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夏禹,你真壞”!鈍鈞撅著小嘴怨著夏禹,心裏美的不得了,沒有承影什麽事都順理成章。三個人嘻鬧的進了院子。


    綠樹掩映下,幾根長的竹竿架爬滿花藤,稠密的綠葉襯著紫紅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豔,紅瓦小樓前熱鬧起來。莫邪分藥、量藥。夏禹碾藥,劈柴。鈍鈞熬藥,看火候。三個人邊笑邊鬧,像三隻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引來傭人走過院門,三三兩兩的駐足,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


    不知不覺,清柔的月光灑下,幽黯的蒼穹綴滿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銀河斜躺在天宇,露水,悄悄地凝結著。隨著忙碌的身影,嘻鬧笑聲,驚到似的滴噠的滾落。丫環來催了好幾次用膳,三人都沒有離開,坐在藥鍋前,盯著咕咕嚕嚕的爆著藥香小鍋。


    一個時辰後,鈍鈞熬好第一鍋藥,莫邪端著藥挽著鈍鈞的手,去了母親的內室。


    紅雁見兩人一起來送藥,樂得眼睛都迷成了縫,藥是苦了點,卻被鈍鈞吹的溫和適口,喝在嘴裏比吃了蜜還要甜。


    喝過湯藥,紅雁拉鈍鈞聊了起來,莫邪說要準備明天的藥,先回了院子。夏禹吱吱嘎嘎的碾著藥材,見莫邪回來。“少爺,夫人喝了藥,怎麽樣”?


    莫邪笑笑。“你當是靈丹呀,吃了就好”!


    兩人分頭準備著,幹著活,莫邪把出去的經曆說了一遍。


    “赤霄追瓊心那個瘋女人”?夏禹驚得說不出話來,承影知道了,不得瘋了呀,見到赤霄一定拉著耳朵,至少轉個十圈八圈。夏禹看看莫邪歎了口氣,這事少爺知道,還救那個臭女人,真不知怎麽想的。


    “靈動禦心決練的怎麽樣了”?莫邪未多解釋,看著沉默的夏禹,知道夏禹心裏不快。


    夏禹演示著點空術和移位術,莫邪點點頭,比自己走時又強了不少,兩人聊到夜幕悄然落下,一抹魚白映了東山,倚著小亭的柱子酣然睡著了。


    睡著睡著,莫邪鼻子癢癢的打個噴嚏。咯,咯,咯。嬌笑帶著藥香熏醒了莫邪。鈍鈞熬著藥,用發絲撩著莫邪的鼻子,紅雁帶著兩個丫頭,坐在小亭的一角笑眯眯的看著。


    莫邪騰的坐起,“母親,你怎麽起來了”?


    “邪兒,這藥太神奇了,昨晚喝了沒感覺怎樣,今日早上,混身來了力氣,躺了這麽多年,不想再躺了,過來看看你們”。莫邪忙叫起夏禹,拿來椅子,放到鈍鈞熬藥的地方。鈍鈞熬著藥,陪著紅夫人聊著天,莫邪跑去忙別的事。


    三人一忙就是七天七夜,一天三次藥。紅雁的病神奇般的好了,莫家上下別提多熱鬧,紅雁病好了,家裏多了一個掌舵的人。泰家、赤家、鈍家華城大大小小的人物,官府要員,隻要有點地位的都到莫家來賀喜。


    華城外小廟前,樹影如蔭,天空飄浮著幾朵簿雲,烈日豔陽透過層層樹葉,星星點點的落在三張閑逸的臉上,莫邪受夾板氣似的,左邊靠著夏禹,右邊擠著鈍鈞。


    “邪,你準備什麽時候走”?鈍鈞問道。


    “三日後,這些天心中總是不靜,外麵太亂了,聽二叔說,斷刀門和無量教去攻打天湖山,我怕承影在那出什麽事”。近日,莫邪聽到很多消息,心急如焚,天湖山大戰在即,莫邪越來越坐不住。見母親病情好轉,莫邪準備去天湖山接承影。


    鈍鈞的心痛痛的,渾身被撕裂般地痛楚,陣陣醋意襲上心頭,感到切齒般的嫉妒。鈍鈞無法啟齒挽留莫邪。承影必竟是莫邪貼身丫頭。


    “為什麽不讓我們去”?夏禹不滿的問道。


    “夏禹,我剛把靈動禦心決教鈍鈞,她需要指點。何況天湖山戰亂四起,我自己去,進可進,退可退,就是遇到高手,也沒人能留下我,你和鈍鈞才開始練氣,還是不去為好”。莫邪聽說天湖山早已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沒點本事,去了隻有死路一條。


    “那好,就這麽定了,天湖山大戰平息後,我和鈍鈞去找泰阿,然後取了魚兒,到樂城等你”。三人已經商量好,由莫邪接承影,再去找赤霄,然後去樂城與鈍鈞、泰阿和夏禹三人匯合,六人一起去神秘的聖界。


    莫邪和夏禹送走鈍鈞,踏著夜色抹去的最後一縷殘陽。剛回到府裏,一位丫環站在莫邪的院子前,焦急的等著。“少爺,夫人找你哪”!


    莫邪忙進屋簡單整理衣冠,與夏禹去見紅雁。“母親你找我”?


