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緊盯著瓊心的玉身,猥瑣的舔著舌頭,黑黑的眼珠閃出綠汪汪的光。吱嘎櫃門開了,一位小巧玲瓏的少女出現在門前,“啊”!少女捂著嘴跳到瓊心身邊,哆嗦著手指著衣櫃。“小……小姐裏麵有人”。


    瓊心鳳目倒立,銀牙搓得咯吱怪響,叉著細腰,不遮不攔,怒聲道。“出來”!


    赤霄啪的一聲抖開扇子,標誌性的一麵朝外,擋著臉走出衣櫃,彎腰行禮。“小生赤霄,錯入瓊心小姐閨房,請小姐見諒”。


    瓊心瞄著,露著兩隻眼睛的赤霄。扭著細腰接過小桃送來的衣服,使了個眼色。小桃抬起秀腳,踹向彎腰行禮的赤霄,一腳蹬在赤霄的肩膀上,這一腳力氣不小。赤霄蹬蹬蹬連退數步,沒等站穩,小翠跟著又是一腳,正踹在赤霄的肚子上。


    赤霄像一隻白色的大蝴蝶,從二樓窗戶飛出,一頭栽下欄杆。空中撲閃幾下,撲嗵一聲,掉進樓外的水溏裏,濺起漫天的水花。“救命啊—,我不會遊泳呀”!


    赤霄撲騰著,打著水。六名侍女飛身躍到池邊,見赤霄坐的水中劈啪的拍著水,嘻嘻哈哈的笑的腰都直不起來。瓊心穿好外衣,細步走到樓台,看到這一幕,撲哧笑出聲來。


    赤霄劈劈啪啪拍打了一會兒,瞪著鬼裏鬼氣的眼神,看著瓊心和侍女們,嘿嘿兩聲,嘩啦站起,帶著一身臭水,擦了兩把臉,理了理頭發,抓回水中的扇子,一點點打開。“這麽淺的水池,嚇死少爺我了”。


    赤霄搖著帶水的扇子,踩著過了膝蓋的淤泥,趔趄身子淌出水池,屁股上掛著一條翻著白眼的魚,晃來晃去。樓上樓下的少女們笑的,捂著肚子扶著欄杆咯咯的樂著。


    赤霄撅著屁股趴上岸,抿著嘴,捂著鼻子,清理著滿身泥水,嗒啦,咕唧的向院外走去,嘴裏嘟囔著。“有什麽好笑的,沒見過男人洗澡呀”!


    眼前紅衣一閃,小桃飛身躍到赤霄的身前,皺著眼,筋著鼻,眼睛都熏成了縫,抻出細尖手指,掐住赤霄的耳朵,狠叨叨的咬著牙。“嘀咕什麽呢”?


    “還想走?本姑娘讓你走了嗎”?拽著赤霄的耳朵拉向瓊心的閨樓。


    赤霄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捂著耳朵,撩起衣袖急火火的擦著臉上的淤泥。“小桃姑娘,鬆鬆手,鬆鬆手,手下留情,我的耳朵,耳朵呀”!


    瓊心輕倚著靠背,玉手輕輕半堵著鼻息,怒眉高高挑起。陰雲遮住了眼簾,眼聚寒波、流光溢彩,嘴角略挑著,盯著赤霄的狼狽像。“到房裏去偷什麽了”?


    六位少女捂著嘴,怒瞪著鳳眼,一個個手裏支著條形板子,咬著狠狠的細牙,拉著長長柔聲。“快說—”


    赤霄捂著小桃拉著的耳朵,臉上泛著驚愕之色,眼皮隨著六位侍女刺耳的恐嚇,咧起嘴。“小生怎敢偷小姐的東西,剛才路過此地,嗅到一陣醉人的清香,此香正是在下尋找數年的奇香,所以進屋一看香容”。


    “奇香,香容?好你個賊子,信口雌黃,小桃掌嘴”。瓊心杏眼一立,閨樓內用的香料,是山裏最普通的香草,集市隨處可見,赤霄明明就是為了偷看,不好好教訓一下,還會滿口謊言。


    小桃舉起手,一道白影閃過,搧向赤霄的臉,赤霄嚇得驚呼一聲。“小姐手下留情,我……我聽說小姐近來滴水未進,特地來送點心,剛剛上樓,你就回來了,沒有地方藏,隻好躲進衣櫃,我一直閉著眼睛,什麽都沒看到”。


    赤霄緊緊捂住著臉,抻手從懷中取出水淋淋,癟成片片的點心包。


    小桃拉著赤霄的耳朵,咬牙想拉開捂著臉的手,赤霄痛的直哼哼,就是不鬆手。瓊心見赤霄拚命護著臉,心中好笑,又不能笑。“好了,臉不用打了,拉出去打五十板子”。


    小桃和六位侍女小臉刷的紅了。雖然拿著板子嚇唬人,從來沒打過,真要打,六位少女扭捏的搓著手。


    “嘿,嘿,嘿。小姐,打屁股就不用妹妹們動手了,給個板子,我自己打就行”。


    瓊心鳳眼閃著靈光,咬著牙狠狠的道。“五十下內,板子打不斷,不行”。


    赤霄伸著舌頭,挖苦著臉,眼睛裏閃著壞壞的光。接過小翠送來的板子。“妹妹,打板子的人不少吧,都準備好了”。


    小翠捂著鼻子,抿嘴咯咯的笑著。“你是第一個”。


    “倒黴,妹子去看著我打”。赤霄咧咧嘴,細長的小指甲偷偷的在板子上劃過,屁股一撅,咬著牙狠狠的打下,板子還沒貼到屁股,撅的高高的屁股打中似的彈了回去,嘴裏喊著。“啊,好痛,啊,輕點”。


    哢嚓一聲細響,板子攔腰折斷。赤霄笑嘻嘻舉起板子,向瓊心行了一禮。“小姐,板子打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想走那有這麽容易”。小桃箭步擋在莫邪麵前,叉著細腰,點著赤霄的額頭,如數家珍一樣。“你砸壞水池內花十朵,砸死魚十條,偷看小姐芳容。應該挖了雙眼,留在院內養魚、種花”。


    赤霄狠狠的瞪著小桃,死丫頭太狠了,這不是要殺人嗎!


