裂開兩道口子,梢風過後,裂口內隱隱一道火燎的長口,紮心的疼痛,讓兩人大大的張開嘴巴,兩拳緊握,露出的小臂肌肉繃的緊緊的,一咬牙,臉上青筋暴的老高,痛得額頭滲出細細一層汗滴,轉眼匯成流,流過傷口,火燎的刺痛令二人全身顫栗。


    啪,啪一聲聲無情的鞭聲,抽得兩人的衣服如雪片一樣飛起,絲絲血線在空中形成了美麗的弧線,飄然而落。兩人身前身後,隻有一道道深入皮肉的紅黑色的鞭痕,衣服抽得剩下手臂上的袖子。


    啪,啪,血色鞭子劃著風哨,兩人沒了聲音,隻有鞭痕累累的身子,隨著鞭梢過後,發出幾聲清脆的哀泣。


    不多時,四位大漢各輪五十鞭子,累得臉紅脖子粗,汗如雨下,看得出著實用了不小的力氣。掄鞭子也有技巧,想要掄到什麽樣的效果,得看掄鞭子人的心情來定。在門派中這行吃香的很,弟子受罰,馬上找個人打理,錢多好辦事。五十鞭下來,保你衣破,皮不傷,主人看著是不?好,來點真的,衣破,皮紅,肉不破。今日不同了,不但沒好處,誰又敢在山主發火時玩輪子,那不是找死嗎?


    寧天陰笑的走到刑架前,臉上神采奕奕。這些老不死的,憑時對寧天不理不采,正眼都不看,今日落到寧天手裏,不打的死去活來,寧天自己都感覺沒麵子!在寧天看來。“少了一個老家夥,今後少一個障礙”。


    寧天扒拉著兩人的腦袋,裝死裝的還真像,回身走到水桶前,打開兩個絹包,嘩的倒入用力攪拌。邊上的弟子看眼中,低著頭不敢說話,心裏明鏡似的。“什麽東西?還用說,鹽和辣粉唄,大師兄太壞了,兩位特使不就是平時沒給你好臉色嗎?不用這麽報複”!


    “師傅,一百鞭打完,你看怎麽處理兩人”?寧天的心太壞,不說放下來醫治一下,問怎麽處理,想著用什麽手段再整治二位特使。


    丹青睜開眼睛,眼球變得火紅,看了寧天一眼,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丹青停下,掃了眼刑架上佟貞。寧天向兩位弟子一擺手,兩人哆嗦著提起水桶,澆到佟貞兩人身上。


    “嗯”。一陣刺心的疼痛割入肌膚,火燎的令兩人痙攣的四肢抽動,牙咬的嘎嘎咯咯直響,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


    丹青眉頭微微一動,眯著眼睛走到刑架前,解開佟貞的穴位。佟貞痛苦的**著,丹青輕輕把佟貞臉上一小片辣椒皮彈去,獰笑的狠狠的問道。“說,為什麽要殺壽石,還要假扮成秦強來騙我?”


    佟貞搖著頭,有氣無力,咬著血牙。“沒有……”。


    丹青冷笑的眯著眼睛。“是沒有,你們這兩個謀功近利的蠢貨,還敢當著兩位掌門的麵邀功,真是不知死活”!


    宣武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用力扯著刑索。


    “告訴我,方海一夜未歸,為什麽不找不問,害得方海苦戰無援慘死敵手”?


    佟貞慚愧的低下頭,此事確實是二人的錯,沒什麽好辯解的。


    丹青臉色鐵青,額上青筋暴漲,曲折的隨著嘴抽動。“我可以替你們說,你兩人一向與方海不合,借機陷害於他,治他於死地而後快”!


    兩人嚇得頭搖的象別浪鼓一樣。“不……,不……”。


    “不什麽不,你倆人能找到更好的理由嗎”?丹青連聲冷笑不再問兩人,一甩袖子轉身走向議事廳。“來人,將兩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夜幕降臨,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清如流水的光傾瀉黑色的石牢。微風吹過,陰涼的濕氣繚繞在牢內。佟貞兩人側躺在草床上,白天的一幕幕在兩人眼前閃過。輕輕一動,痛得宣武哼聲連連,嘴裏嘟囔著聽不清說什麽。二人靜靜的看著夜空,誰都沒有說話,牢內隻有斷斷續續的**聲,。


    黑黑的夜輕輕地拉開序幕,群星吐著清幽的亮光,夜深了,月亮躲在淡淡的雲層。陰暗的樹影裏,一個黑影弓著腰,躡手躡腳地,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牢房。