    “來邪兒,坐,和鈍鈞出去玩了”?莫邪笑笑,母親一天至少問三次,莫邪否認都不行。


    “邪兒,是不是近來又要出門”?莫邪沒想到母親會突然問起這事,點點頭,歉意的想要解釋。


    “娘知道承影那丫頭一直在外麵,你不放心。娘親不擋著你,你大了,感情上的事,自己把握好,不要委屈了鈍鈞”。紅雁從枕下取出一個盒子,拿著手帕輕輕的擦著。


    莫邪不解的看著母親。紅雁慢慢打開紫木盒。“邪兒,這是我們莫家祖傳‘五色石’,到你父親手裏不知多少代了。祖上有訓:‘世代供奉,不得遺失’。這些年因娘有病,你父親把此物放在我身邊,據說此石有抗病延壽之效,果然一點不假,如果沒有這塊石頭,娘的命可能早就沒了,現在娘的病好了,‘五色石’還是交你保管吧”。


    莫邪接過“五色石”,溫玉般涼涼的濁氣從石中升起,莫邪心神蕩漾,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感覺。莫邪聽父親說過此石,卻一直未見過。細細看“五色石”,分紅、白、黑、黃、綠五種顏色,各種顏色均勻分布,看不出哪種顏色多,哪種顏色少,道沒什麽稀奇的地方。


    莫邪小心的收入懷中,“五色石”有些怪異,以後再細細研究,或許能找出些門道。不用說別的,單單抗病延壽就很了不起。抗病好像有點效果,延壽可能是吹出來的。莫邪想想自己的祖輩,沒聽說過那一位活過百歲。


    莫邪和母親聊了一會兒,回到書房,見夏禹佛似的坐在椅子上,行功練氣。


    自從得到綠碗狀石頭後,莫邪練氣容易多了,不用擔心靈石不夠。莫邪身上還有六塊靈石,是留給承影的,要說莫邪不偏心,那是假的,從靈石的分配就能看出來。泰阿、赤霄、夏禹每人三個,鈍鈞五個,留給承影六個。


    去心似箭,莫邪的心長了草似的等了兩日。這日,薄薄的玫瑰色朝霞,抖掉青藍色的麵紗,寧靜的華城升起冉冉飲煙。掛著珠光的晨曦,暖烘烘著像慈母的手,軟軟的,柔柔的撫慰著鈍鈞失落的心靈。莫邪匆匆與母親和鈍鈞道別,策馬出了華城。


    莫邪心中布滿了承影的影子,勾了魂似的在路上狂奔,行了近十天,眼看到了業城,莫邪沒有心思去看泰阿。繞過業城向溪城奔去。


    獅蛇嶺樹木千姿百態、鬱鬱蔥蔥。層層疊疊的雲霧纏繞在山峰間。一陣風吹來,密密層層的葉子發出沙沙聲,凝固在林間悶氣,漩出一股血腥的氣息。


    莫邪眉心狂跳不已,山間官道怎麽會有血腥味。莫邪放慢馬速,官道邊的草叢裏,一片翠草滴著幾滴血絲,隱約躺著幾具屍體。莫邪閃身移到路邊,驚得吸了一口涼氣。“玄劍門的人”?


    獅蛇嶺離業城並不遠,是黑風穀的轄區,玄劍門的人怎麽會在此被殺?誰又會在這裏殺人?莫邪搖搖頭,如今的江湖太亂了。


    莫邪飛身上馬。混江湖久了,打打殺殺的事看得多了。莫邪沒再細看,打馬向前行去,越往前行,uu看書 w.uukansu莫邪心越寒。路邊的屍體,從一、二具到五、六具,有玄劍門的人,也有黑風穀的人,莫邪心中犯起嘀咕,難道黑風穀再追殺玄劍門的人?


    莫邪勒住韁繩,嗅著血氣越來越重的官道,不知要不要繼續走下去。前麵必定是殺聲震天,屍橫遍野。莫邪考慮還一條路,從斷刀門基城繞路去天湖山的海城,但那條路從來沒走過,估計至少多走二個月。莫邪猶豫起來。


    抬頭看看兩側懸崖峭壁,突現的岩石在狂呼怒吼,石縫隙間幾棵碗口粗細的鬆樹,離地數十丈。如此高的懸崖,莫邪隻能搖頭驚歎。


    駐馬凝思半晌,莫邪沿著蒼翠微斜懸崖下的官路,慢慢向前行去。莫邪擔心玄劍門弟子中有赤霄,停下馬改了麵容,細細查看地上的屍體,一路追去。


    官道上殺戮越來越慘,屍體越來越多,莫邪查看著一具具殘屍。驚心的行了半日,屍體少了。零星有一、二具屍體,傷痕累累的倒在路邊,莫邪一路數來,共四百零三具屍體,這也太離譜了,黑風穀追殺玄劍門,連屍體都不管了。


    叮叮噹噹,遠處密林裏隱隱傳來兵器撞擊聲,吼叫聲夾雜著痛苦的嚎叫,聽得莫邪禁不住咧著嘴。莫邪打馬上了道邊的山崗,擋住陽光向遠方望去,山崗下密林空地上圍著百來人,黑壓壓的將十多名玄劍門弟子困在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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