    不等瓊心說話,嬉皮笑臉,點頭哈腰,一身的賤肉得瑟起來。比劃著眼睛。“嗬,嗬,嗬。小姐,這雙眼睛為了你長的,現在挖了可惜了。魚我養,花我陪,還不行嗎”?


    瓊心眯著鳳眼,向小桃使了個眼色。“這是你說的,從現在開始,到院裏做勞工,少一朵花、一條魚,我就切下你一根手指”。


    “行”。赤霄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能天天見到瓊心。赤霄都要美瘋了。種種花,養養魚,有什麽了不起的。


    瓊心細溜溜的眉彎彎的,眼神閃著水汪汪的靈光。“小桃拿些種子來,讓他去種”。


    小桃走到樓角精致的箱子前,取出了一包種子。扔到赤霄懷中。“給,一共兩千一百粒芙蓉花種子,少活一棵,小心你的手指頭”。


    赤霄臉不臉,鼻子不是鼻子,撓著頭發。這麽多,有幾十粒不出芽兒,不得被大卸八塊。搖了兩下帶水的扇子,掂著手裏的種子。“小姐能不能通融通融,太多了,我的手不夠呀”。


    瓊心紅撲撲的臉,露出冷酷、邪惡的神情,凶巴巴的。“行,把眼睛也算上”。


    赤霄嚇得驚跳一步。“不用,不用,手指頭吧夠用了”。


    赤霄垂頭喪氣的跟著小桃走出閨樓。吧嗒一條魚砸在腳跟上。赤霄眼睛亮了,雙手捧起活蹦亂跳的魚兒。“小姐,有一條魚兒”。


    小心翼翼的送到水池裏,嘴裏嘟囔著。“一條”。


    “種在這裏,好好種吧”。小桃指著水池邊的空地。捂著嘴走開了。


    赤霄眼睛轉著,小心放好花種,向樓內看去。“小姐,我回去查一下書籍,明天來種花”。


    赤霄屁顛顛跑回議事廳,整個人都沒好得瑟,走過來,轉過去,火急急的等師傅。


    月牙彎彎的靜靜的掛在西南天邊,清冷的月光灑在議事大廳前,幽黯,清冷。赤霄哆嗦著顫著身子,激動了一下午,這時才感覺到冷。竹光走出議事廳,見赤霄狼狽像,皺起眉頭。


    “不小心掉水池裏了”。赤霄低著頭解釋道,竹光沒多問一笑了之。議事大廳周圍那有什麽水池,隻有瓊心小丫頭的院裏有一片,竹光太了解了。


    赤霄回到府裏,急急忙忙的換了衣服,拿著腰牌向書庫跑去。


    “喲,赤師弟這麽晚來看書呀”!書庫前,一位守門弟子眉開眼笑的打著招呼。


    “借書”。赤霄神氣的把腰牌交給看門的師哥,胸挺的至少高了一寸。


    “師弟換口味了,改成借了,進去吧,人不多了”。赤霄帶著水池的腥味走進書庫,薰的看書的弟子捂著鼻子,皺著眉。赤霄沒當回事,在書庫內坐到半夜,守門的師兄打了呼嚕。赤霄才抱著厚厚的二十本書走出來,uu看書.uuasu.c 守門師哥嚇得愣了數吸,才回過味。不是吧,這也是借書。“師弟想都借了”?


    赤霄嘿嘿的笑著,守門師哥在腰牌上記下數字,赤霄晃悠悠的差點把巡夜的弟子撞倒,一路引來驚奇的目光。


    赤霄一連六天沒出門,師傅找他,推說肚子痛。藏在屋裏,看哪,寫呀,記呀,認真勁不用說了。


    七日後,明亮的光芒,穿透狹長的雲層,露出小小的一角,輝映著朝霞。赤霄拿著種子,扛著工具,來到瓊心的院子。拉褲腿,卷袖子劈劈啪啪的翻著地。餘光掃著瓊心的窗戶。


    驕陽似火,烤得地麵滾燙滾燙,陣陣熱浪,火燒火燎的令赤霄感到室息,腦皮烤得火辣辣的,嘴唇爆了數層皮,瓊心打著傘,帶著小桃和小翠走進院子。“小姐你看,那個傻子真來了”。


    赤霄來精神,舔著幹裂的嘴唇,揮著手。“小師姐,我來種花了,用不了多久,芙蓉花開遍整個院子,到時師弟請你一起賞花”。


    瓊心兩片薄薄的嘴唇,疏疏的眉毛,細細的眼睛都笑得開了花。“好呀,師弟,要是種不出來,有你好看的”。


    赤霄眼珠轉個不停。放下手中的工具,收好種子,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子。小桃看著赤霄的身影,笑的直捂肚子。“小姐一句話就把他嚇成這樣”。


    “他會跑?,不知道想什麽鬼點子”。瓊心撇著赤霄的影子。


    這一天,瓊心看了多次,赤霄一直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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