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橋上灰霧彌漫開來,扁樂與無涯子背手立在悠悠橋索上,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霧影如墨,飄飄忽忽,白蒙蒙的霧點子,一陣一陣地翻騰,飄散,蕩著細碎的霧波,近處山巒,現出碧綠翡翠,沙沙有聲的在霧氣中低呤。橋心濃厚著不見人影的霧,傳出哈哈哈狂笑聲。啪,啪兩聲擊掌。扁樂背著手,笑盈盈的走出陳霧。


    扁樂回到總舵,隻說了一句“失於特使,傳令追殺玄劍門”。


    眾特使、護法大驚,聚英殿內沒了聲音,盯著黑簾掂量什麽。黑簾內傳出一陣細小聲,數個時辰後幾位特使笑容滿麵的走出大殿。


    斷刀門溪城分舵議事廳內。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拿著書目不轉睛的品著,一位弟子悄悄步入議事廳。“元彪特使,玄劍門從黑風穀返回”。


    “多少人”?元彪眼皮都沒抬一下。


    “十六人”。


    元彪放下書,看著這位弟子,嗬嗬嗬的一陣冷笑,果然不出門主所料。“下去吧”。


    “桔兒,傳令下去,放玄劍門弟子過城”。元彪吩咐完,身子靠在桌子,拄頭看起書來,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


    瓊心帶著十多位弟子沒敢進溪城,小心的從城邊繞過直奔七巧峰。和來時一樣,一路上沒見到斷刀門的人。


    七巧峰壯觀雄偉,挺拔得像個參天大樹,令人望而生畏。鬱鬱蒼蒼的樹林,隨風拂過,帶著山野的自然味道,與藍天白雲相映。鑲嵌在青山之間的瀑布,飛花碎玉一般從山頂傾瀉而下,細小的水珠折射著陽光。瀑布邊的山洞內,瓊心抱著毛玉嗚嗚的痛哭,有一句沒一句說著傷心話。


    “黑風穀追殺你們?這麽說黑風穀聯盟了斷刀門和無量教”。毛玉輕扶著瓊心,驚愕看向竹光。


    “竹光特使”?


    竹光眼裏閃爍著無法遏止的怒火,看看毛玉,又看看馬明“師弟你看這樣可否,你帶一萬弟子在此接應門主,我帶二萬弟子去天湖山,毛玉速回總舵再招集五萬內門弟子下山,與天湖山石城於霸副城主合兵增援,這是我的親筆信,我與於霸有些交情,他一定會出兵,如今隻有背水一戰”。


    馬明和毛玉相視一眼。“好,就依師兄的意思”。


    “師叔,我和你一起去”瓊心擦著淚水央求竹光。


    “瓊心,和毛玉師叔回玉劍山,記住,無論你父親和我們怎樣,一定要牢牢守住玄劍門,你寧可師叔會幫你的”竹光麵色陰沉,瓊心隻好乖乖跟著毛玉出了山洞,像淚人似的拉著毛玉的手。


    馬明看著瓊心背影,長歎一聲,馬明對權力的**從來沒有停止,玄劍門後有百年大戰,前有天湖之戰,此戰如果失敗,玄劍門在上丘國再無立足之地,不免兔死狐悲。


    竹光沒有心思想這些,隻有到天湖山找到門主,才有辦法救玄劍門於水火。


    天湖山,一個以女子為多門派,是上丘國最廣納賢士的門派。別的門派總舵很少有人知曉。天湖山海納百川,開明立派,總舵所在地公開於天下,但是想入山攻打總舵,必須經過樂城這個天然的屏障。


    樂城外百裏處,天湖山利用山勢建起臨時大帳,擋住斷刀門和無量教的先鋒營。兩邊旌旗招展,戰鼓震天,陣勢拉開數天,隻擂鼓喊殺,沒有相互攻伐。像似雙方在談著什麽,短時間內還沒有撕破臉皮。


    玉華山不算高,但靈秀、俊逸,鬱鬱蔥蘢。因大山兩側的大營而顯得凝重、莊嚴。山下一流溪水清澈見底,魚兒悠閑的棲戲。溪邊是綠油油的草地,小草掛滿晶瑩的露珠,在鳥兒撲愣愣的嘰嘰喳喳聲中,驚了似的滴落著。


    啪的一聲,一朵花兒斷了蔓,一隻大手抓著小花送入鼻息,嗬嗬嗬的笑著。“還是天湖山的花香呀”


    溪邊草地上坐著三位武林中人。一位是天湖山山主丹青,另兩位是無量教主秦強和斷刀門門主周子通,三人是跺一下腳,武林都要震一震的風雲人物,卻在荒野中相對而坐。


    “丹青師兄,我和子通師兄沒有別的意思,隻要你答應兩個條件,我們馬上退兵”。秦強教主笑盈盈的看著丹青子。說心裏話,這仗誰都不想打,盡管兩派聯手,實力與天湖山不相上下。哪一派都沒有全力出戰,家裏還保留點底。


    “什麽條件”?丹青撚著長髯,瞄著秦強。別看三人都是頂尖高手,三位門主遇到一起的機會還真少,切磋的機會更沒有了,丹青不擔心兩人會突然出手,自己的實力不是兩人可以想象的。