    “師傅”。牢外傳來細小的聲音,一個黑影小心翼翼的靠著牆,伸出半個腦袋。停了一會兒,用衣服包上鐵鎖,輕輕用力,哢的一聲鐵鎖斷開。


    黑影閃身進入牢中,佟貞嘴角淡出笑容,看了眼三徒弟甘明,每一根汗毛都跳動的歡暢。宣武失望的閉上眼睛。“宣師叔,管學在外麵看人呢,我先進來”。


    宣武猛的睜開眼睛,臉上有了幾分笑意。甘明回身擺擺手,兩個纖小的身影無聲的落到牢門口。佟貞和宣武臉上立即堆滿喜色,身上的痛都忘記了。兩位黑衣女子正是佟貞六徒弟蘭玉,宣武的九徒弟方敏,兩人進牢走向自己的師傅。


    “師傅”兩人行禮,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罐,倒出油黃黃的液體,液體帶著點香氣,細絹蘸著香液,輕輕擦著兩人胸前背後的鞭傷,一絲冰冷,卻沒有感到疼痛。蘭玉和方敏細細的輕柔的擦著,塗了層香液,拿出一張細網,輕輕的拉開架籠,架到兩人的胸前背後,慢慢的合上緊了緊,從包內取出**、外衣幫助師傅換上。等兩人忙完已是香汗淋漓。


    佟貞二人滿意的笑著,相互看一眼,看向甘明三人,嘴動了動,三人嚇得愣愣的站了半天,才緩過味來,雙雙跪在地上。“師傅對我等如生身父母,無論到天涯海角,我等願扶侍師傅左右”。


    佟貞兩人會心的笑了,三人扶起佟貞二人,悄悄的出了大牢,借著黑漆漆的幕色,東躲西藏的逃出分舵,向城門飛奔而去。


    漸漸深邃夜色籠罩著怪石崢嶸、幽壑縱橫的黑墨山峰,黑籠下的蔥蘢鬆樹,鬆濤低吟響著雄渾風聲。山峰下穀地間,玄劍門和斷刀門營地燈火通明,一隊隊巡邏弟子來回巡視著大營。中心的大帳裏瓊寂和周子通相對而坐,桌上擺著幾碟小菜,側著身飲著小酒。“瓊師兄,你說丹青演的什麽戲,當我們是傻子嗎?與秦強見了不隻一、兩次麵,什麽樣子還看不出來”!


    瓊寂夾著了口菜,抿了口酒。“不是他演戲,是那兩個特使在演戲,丹青沒辦法,下不來台了”。


    “周師兄,你等著,不久就會有好消息報來了……”。


    瓊寂說完,酒盅沒等放下。


    “報門主,有密報到……”。丁鬆向瓊寂行禮,見周子通在,沒說下去。


    瓊寂放下酒盅,撚髯笑笑。“周師兄不是外人,拿來吧”。


    丁鬆忙從懷中取出紅泥封印的黑皮絹信交給瓊寂。u看書 .uukansh.om


    瓊寂啟開封印,眉頭挑著高高的,眼裏閃著點點燭光。“看到沒,丹青火了”!


    周子通伸過長脖子,瓊寂快速將信收入懷中,撇了眼急得隻斜眼的周子通,杵著筷子耷拉著眼皮。周子通沒好眼神的指著瓊寂“你……”。


    瓊寂沒理他,夾著菜大口小口吃著。“周師兄,別急不就是慢了點”。


    周子通抓起酒盅,仰頭倒入口中,哼著粗氣,緊緊盯著帳門。


    一杯茶的功夫,封錫大汗淋漓的跑進大帳。“門主,密信”!


    舉著信衝向周子通,沒等停下身子,周子通一個箭步竄到遙之跟前,抓住信,抬腳踹向封錫的腹部,。“信、信、信,讓你辦點事,沒有一次令我滿意”。


    怒罵聲中,封錫飛出四、五丈外,四抑八叉跌著吭哧一聲,一骨碌趴起跪在地上。“師傅息怒,我錯了師傅”。


    “滾”!周子通沒好臉色的坐回桌前,啪的將信拍在桌上。


    “哈哈哈,周師兄,生什麽氣呀,差了一杯茶的時間,不算差,快看吧,好演呀”!瓊寂差點笑噴了,瓊寂授意過弟子,不然,誰快誰慢說不清了。


    周子通臉陰沉的撕開信,臉色變變,將信放在燭火中燒去。“瓊師兄怎麽看此事”?


    “怎麽看?他是給我們做樣子,不理這些,再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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