    “一是把赤日神兵交我等一觀。二是即日起赤日成為三派共尊神物,三派各供奉三年”。丹青敢赴約是周子通兩人沒有想到的,也證實了兩人的想法,丹青手中一定有赤日神兵。不然兩人同時出手,不能說一定能拿下丹青,重傷還不是沒問題。群龍無首的天湖山,數日必破。可是想到赤日,秦強二人心裏發寒。如果赤日在丹青手中,非但重傷不了丹青,三人打起來,誰死誰傷就難說了。


    “兩位師兄,赤日真的不在我手中,如果在,我還用費那麽大力氣到處尋找嗎”?這話半真半假,丹青知道自己在找什麽。


    “丹青師兄,此話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你大師兄無涯子找過我,要謀害你師傅幹將,嗬嗬嗬,可惜沒成功。我看到‘裂地神兵’就在他手中。不久後,天湖湖畔裂地與赤日的對決,你說赤日不在你手中,誰信呢?”。無量教主秦強的臉皮還真厚,殺人師傅的事也能說出來,貪心太重,周子通心中暗罵。


    “秦師兄,裂地和赤日確實在天湖畔對決,那是師妹幹靜和大師兄之間的恩願,等我去時,早已人去劍空。我師傅幹將也到了那裏,這是天下共知的事情”。丹青不以為然,秦強貪心早聽師傅幹將提起過。


    “嗬嗬嗬,丹青師兄,你說的不錯,可是那天隻有你去過天湖畔,你能告訴我,赤日是怎麽消失的嘛?難道都被你大師兄收走了,這事誰信哪”無量教主秦強眼中充滿憎恨,提起無涯子和幹將,秦強嘴扭曲的似乎要啐人,手痙攣的折著花草,渾身的血湧向心口,鬢角的筋突突的跳著。


    “此事你可以不信,我沒必要誆騙你,可以去問我師傅幹將,也可以去找我大師兄無涯子,找到他,什麽事都解開了”?丹青斬釘截鐵沒有半分退讓。


    “嘿嘿,就你好找,無涯子如果得到赤日,武林還有幾人是他的對手。還用得著到處躲著你師傅嗎?所以赤日就在你的手中”。秦強狠狠的看著丹青,慢慢睜大眼睛,皺緊眉頭,吱嘎吱嘎的咬著牙。


    “既然你們不信,隨你怎麽想。想用刀劍解決這個問題,倆派連手,未必能攻入我天湖山,就算進去,也隻怕有進無出”。丹青對秦強的嚇唬,冷冷一笑。


    “哼!丹青師兄未免太自信了,真想為‘赤日神兵’不惜與我等一戰?如果這樣,後悔的是你天湖山”。秦強眼中噴著忿恨的烈焰,眼珠閃著猛獸似的光芒。


    “不用多言,信我就退兵,不信可入城一戰”。丹青甩袖站起,飄然移向玉華山頂。


    “好,好,好。丹青師兄有氣魄”。秦強和周子通憤然而去。


    清晨,瞬息萬變的光環,閃著刺目的寒光,茫茫霧海戰馬嘶鳴,波濤洶湧之勢,從天邊滾滾而來。斷刀門和無量教向天湖山大營發起進攻。兩邊殺聲震天,一連進行數次衝殺,從人數看天湖山弱了一些,但聲勢並不弱,大戰殺的天昏地暗,一直打到日落西山。這種旗鼓相當的撕殺,一時間沒有效果。


    “麽五護法,明日把滾刀手用上,先破天湖的騎兵陣,然後……”。斷刀門的大帳內,徐升副門主安排著次日大戰,研究到月斜西山才欣然散去。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灰蒙蒙的山峰沉睡在霧氣中,一道金光閃閃的利箭射向天空。


    斷刀門馬隊緩緩向前推進,瞬間人喊馬嘶,衝向天湖山大營,uu看書.uukansh.om 天湖山馬隊利用地勢之利向山下衝來,兩隊馬隊剛接上,斷刀門馬隊後,數隊手拿盾牌的“滾刀手”衝入馬隊中。隻見上有騎兵砍殺,下有怪刀掃馬腿,天湖山弟子還沒反映過來怎麽回事,馬頭一沉,摔落在地上。沒等站起身,眼前一個球狀物體滾來,隨即腳下一痛被卷入球中,再出現時,已經是滿身的刀孔,氣絕身亡。好利害的滾刀,天湖山馬隊一片大亂,向後撤去。


    斷刀門馬隊緊追不舍,再次混戰在一起,數隊滾刀手隨即跟進,天湖山馬隊隻好邊戰邊退。天湖山大營前易時護法可急壞,怎麽辦?再打下去,斷刀門要衝到營前,兩隊混戰,營前的強駑和弓箭沒有一點用處。“長槍隊上”。


    嘩啦,大營內衝出四隊長槍陣,呐喊著衝下山坡。


    突然大營一側大亂,無量教從東側殺將過來。天湖山正麵戰事正緊。琴音細眉高挑,緩緩舉起令旗。“放”。


    萬點寒光飛向無量教馬隊,無量教馬隊愕然退卻,藤牌手一隊隊向前推進,石陣和弓箭陣雨點似的泄向天湖山陣營,天湖山兩側受敵動蕩不止,眼看要潰敗。斷刀門後陣一片大亂。“報!玄劍門偷襲我大營”。


    四門派馬隊、步隊瞬間混戰一起。殺到天黑,斷刀門和無量教退卻數裏,玄劍門和天湖山草草收兵,依山紮下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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